见祈菁摇头,祈烨心里有些失落。然又有什么好失落的呢?祈菁不信他才是对的吧。祈烨也只是浅笑摇头,什么话也没答。
“你好好养病吧。我还有事,中午会有人来送饭。”祈烨留下这句,便开门出去了。
房门开了又关,房内一片死寂,窗外寒树凋零,祈菁没来由打了个冷颤,肩上的伤似乎都冻住了,没有那么痛。
祈菁裹紧身上的被子,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自她心内生出,她算了半辈子,斗了半辈子,到头来在这人世间她仍是渺小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祈菁牵起唇角笑得痴然,缓缓闭上双眼,她乏了,乏了。
祈菁没有注意,门上映出的那个身影,站在那里久久不曾离去。
祈烨杵在房门外许久,屋内情形,他不用看,也想象得到。他这次确是为了祈菁好,但他却无法将这些话说出口。祈菁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
楚朝人当年自马背上得天下,战斗力何其强,若不是当初祖父与风明合用计谋,又有何能力改朝篡位?
再者,楚国少主楚绍堂是死在祈菁之手,此等国仇家恨,若是他人去了便罢,祈菁倘若真的去了北边,别说胜仗,保命亦有困难。
祈烨无法看着祈菁身陷如此险境,就算祈菁恨他,他也要使尽手段留住她。
祈烨也有私心,若是祈菁此次得胜归来,兵权在握,她的太子之位更不会有人能撼动,骁皇百年之后,即位者无疑会是她。
祈烨不愿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他哪怕伤了祈菁,伤了自己,也要留住祈菁。不过不管怎样,此事最后的结局祈烨算是满意,祈菁受伤,身为北伐参军的风明向骁皇推荐了对皇权最无威胁的三皇子祈彬。
午饭是祈烨亲自为祈菁端去的,祈菁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任由他喂饭。人是铁饭是钢,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本太子要回东宫去。”
吃完饭后,祈菁望着祈烨,面上无甚表情。
然祈烨却似根本没打算放她走,“你身体尚虚,不宜走动,需要静养。”
祈菁皱眉,“本太子的腿脚并未受伤。”
祈烨笑笑,并未再言,而是将残羹端出去交给下人,又复返。
祈烨将祈菁腰下靠垫取出,扶着祈菁躺好,拉好被子。祈菁任由祈烨摆弄着,又眼看着祈烨脱靴上床,侧躺在她身旁。
祈烨隔着被子将那只伤手轻搭上祈菁腰腹,突然道,“还记得这间卧房吗?”
祈烨的眸子很亮、漆黑,如此近的距离,祈菁不自然的转过脸,“记得。”他们曾经在此翻云覆雨,祈烨想说什么?
“这间是主卧,我平时就住这里。”祈烨的手无意识的拍在祈菁侧腰上,望着祈菁的眸子渐柔,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菁儿可还记得那日我带你来这里,曾在你耳边说,你将来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祈菁的耳根红了,原来祈烨问的是这事,她却……祈菁有些难为情,“那又如何?”
“不如何。”望着祈菁泛红的耳根,祈烨笑得更柔,带着几分宠溺。祈烨凑上去亲吻祈菁耳根,“这些时日就留在这里好不好?就像以前说的那样,你做这里的女主人,我照顾你。”
祈菁猛地回头,就看见祈烨眼里毫不掩饰的情,心底有些别扭,祈菁再次转过眼,“别以为这样示好就能让本太子原谅你。等本太子伤好了,再跟你算这笔账。”
祈烨仍然在笑,探身过去亲了亲祈菁的唇角,惹来祈菁轻微挣扎,“好。等你伤好了,你要怎么跟我算账,我不躲就是。”
“哼。”祈菁心里泛甜,态度却仍旧冷硬,“猫哭耗子,黄鼠狼给鸡拜年……”
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祈烨强迫祈菁转脸看他,“你说谁是黄鼠狼?”
祈烨手上并未用力,祈菁凑上前将祈烨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嘟嘴,“谁捏我谁就是。”
祈菁在烨王府的第一日,就这样过去了。其实祈烨臂上的伤亦不容乐观,不过祈菁却装作视而不见,只道祈烨是自作自受。
晚上,祈烨亲手替祈菁的伤口换药,药酒洒在伤口上的时候很疼,祈菁呲牙,祈烨险些慌乱无措,倒是祈菁瞧见祈烨这样子,没来由的不觉得疼了。
这晚,祈烨什么也没做,只是拥着祈菁,交颈而卧。
漆黑之中,祈菁久久望着天花板,有些怔怔,如此温暖,让她有些不适应,有些不安。祈菁失眠了,耳旁传来的呼吸声均匀细微,但祈菁却知祈烨也没有睡。
因为祈菁能够感受到祈烨的目光。
漆黑之中,祈菁的声音显得异常清晰,“二哥,你不惜代价将我留下来,是为了让我像如今这样留在你身边吗?”
身旁人未动,被子下握在祈菁腰上的手却紧了紧,半晌,祈烨才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想让你呆在我身边。”如果可以,折了羽翼也在所不惜。
祈菁无声笑了,虽然看不见,祈烨也确定祈菁在笑,只听祈菁道,“二哥,你好自私。”
祈菁的话语中有叹息与无奈,祈烨的心没来由一悸,有种浓烈的窒息感弥散开来,随之祈烨愈发紧密的将祈菁拥在怀里。
祈烨知道他自私,像他们这种人,又有哪个不自私?
127
几天下来,祈菁的伤势好转,除去肩部,其余行动已如正常人。这几日祈菁一直呆在烨王府,没有回宫。宫内事自有祈烨处理。
期间骁皇派安德忠来王府看祈菁,彼时祈菁躺在床上,憔悴虚弱。面色不好是真的,但虚弱什么却是装出来的。安德忠不疑有他,说了些关怀的话,嘱咐祈菁好生静养,因来回移动对伤势不好,骁皇许祈菁在烨王府上休养。
祈菁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安德忠代为谢过骁皇。她在烨王府过得很安逸,她是该好生静养一番。
这一日,祈菁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快近午时。在东宫里她都没有这么放肆的睡过。转过头,身边人早已离去,望着枕头上的那处凹陷,祈菁有些怔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失落,有些甜蜜,有些涩。
洗漱完毕,问了刘喜贵,才知祈烨不在府内。这几日除过祈烨,祈菁的日常一直由祈烨的心腹刘喜贵亲自负责。
瞧着刘喜贵的不动声色,祈菁就联想到张启顺,不知道她与祈烨之间的事,这个刘喜贵知道多少呢。
祈菁随便用了些饭,便让刘喜贵找人在院子里支了个躺椅,祈菁坐在向阳地里晒太阳。难得的清净舒适,祈菁让刘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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