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凤瑶公主那样,一哭就没完没了,只得淡声劝道:“你知道的,本王最不喜欢看到女人的泪。”
这句陈述性质的慰劝,听起来倒有些警告的意思。
姬露闻言,很快止住了泪。她不是爱哭之人,在她能记起的时光中,她只为诚王哭过两次。
何况每次,她的泪水出得很少,只有豆大的两滴。所以止住正在流的眼泪,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此时的姬露,因为心如死灰,反而平静了很多。
皇后娘娘谆谆嘱托的事儿,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的心里一震,不行!她不能再走凤瑶公主的老路,被诚王蛊惑得失了方向,从而使前功尽弃!
不管她现在是否丢失了心,她都必须“将计就计”,逼得诚王说出真相。或者,不说真相也可,那他就在今日要了她,以后权当咒被破解开了。
姬露在残存意念的支撑下,忽然聚集起了一些力气。她的脸上带汗,忍着巨痛,扶着床栏,歪斜斜地支撑起身子,面色坚定地道:“诚王,不管姬露的身份有多么的卑微,但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奴婢按照您的说法,已经在脚下插了两个血孔……流出的血,绝对不少于杯酒的量……还望诚王能成全奴婢的一片痴心,破了奴婢的身子,换得解开您那奇怪的咒……”
诚王看向她的脚底,见那未拔的簪子周围,暗色的血液已经凝结成了粘稠的块,且出现了红肿的迹象。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你都成这样了,还想那么多作甚?……本王唤陈殊过来,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姬露听他此言,似被毒蜂蛰了一针,激动地道:“不让处理!……诚王若是唤了陈殊过来,奴婢这脚就直接踏在地上,让簪子穿入脚踝里面,坐等死亡!……”
诚王见她这般固执,愠火又起:“你究竟想干什么?……”
姬露悲伤地道:“奴婢受伤流血,都无所谓,但是不能伤得没有价值……如果诚王觉得奴婢身份卑微,不配做您妻妾的话,那么您就要了奴婢的身子,然后再一纸休书休掉奴婢吧……奴婢毫无怨言。”
说完这些,姬露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红色的肚兜来。柔软的质感,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
浑圆的乳/房在里面若隐若现,似乎轻触一下,就能按出清凌凌的水来,煞是迷人……比起郦后的半裸和凤瑶公主的一丝不挂,显是完全不同的风情。
但是诚王,并不懂得欣赏每位女子的风情。他严肃地皱起眉头,很轻很冷地甩出一句:“你连被休掉的资格……都达不到!”
姬露的眼眸,不可置信地张大……她摇晃了几下,寂静,几乎连心跳都寂静了。所以才会感觉不到了任何刺痛。
诚王不给她幽怨的机会,又道:“如果你觉得委屈的话,不如把你遣回郦国算了,还去我那舅母的身边伺候吧……”
姬露绝望地喊了出来:“不!……奴婢死也不回!……”
是啊,她宁可以狼狈失败而告终,宁可被皇后娘娘责骂,宁可死到诚王的面前……又怎能忍受再也不见诚王的痛苦?
诚王冷冷说道:“那就不要再耍任何心思,胁迫本王!……”说完拂袖而去。
看诚王离去,陈殊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到这般血染的场景,唬了一跳,忙忙稳好姬露的身子,为她拔出那根簪子,包扎好了伤口。
姬露怔怔愣着,也许是心已麻木的缘故,在陈殊拔簪的时候,她并未觉得疼痛。但她的体力早已透支,随着簪被拔出,又一股血喷涌溅起,她登时昏了过去。
陈殊毫不迟疑,把姬露的伤口清理完毕。然后颓然不安地坐了下来。
回想起诚王离开的样子,陈殊的汗水几乎浸透了衣服。他从没见过诚王的神态……竟然冷绝到了足以封冻人的魂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姬露,怎么狠心把自己伤至如此地步?
姬露毕竟是习武之人,没有昏迷多久,就苏醒了过来。但她似乎忘记了所有事儿,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随后如往常一样,试图下床走路。
但是脚底板下,钻心而又清晰的疼痛,以从未有过的厉害和霸道力度袭来。姬露还没走出两步,就已冷汗直流,摔倒在了地上。这一摔可不打紧,她倏地忆起了刚才凌乱不堪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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