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下,快速的移动和巨大的力量把原本钝头圆面的钢管变成了锋锐的利器,扫过哪里,哪里就齐刷刷掉落一整排的鸟头鸟身子。她速度又极快,即使是距她直线距离最远的鸟群,她也不会留给它们哪怕探进来半个身子的时间。于是稀烂的鸟头和腐肉渐渐在器械后面堆得越来越高,形成了另一道工事。
腐臭味越来越浓,四个男人差不多没事干了。周名扬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器械顶上绕圈跑得很欢脱的凌九,喃喃道:“早知道这样,咱还打个什么劲儿啊……”
冯嫣心有戚戚地点头;法成然垂着头发呆,时不时抬头看凌九一眼,不知在想什么;法成言倒没怎么闲下来,依旧端着枪帮凌九打剩下来的丧尸鸟。
凌九这么一发威,几乎凭一人之力护住了整个场馆,而且是滴水不漏的那种护,围在场馆外面的鸟越来越少,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屋子的另一端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众人回头看去,却是安洁已经醒了,浑身软成一团瘫在地下,瑟瑟发抖地看着不远处的门。
原来凌九一开始只顾着用器械挡玻璃,却不当心漏过了那扇门,而刚才飞跃在器械之间,见到门那里有空隙,就只是一跃而过,一时也没想到应该挪一台器械去堵住门。凌九都没考虑到的事情,另外几人就更别提了。
而此时,那扇门后已经挤满了无数东西,不断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和千万密密匝匝鸟喙凿啄的声音,门板联结墙壁的活页处已经松松垮垮,眼看就要被攻进来了。
安洁所处的地方,和门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而她似乎浑身都软了,连爬起来逃远一点都是不能。
凌九和四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在场馆另一端,离门颇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法成言看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就抄着家伙朝那边跑过去。
凌九站在器械顶上皱了皱眉,虽然不大情愿去救安洁,但想着要是这门被攻破了这里所有人都捞不着好果子吃,也就跳下了器械朝那边跑过去。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就在凌九跳下器械的同时,门被攻破了,锁掉在地下,半扇门页晃晃悠悠挂在那里,众多鸟儿尖叫着蜂拥而入。
安洁绝望地尖叫了一声,忽然眼睛一转,好像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得面容都扭曲了,一时间手脚也不软了,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冲到了大约一米开外的徐昆轮椅旁边。此时的她力气大得惊人,用力一推就把轮椅推到了门边,丧尸鸟们像是看见屎的苍蝇一样围了上去,整个轮椅变成了黑压压一团蠕动的大球,毛骨悚然的景象,让人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里面正发生着怎样恐怖的事情。
法成言一时愣住,步子也迈不动了,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安洁,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凌九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木着脸跑过去,先开枪打爆了最近几只鸟的头,而后随手拽过一台沉重的器械,扛起来直接掷了过去,一声巨响,彻底把门堵住,底部的缝隙里骨碌碌滚出来几个稀烂的鸟头,和一只兀自颤动的血肉模糊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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