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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下事,东林不行(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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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缪昌期撒腿走人,房可壮也没什么心情再留,说声“后会有期”,也自顾自去了。他们二人这一走,这河边便只剩洪承畴、卢象升、毛士龙和李炳恭四人了。

    “唉,房兄和缪兄也真是,一言不合就能闹得如此这般僵,这还是同朝为官的,倘若是陌路相逢,还不拔拳相向吗?”毛士龙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是东林党人,自然不愿看到东林党人内部闹出什么矛盾来。

    洪承畴笑道:“不碍事,房兄是个直性人,缪兄更是有侠者之风,二人不过是一时气话,谁也不肯退让而已,这真往心里去,却是未必的。”

    “洪兄,你看,咱们是不是…就此作别,改日再会?”走了两人,气氛也有些尴尬,李炳恭想想还是准备告辞吧。

    洪承畴也不留他,点头道:“也好,那就改日再会吧。”

    毛士龙看了一眼卢象升,不好意思道:“卢兄,今日倒是让你见笑了,我们改日再会!”

    “毛兄请自便!”卢象升忙与他二人作辑告别。

    毛李二人去了之后,卢象升目送好远,方才转过身来,有些不解的对洪承畴道:“彦演为何要请这四人同来此地呢?”

    “建斗有所不知,我约这四人同来可是有用意的。”

    “噢?愿闻其祥!”

    “走,你我边走边说。”

    洪承畴笑着一拍卢象升,当先往前走去。卢象升也是一笑,在后跟了上去。

    二人一路笑着往前走去,沿途洪承畴也没说他为何请房可壮等人同来的目的,卢象升知他定会与自己说·便也不急,与他说了些旧事,又各自说了些为官之事。卢是大名知府,是一地主官,洪则是户部主事,自然都有苦处与为难处。

    就这么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来到一处石桥上,站在桥头放眼四望·东北有古观象台,西南有蟠桃宫,每年的三月,蟠桃宫的庙会热闹得很,民间花会古玩字画风味小吃应有尽有。北面则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贡院。

    “卢兄快看,那便是贡院了1卢兄还记得当年吗!”洪承畴有些兴

    顺着洪承畴的手势,卢象升将目光投向了一里外的贡院。贡院大门坐北朝南,门前立着三个门坊·进了院便是“龙门”,贡院中路有明远楼,东西两路是一排排像鸽子窝般的考棚。远眺“龙门”,洪承畴与卢象升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各自在这里参加会试的情景,一时二人都是感慨不已。

    过了片刻,二人视线又不约而同移到了东岸一座青砖白墙的祠堂·此祠堂叫“吕公祠”,每当考试之年,参加会试的学子,便不约而同地云集于此,祈梦求愿问个吉利。据说十分灵验。因吕公祠供奉得是八仙之一——吕洞宾,吕又是八仙中唯一科举出身的,所以成了学子心目中的神灵。

    洪承筹笑着问卢象升:“卢兄,你在这吕公祠中梦塌上躺过吗?我可是足足睡了一觉,真梦见我高中了!”

    洪承畴的话让卢象升笑了·因这吕公祠与别处不同·无需求签问卜,只要在梦塌上一睡,自有神仙来托梦。当然,他知道洪承畴这是在说笑·世间岂能真有神仙托梦之举,圣人有云,子不语乱力鬼神,皆不可信也。

    “踏遍槐花黄满路,秋来乞梦吕公祠。”卢象升忽然有感而发,吟了一诗。

    “踏遍槐花黄满路,秋来乞梦吕公祠!”洪承畴感慨道:“会试之时,我们便在这鸽子笼里呆上了三场九天,这龙门跳入不易啊!”

    卢象升心中一动,道:“龙门跳入不易,今你我成功而入,便不应辜负老天爷对你我的垂青啊。”说完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洪承畴。

    洪承畴微微一笑:“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卢象升抚须一乐:“我想知道得太多,还是洪兄一一道来吧。

    洪承畴微一点头,说道:“方才那四人其实都是东林党人,这个怕卢兄已然看出。”

    卢象升自然看出房可壮等人都是东林党,但是他有一事不明,也不兜弯,索性直接问道:“怎么?你洪亨九也入了东林?”

    “那倒没有。”

    洪承畴摇了摇头,不瞒卢象升,说道:“中了进士后,我倒是曾动过心思要入东林,可惜,东林却并不看重于我,再说,我资历浅,只是小小户部主事,并非御史言官,在他们看来,这价值便是不大,属于可有可无之辈,自然不屑于我了。”

    卢象升轻叹一声:“不入最好。”

    “怎么?”洪承畴有些不明白卢象升的意思。

    卢象升悠悠的望着远方,说道:“自古党争,最易祸国,所以这党人乃国家之大弊,但凡一心报效国家的仁人志士还是离这党人远些的好,轻易还是不要沾惹,否则祸患无穷啊。”

    洪承畴听后,深以为然,自从目睹天启元年东林痛打三党后,他便对这东林寒了心,彻底绝了加入东林的心思。

    卢象升又道:“东林也好,浙楚齐三党也好,现今的阉党也好,这只要沾了个党字的,便多半要误国误民的。”

    洪承畴接口便道:“卢兄是不是要说,不在党内一身轻,身在党内不得闲啊?呵呵”

    卢象升亦呵呵一笑,旋即面露痛惜之色,不平道:“只可惜,自万历年间,这朝政便把持在党人之手,而你我这些非他同党的,在他们党人眼里便是邪党,纵使你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同。”

    这话算说到洪承畴的心眼里了,若不是杨涟对他的评价,他何以为官多年,还只是小小户部主事呢。这党人之祸对国家的弊端他明白,但对他自身的影响却真是切肤之痛。

    二人各有心事,无语片刻后,卢象升忽然问道:“既然洪兄未曾加入东林,却为何与东林之人相交呢?”

    “不过是图个自保而已。”在卢象升面前,洪承畴倒是实话实说。

    “图个自保?”卢象升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叹道:“洪兄既能结识东林以图自保,那自然也识得阉党喽?”

    洪承畴也不羞愧,直言道:“瞒不过卢兄的火眼金睛!”

    卢象升摇了摇头,劝道:“洪兄还是慎为之,东林之内毕竟正人君子多,阉党之内嘛,不说也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洪兄还是小心行事的好,以免他日被人拿了把柄,误了前程。”

    洪承畴道:“卢兄放心,我自有分寸。”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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