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郎没有解释,说走就走,张满娘拉着他也没有给个解释,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气得张满娘愤怒的踢了下张五郎坐过的藤凳。 二妞哈哈大笑,她也觉得很奇怪,她一直等着张五郎提去铺子看账的事,怎么就提了一句两句就跑了。 凝霜小声在旁边提醒张满娘要注意闺仪。 张满娘正是气恼万分之时,理也不理她,拉着二妞一阵风的跑回房间里,趴在床上怒气冲冲的说,“见到就烦,我以后再也不理五郎了,你也不要再理他。” 二妞愕然,她理解张满娘会觉得委屈,疼爱体贴入微的哥哥没解释就跑了,确实是很不舒服,可是委屈到这种程度还没有吧,于是她对这种行为进行了反对,“就为这事就不理他了,太严重了吧?有没有啊。” 张满娘满心委屈的点头,哽咽着说,“有那么严重的,他都不解释下就走,这太过分了。” 二妞只觉得好笑,坐在床沿不知说什么好,她觉得张满娘是太小题大作了,听到张满娘哽咽着哭出声来了,她还是觉得好笑,不过试图开导张满娘,“你看,有时你若是说话说了半句,却忽然腹痛不已,你怎么办?” 张满娘翻过身来大叫,“那怎么能一样呢,人有三急。” 二妞乐得直打滚,“或者刚才五郎碰到的事就同那个差不多呢。” 此时凝霜同麦光也赶过来了,凝霜趁势递了一个冰苹婆给满娘。 张满娘恶狠狠的咬着冰苹婆,“五哥从来没这样待我过,居然就这样匆匆的走了,他从来没这样过。” 二妞笑得不行,“你怎么同安哥一样,不,还比不上安哥,安哥多讲理啊,能交待一下他就接受了。或者你五哥真有事呢。” 张满娘咔嚓咔嚓的咬完冰苹果,凝霜有眼色的接过果核。 张满娘跳起来说,“不对,以前就算有事,也会同我讲清楚,让我明白了才走的,这次这样急忽忽的就走,真是从来没碰到过,他肯定是有急事。” 二妞想一想,“啊啊啊啊,他那会忽然就笑了,好象很开心的样子,当时正说的是别人家的小娘子,哈哈,满娘,你五哥定是喜欢上哪家的小娘子了。” 张满娘立刻兴奋起来,“我五哥一向有主意,不知能看中哪家的千金。哎,你说是哪家的呢?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二妞捧腹大笑,挪揄道,“你也太着急了吧,未必是啊,我只是说有可能。对了,你不是说不理他了么,也让我不理他了。” 张满娘嘿嘿笑道,“那是生气时说的气话,不能顶数的。对了,我们明天去看账啊,都看些什么呢?” 二妞心里也没有底,“有什么看什么啦,五郎不是说看都是些什么人来买东西,又买些什么。” 吃晚饭时,二妞请张娘子指点她们俩几句。张娘子却说也没什么,只是说要注意不能生气,原话是,“你们去铺子里,可千万就不能闹脾气,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进门都是客,买不买都得笑脸迎送的,不能得罪人。”还硬要二妞重复几遍,说若是张满娘发脾气,就念给她听。 张满娘很不服气,“我比她脾气好多了,我是讲道理能伸能屈的,她倔起来都劝不动的,让她做衣服,她都不肯挑些应眼缘的,偏要那些深色的,姑母干吗要让她管着我。” 二妞赫然,“我不能同你比啊,你穿浅色的衣服一天下来一点都不会脏,可是我穿深色衣服都大半天就脏得不象样了,我当然要选深色布做衣服了。” 张娘子自是已经知道几人选的什么布,笑道,“那好,你们互相管着,都不准发脾气。” 两人都点头。 安哥示意自己已经吃完了,夏藕给他擦嘴,然后安哥就问,“你们的事说完了么?” 张满娘说已经说完了。 于是安哥就递上一个布袋子,要求二妞每天带几本话本书回来念给他听。夏藕笑道这个布袋子是下午安哥央她缝的,她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原来是装书用的。 二妞有些心酸,张娘子在旁边听到没有反对,她自然收下布袋同意了。她上次出去玩,酒楼就有说话的,话本,就是书贾印的那些说话人说的故事,可怜的安哥还没有亲耳听过,他肯定是听别人说过,然后羡慕得发疯。 次日卯时刚过,二妞满娘就坐着赶的车去了固子门外,穿的都是男装,她们俩把门帘子都打开了,大大方方的看着沿途的景物。其实已经是秋末初冬了,树叶大多落光了,光秃秃的显出萧瑟之意,但二妞穿得暖暖和和的没一点寒意,看着远方的朝阳觉得日子真美好,路边树梢的小鸟也格外的讨人喜欢。挑担进城的人不少,她同满娘两人指指点点的猜着人家是做什么的,不时两人大笑。 除了挑担的人外,自然还有马车,骑马骑驴的人,两人就在那里说人家的马好不好,衣服好不好,大概是什么人之类的。有时赶车的也转过头来补充几句,看到比较特别的人,也提醒两人多留意。 骑马跟在马车边上的包包暗叹不已,福婆婆是张娘子面前第一红人,屹立几十年不倒,这是家学渊源,很会哄小娘子们的欢心。同时包包又在心中暗笑不已,小娘子们果然是话多,当然也有稳重不多话的小娘子就是了。 这时前面路上有汉子牵着驴,驴上坐着穿着红衣服的娘子,驴脖子上还挂着包絥。 就解释说,“这定是新娘子要回门来着。” 满娘同二妞两人又在那里对人评头论足,说了半天,马车路过新娘子旁边时,那新娘子刚好转头过来。二妞惊呼,“好漂亮的新娘子,同春桃姐姐有几分象呢。” 马车很快越过了这两人。二妞同满娘还在同讨论那新娘子头上的簪子和珠花漂亮不漂亮。 包包不由得说了句,“那珠花很漂亮,戴在春桃头上也漂亮的。” 他一直没出声,忽然出声,那三人全住嘴了。良久,二妞才说,“大叔,刚才不是您说春桃姐姐戴花漂亮吧。” 哈哈大笑,“肯定不是我,若是我,我的脸估计就被抓破见不得人了。”说罢他又捉狭的笑道,“包包是看上春桃了,小田郎君你最好心了,去同夫人提一提,让夫人问问春桃肯不肯吧。” 二妞同满娘对视一下,慢吞吞的说,“这样的事,我去说,好象不太好吧。” 包包脸色沉下去,大笑,“你们看包包的笑脸都没有了。” 二妞轻快的笑着说,“着什么急啊,我还没说完呢。不过君子成人之美,我豁出去了,若包包有心,我自然是要提的,我只说,包包呆呆的总是看春桃姐姐,被我撞到几回了。” 满娘鼓掌,“我一直以为你没有心眼,这样说起来,姑母定会成人之美的。” 包包大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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