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达的有些混乱,邙寇已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叹气道:“她们就是水火不容的两股势力,你身为太后的人,却去救自认为的朋友,这怎么能兼容呢……”
荆珀闻言,心里一紧,仰着泪脸问道:“你是说我做错了吗?我不该救锦姑娘吗?”
邙寇闭上眼睛,说道:“事已至此,辩论这些还有何用?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的命运已定,跟着太后行事,才是咱们该走的路啊……”
荆珀身为女儿家,也是敏感的心思,自然意会出了邙寇的言外之意。
她红肿着眼,想要挣脱邙寇的怀抱。邙寇察觉她的意图,更加抱紧了她,好像稍一放松,她便就此跑掉,并且渐行渐远、永生难见了似的。
荆珀徒劳无功地挣扎一番,摆脱不了他的钳制,只得口气坚定,冷脸说道:“你放开我!……站在锦姑娘这边,我从不觉得后悔……你若是怕受到牵连,那就快些走吧……”
邙寇不知该怎样分辩,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往下又无什么可以说的,就又补充一句:“咱们只是……应该忠心于所侍奉的主子!……”
荆珀听他这句,浑身一颤,脸色登时灰败惨淡,她似消化不了,呆滞着道:“是啊,对啊我不忠于主子……我是个有始无终的人,没有立场的人……”
邙寇听她的声音充满了脆弱与绝望之意,知道在她最需要安慰之时,词不达意地挫伤了她。
大是慌急无奈,只是重复着道:“珀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无论如何,我都和你一起……”
但是这句,又怎能挽回得了荆珀的寒意遍体?她原本在邙寇怀里绵软无力的娇躯,因为分歧,居然产生了特强的反抗力道。
练过武功的她,本与邙寇平分秋色,一怒一悲之下,掰开了邙寇的手臂,转身跑了老远。
邙寇呆了一下,不就说了一句错话,没有这么严重吧?却也惊忙去追,粗声唤道:“珀儿!珀儿!……荆珀,你先站住!……”
荆珀听他直呼其名,心里更是悲意横生。
脸转回来,脚下却并不停步,步步倒退着道:“不要你管!你是忠于主子的人,我是叛徒!……不要再说‘咱们’,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还亲昵什么?还说什么咱们?!”
邙寇急得手足无措,又往前了两步,急躁着道:“不要固执!你听我说!……”
荆珀看他发怒,满脸尽是不可思议,无法接受之下退得更急。直到退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才被动地停了下来。
看向身后的人,原来是个侍卫!侍卫的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太后。
邙寇的心里已觉不妙,恭敬而踟蹰地叫道:“太后……”
魏太后语调淡淡,说道:“怎么没跟他们一块出去?”
邙寇有些不太自然,垂下了头。太后显然是知道的,但他总不能明说——与荆珀互诉衷情之后吵架了吧?
魏太后的唇角浮起一丝似笑非笑之意,发了命令:“寇儿,你先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珀儿留下,哀家有话要说。”
出了这样的事,邙寇哪能放心得下?于是奏道:“太后交代的任务,寇儿都完成了,不知能否和荆珀妹妹,在这陪上太后几天?”
魏太后的眼光一冽,铿锵说道:“哀家要你时时刻刻守在别处!你混到哀家这儿,想要暴露身份是吗?!”
邙寇无语。魏太后又催促道:“还不快走?!……”
邙寇迟疑地看了荆珀一眼。荆珀半冷不热地道:“你难道也不遵太后的旨意了吗?”
魏太后的眼光,向刀刻一般射向邙寇。邙寇黯然,却也无奈,只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魏太后牵动着嘴角,阴测地道:“哀家不会为难留下的人……你若再有耽搁,不即刻起身的话,别怪哀家不顾情面!”
邙寇忙起了身,说道:“寇儿这就离开……离开!太后要护着珀儿!……寇儿定当不遗余力!”
看着邙寇远去的身影,魏太后别有意味的笑了,带些讽刺的口吻说道:“珀儿的魅力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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