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狠心,哪里是那样的呢。”
这种话三姑都听见了,东平会听不见。这种事但求问心无愧,没做亏心事,就不怕说的,至于外人怎么说那是管不了的。二妞坚持往下说,“我是高高兴兴的去京城看孩子的,也涨见识,也赚点工钱。阿娘同阿婆一起那么多年,两人都过得好辛苦,我能赚钱是高兴的事,我很自豪能让家里过得稍稍宽裕些。不管你是不是觉得我计较又小气,我都要问,田东平,你有没有胆说说你为阿娘做了些什么。”
东平听到这种质问,不禁胀红了脸,“我在读书,我也是为家里着想。”
“读书,哼。”二妞不知如何驳他这句,稍停顿了下便说,“就算读书,也得吃饭,也得穿衣服,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读下去,一直让家里供着你吗?”
东平烦躁的说,“我都讲了我在读书,那你倒是说说我能做什么。难道去种地,还是做商贩。”
听到这话,徐氏很是茫然,大家都说读书好,考过了就可以做官,可是具体会如何,她不知道。事实上,在这条路上,她是丁点也帮不上东平的,她只是一个农妇而已,能做的就是让儿子穿好吃好,交得起束修买得起书本。
二妞看母亲脸上的迷茫,心里更为不平,又这样,明明知道大家在这上面没有什么见识,还让人家决定,她果断的说,“我同阿娘都没考过这个,我们不知道。就算是阿父,他也是十四岁就出来做事贴补家用了,他也不知道。你以后要问这种话,应该去问那些秀才,问那些考过没考过的人才对。你问我们,简直是问道于盲。”
“我是说我在读书,没办法做事贴补家用。”东平弱弱的反对,他很郁闷,他明明只是想说自己在读书,是不能象二妞那样做事贴补家用的,怎么二妞又扯到考学上了。
二妞越讲越觉得顺畅,“对,你在读书,你读书是为了科考当官光宗耀祖。这不是说说就可以的,怎么考肯定是有些决窍的,也得用脑子的,也要会做事会做人。我若是你,我就会去哄夫子,让他带着去那些个文人圈子里亮个相,多找找门路。绝不会让人家传夫子的女儿同我有什么瓜葛,败坏人家的名声。“
“我没有让人传什么话。”东平有些气急败坏。
二妞睁大眼,两人说的重点不一样吧,二妞的意思是人家传出来,不制止,就是纵容了。东平的意思是撇清自己,不是他亲自请人传的。关于读书,二妞同东平说的也不同范畴。当然从小到大,两人说话从来都对不上的,都是各说各话,都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在理解。
二妞摇头,完全是鸡同鸭讲,反正话也讲开了,她索性讲得更清楚些,“这话你肯定听到过吧,你为什么不制止,你听过不制止不作为,就是纵容了传言。你若是义正辞严的表示这话不妥,谁传就是与你为敌,这事自然就不会传了。”
“这种事不是越描越黑吗?”东平低声为自己辩解。
二妞不愿意再说下去了,“你以为老天爷是咱们老田家的祖宗啊,什么事都给你安排好。想科考成功,总得有哪里比别人强点才行。算了,我懒得再说了,我明天同阿婆回田家垸,大家眼不见心不烦,父母让你做什么事,你就做吧,你的事休要推给我。我的事,我也绝对不会扯上你,就这样。”二妞站起来决定去睡一觉。
田家阿婆絮絮叨叨的还要劝东平,田三姑拉走她,低声说,“您在这里,大哥大嫂都不好教东平了。”
三多看了一眼父母和兄长,又看看二妞几人,跑去同徐氏说,“阿娘,周记给我的东西是阿姐收着的,我去找她要。”
徐氏无力的点头。
三多便一溜烟的跑了。
东平垂着头坐着。
徐氏看着很是心疼,可又不知如何说。人人都赞她聪明能干,可是她也只能用所见过的事来举一反三的分析事情,考学这回事,她完全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如何分析。她完全不知将来东平会如何,她日日忧愁,前两日觉得让东平学会稼穑之事,将来不管如何,总是衣食无忧,可以养活妻儿子女。然后徐氏才安下心来。今天算是东平做这些事的头一日,结果他就怨气腾腾的同二妞吵架。
她皱眉想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后来想到他们夫妇同东平坐在那里,三姑也不好收碗过来洗,便强笑着说,“东平,你将来要养活妻儿子女的,得有些担当,今天的事,是你的不是,让你做的事,你为什么要让二妞去做?当然,你是好意,怕二妞名声有损,我就不多说你了。不管二妞脾气如何,她在京城呆着,以后总有她的路可以走,你以后不要说她了。洪元,我们把糯米泡上吧,棕子要包上的。”
徐氏同田洪元抬出糯米泡着,她又喊三姑赶快收拾碗筷,忙碌着的样子,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东平很是茫然,他将来想做什么,他能做什么,他都一点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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