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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失意翁,白水现妖踪。(请 记住
青石庄是个只有四十余处房屋的小村庄,房子皆是青石堆叠,有着疏萧老树相伴,年久的青石看上去有点冷、有点滑,却尤显得宁静。
庄子立在坡上,和同样不甚大的“青石桥”隔水相望,周近皆有道“庄里的汉子桥上的娘”,说得是青石庄的汉子质朴勤快,而青石桥的姑娘温柔贤惠,两村素来婚姻往来,和睦相处,叫周近其他村落称羡。一路上,那汉子就没少夸过自己家“婆娘”的好。
“七叔,您咋不在东家呆着,这会儿跑回村子来作甚?”刚迈出步子的老少两人寻声往身侧看去,见那牛姓汉子颇是诧异地赶着牛车走近一户,老远就向着那头招呼了一声。
青石参差的墙外靠坐着一位老汉,见那老汉衣着整洁得体,灰褂青裤虽不昂贵,却显然不似个庄稼人的打扮。
“咄”的一声,老汉无力地挥着斧子砍在一截圆木上,与其说是砍倒不如说是“敲”。仔细一瞧,那圆木面上早有几道浅痕躺着,多数却是劈在了歪处。那汉子憨直,只道奇怪,却是摸着脑袋,没能看出老汉心事,可落在岑楼两人眼里却是颇见端倪。
汉子走到近前连唤了数声,老汉方始一怔,醒觉过来,摇着头无力连叹:“唉……七叔老了、不中用了,这次闯了大祸,东家虽不见怪责在我头上,我却是哪有脸再呆下去?”
两人听得老汉似有难处,也不急着走了,索性走近听个究竟。(请记住我w 人多数是好事的,更何况受了那汉子之惠,心里自然想着回报。
在汉子追问下,老汉丢下斧子,这才舒了一口长气,缓缓将那原委道出。
原来,这位张老汉年轻时候读过几年私塾,虽不登大雅之堂,却还能书会算,加上为人质朴可信,便在郿县一户茶(晋时作“茗”,为了看客方便,此处笔者不做要求)商家做了个账房。
那老爷家有个小公子,年仅十一,颇是顽皮捣蛋。前日老爷与人外出办货,便将孩子交托在了铺子里,原本老汉时常放在心上,也算看得住,奈何那日生意颇忙,又有几个邻里小孩使坏,于是走脱了小公子。老汉着急,一路追去,却是年老体衰,哪里追得上。无奈,四下里一打听才知道,几个孩子胆大,竟是结伴寻那“白水坡”方向耍去了。
青石庄与青石桥隔着一条宽不足两丈的小河,这条被当地人称之为“白水”的小河里有着许许多多被洗刷了千百年的青色滑石,每到月夜,清澈的河水便泛起莹莹白光,蜿蜒出一条白色披练。而这条披练的源头,正是那草木飞长、鲜有人至的白水坡。之所以鲜有人至,是因为所有深入白水坡的人从未听说过有一个走出来的。
然而世事无绝对,数日前白水坡深处当真走了个提刀背铠的汉子出来,可惜的是,此人刚出得白水坡,未走多远也是绝了气息。于是,那禁地在原本平静了无数载,就要忘却在人们记忆中的时候,又适时地给人们带来了一层神秘感,更多的却是避而远之的恐惧。周近村子里的居民们虽是茶余饭后地谈论着,却是战战兢兢,每有路经,也必然是远远绕开。哪料到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竟是不知就里,耍去了那处玩儿。
老汉当时便吓出一身冷汗,立马邀了一拨胆大的汉子,紧赶着朝那白水坡方向奔去。岂料刚到坡外,便遇得一片石林阻路,众人犹豫一阵,始终不敢踏前一步。正不知从何而入,忽见石林一处黑雾漫蹿,挣扎着便似要伸到林外,不时又伴着一声声或尖锐或低沉的诡异叫声,端得诡异莫名。一众人原本就怕得紧,见此阵仗更是笃定有异,当时便吓得落荒而逃。
然而,昨日里南山上下来了数位年轻人,听说此事后便道愿往白水坡探查。老汉虽是感激,但知危险便要劝阻他们。不料其中一个壮硕青年二话不说,寻了路边老树就是一拳下去,听闻“咔嚓”一声,那大腿粗细的老树竟是应声而断。老汉惊得哑口无言,这才将方向指给了几人。只可惜天色向晚,几个年轻人便在郿县歇了一晚,此刻算来该是已经在前去的路上了。
那东家就此事虽不怪责,只是老汉实诚,心里过不去,便辞了工回家养老来了,倒是心里多少不甘与歉疚。
听罢始末,岑楼轻“咦”一声,低声自语了句:“九流集中都已外派各州,不知下来的却是何人……莫不是那几个捣蛋鬼?”
诉苦过后,老汉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再那么自责,只是期望着那几个年轻人真有一身本事,能将几个孩子救出来才好。
寻思了片刻,两人见事已毕,便辞别了汉子、老汉,往那郿县方向行去。估摸着此中事体蹊跷,岑楼便已留了个心,一路上两人皆是若有所思,良久无话。
“岑老,小子有心愿往白水坡探看一翻,若能有所发现,或可尽些绵力,兴许也能省却几条性命。”未知走了几许,青石村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视线里,翟莲打破了许久的沉默,望向岑楼的目光中多了几许坚定,“请岑老先行一步,翟莲随后便至。”
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惊讶,岑楼似乎早就猜到他心中所想,却是摆了摆大袖:“方才那老丈所言,必是有妖物为患,非是常人能抵的。依老夫之见,还是别去趟这趟浑水为妙。况且已有能人出手,你且放宽心便是。”
低头把枪一提,翟莲胸中一股自信油然而生,却道:“小子不怕,何况有此三物傍身,虽不知为何,小子心里却是莫名得踏实,想必那妖物也未必伤得了我。岑老放心,请您先行一步,只盼路上小心。”
沉吟稍许,岑楼望着郿县方向,轻捋白须道:“如此老夫也不阻你,随你走这一遭便是。”
“不可,岂敢让您老人家涉险?”翟莲听了赶忙推辞。
岑楼摆摆手,将他话语打断:“无妨,一则我识得路,你却不识;再则,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却也见多识广,兴许还能派上些用场。”见翟莲还待推阻,却是径自改道向西走去,“就这么定了,启程吧。”
望着眼前老人的背影,翟莲却是有种难言的平静,似乎那便是一座高山,横亘在天地间,经历风吹雨打,依旧嶙峋傲骨;却又似片白云,飘忽东西,依然淡泊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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