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是为了准备这些灯笼。
“真是惊人。”一道沉悦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沈容和侧首,看到的是一袭锦袍的秦观。
他斜倚着栏杆,站在挂满红灯笼的水榭入口,红烛衬得那张脸愈发俊美。
此时没有心思理会他,沈容和手指轻微颤抖着抚上水榭边垂下的红灯笼,眼前仿佛浮现那人一盏一盏点亮这些灯笼的情形,以及他离去时悲戚的表情,不禁苦笑一声。
对于他的无视,秦观倒也未放在心上,缓步走入水榭,仰头看着水榭中数不清的红灯笼,笑道:“他倒是有心。可惜……”
眸光自沈容和脸上一扫而过,秦观继续道,“有些人未必肯领情。”
沈容和轻抚着灯笼,没有作声。
忍不住伸手去拨弄那些垂下的红灯笼,秦观勾了勾唇,“这些东西大概也要花不少时间……”
修长的指尖眼看就要触及一盏灯笼,沈容和的手更快挡在了他前面。
秦观饶有深意的掀了掀眼帘,似笑非笑。
沈容和挡住他的手没有动,声音冷若冰霜:“你不能碰!”
秦观挑眉。
沈容和坚持不让开,重复道:“你不能碰!我不许你碰!”
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秦观睇着他,“你这又是唱哪出?”
沈容和冷冷看着他。
秦观睇着他半晌,终是笑了,摇头叹道:“方才在长乐宫对人那般狠心,此刻……沈公子,你这戏倒是唱得越发奇怪了。”
沈容和眼中一片波澜不惊,平静的收回手,声音毫无起伏,“三公子,你有话请直说。”
唇畔的笑意渐渐隐去,秦观直视着沈容和,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不禁有些挫败,无力地叹道:“对他,你倒是上心。”
心知他指的是谁,沈容和面上一片平静,淡然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随意靠着栏杆,秦观不再看他,目光落在后面的红灯笼上,喃喃道,“你将琅华郡主推给他,还说不是为他。”
沈容和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旁边的一盏灯笼,没有出声。
“这几日董元卿那老匹夫不在,你借着这机会,送了份大礼给他。此时仅凭安豫王的兵权,还不足为惧,不过,若是加上蒙古王,假以时日,他……”
后面的话秦观没有再说下去,沈容和拨弄着灯笼的手蓦地僵在半空中。
半晌,他抬起头,如水的眼波潋滟生辉,启唇问道:“照你这般说,我这般苦心为他。敢问三公子,我图的又是什么?”
“我不知你这样为他的原因是什么,也不想问。不过……”水榭里一片静谧,沈容和脸色不变,听他继续说道,“你我既是同样的目的,何不结盟?”
沈容和微眯着眸看着挂满水榭的红灯笼,语气淡淡的,“你就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
指尖自灯笼上一一掠过,沈容和没有再看他,缓步走出水榭。
秦观扬了扬眉,随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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