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手,真的左右开弓扇了起来。
白丝锦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里没有任何感情,却又像是含着悲悯,不发一言地看着刘麽麽。
刘麽麽越打越觉得手上无力,仿若整个人都被架空,竟是力不从心起来。
魏太后从牙缝里挤着音儿:“你没吃饭?!给哀家打!狠狠地打!打得她那高傲的脖子弯折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刘麽麽每听一声巴掌的脆响,心里都尖锐地剧颤一下。
看到锦儿的脸已经泛起肿来,太后的嘶叫依然不绝于耳,刘麽麽只得闭上了眼,凭借机械的惯性狠狠抽着。
魏太后的嘴角挂起满意的笑。
这时,一个丫鬟的身影忽然敏捷地闪入,喊道:“太后!皇上来了!向您寻那新封的贵妃来了!”
魏太后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那刘麽麽大叫一声:“妈呀!皇上来要人了!……”已经停下手来,瘫倒在地。
魏太后醒悟,啐了一句:“没长进的东西!年轻时的气魄哪儿去了!……”
嘴上骂着,就要站起身来,一边向那丫鬟心虚地问道:“荆珀,皇上在哪?”
那叫荆珀的丫鬟,却盯着白丝锦一眼不眨。天啊,她就是新封的贵妃么?她不是锦姑娘么?!许久都没见过她了,想着今生再也无缘得见,没想到在这又重逢了!
可是她的脸上,怎被……荆珀的喉咙发急,就要扑过去与锦儿相认。
魏太后察觉了荆珀的意图,伸手就要拦他。哪知刚才一跌之下,并没注意双脚早已麻木,此时脑袋发昏地站了起来,下盘不稳,仰面就要实实在在地摔倒在地。
荆珀急忙收住脚步,反手接住太后那落叶般的枯槁身子……
刘麽麽也急得大叫:“太后!太后!你醒醒呀……”
魏太后半睁着眼,气若游丝地道:“快从后门……把我带回房里躺着!不许向皇上透漏,这儿的半点消息!要把那狐媚子永生囚禁在这儿!听见了吗?……”
荆珀看了白丝锦一眼,再看太后瞪着死鱼般的眼睛,只得答应:“好!好!奴婢不说就是……”
魏太后这才不再固执,却是枯手一伸,抓上了荆珀衣领里面的银项圈儿。
荆珀一颤,顿时无了反抗之力,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弱了下来。
那是荆珀的咒。她的养母在临终之前套在她颈上的咒。咒在,她便在。若想养母的骨灰不被挖出,荆珀必须效忠。
没有退路。荆珀没有再看锦儿,只背负着太后,从侧门进入了休养殿。
让刘麽麽照看着她,荆珀回到前殿向虞帝复话:“太后她病得厉害,现正在休养殿里歇着……”
虞帝吃了一惊:“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病了?看过太医没有?快些带朕过去看看!……”
荆珀带了虞帝,来到魏太后的床前。经过太医一番的忙碌,魏太后终于醒了过来。握着虞帝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道:“母后差点就看不到你了……”
虞帝忙忙安慰她了一番,让她宽心养病。
最后离开的时候,虞帝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母后啊,儿臣来还有一事。听说锦儿……这些天经常过来请安,但是今天直到现在还没回去,母后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魏太后闻言,枯井般的眼睛蓦地放出森然厉光,如同利箭射向了荆珀两人,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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