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步入一个新的成长阶段,我总是会列出一长串的未来接话给自己。()有规划性是我从幼儿园开始养成的好习惯,也是最让我头疼的习惯。我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在于什么,反正做好了计划之后会让我一直压抑着的心情得到片刻的解放。真的是片刻,没有任何的附加时间。人生在世不称意,有那么几分钟的安宁有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管理安宁时间的那位神一定是所有神明里最懒惰最不负责任的家伙,不难想象这个人每天一定都再仰天饮酒然后没品的大笑,好像把所有最苦最累的活儿都做完了的辛苦上班族一般。这样是不公平的,如果去唱五个小时的卡拉ok,店员有时会多给三十分钟作为bonus。花了五个小时的钱得到其十分之一的补偿,虽然不算多,但总比没有强。人其实还是很好满足的。但是这个该死的时间管理者不用说给bonus,他连自己工作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做吧。我迄今为止二十几年的人生就是被这个毫无职业道德的神给搅得一塌糊涂,倘若哪一天在餐馆里吃面条的时候看见他坐在我的旁边,一边大声吸着面一边瞄着上方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的话,我恐怕会一个冲动把面汤从他的鼻孔灌进去。
而现在,一个像是人又像是神一样的大叔坐在我的旁边,用力吸着碗里的面条,同时不忘记收看电视里无谓的搞笑节目。
这个不明人物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邋遢。不是说他得身上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也不是说这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没有疑似污点的痕迹,只是他得奇异的穿着,稀疏的胡渣,包含笑意的眼睛,都让我不得不怀疑此人的真正属性。难道这就是那个游手好闲让我本应洒脱的人生变得万分艰辛的罪魁祸首?
我不由得用双手捧住了吃了一半的面碗。
“这位小姐”脏兮兮的大叔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他是在和我说话么,不,我并不认识他,我也没有把我内心的怨念和苦水发泄出来,但是很明显,这个小小的餐馆里,除了扑克脸的做面师傅就只有他和我两个客人。
在继续下去我和这个来路不明的中年男子的故事之前我首先介绍一下这家我最爱的面馆。
这家面馆是我肚子饿到受不了,头晕眼花的时候,摇摇晃晃就晃了进来的,正所谓命运中的餐馆。从上大学的第一年一直过了三年,知道现在大三,我除了这位时刻散发着冷酷气息的硬派师傅以外没有见到过任何其他的与这家店有这直接或者间接联系的人。()而且,连续在这家店里吃了三年却任何应该说是契机还是机会还是时机和这位冷面美男子有过一个半句的对话。无论我尝试与他建立一个简短而又温馨的对话,这位师傅不是用点头就是打手势来回应我不怀好意的搭讪。
此店的名字叫做“白藏主拉面”。这家面馆的哪里是白藏,哪里是主,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白藏主是广大的地球上漂浮的众多板块中的一片细而长的piece,名为JAPAN的国家的历史文化中记载的妖怪,僧人的扮相,本体据说是活了不知道几个朝代的狐狸变化的。为何那只长寿狐狸选择变成僧人,处于什么样的起因,我更加不知。总之因为白藏主是狐狸的缘故,此面馆有被世人称作“狐狸面馆”。光顾狐狸面馆的人屈指可数,只要一根大拇指便可以收纳这家店里来的所有客人,也就是我。这家点的有一个不可思议之处在于,我在这里吃了三年之余,从未与任何一个我和师傅equals店主以外的人碰过面,一直都是我和酷帅师傅的二人世界。
而进入大学生涯最后的时段的我,却与这位不速之客相遇了。想起小时候做过的相遇问题,那是我在憎恶到想要将发明数学的人的家谱的第一个名字开始向下一个个歼灭的数学学问中唯一解答起来比较舒心的一套习题。A和B同时从南北两方向出发,并且在某一个时刻相遇。生来拥有文学光坏的我在解开此题型的那一刹那感觉到一丝浪漫,并且在火烧眉毛的紧急的考试时间进入了遐想的世界里无能自拔,以至于我那一次的成绩破了小学的数学最低分历史记录。相遇问题中萌生的那一点点的罗曼蒂克从此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没有付出水面。
现在,在这月光皎洁的夜晚,我和这个奇怪的大叔并不深感情地对望着。他包含笑意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的手始终在能埋进一个人脸那么大的面碗两侧准备就绪。
“小姐我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呢”
来了,这句像是英文书上重复出现的句子,在各种言情小说以及爱情偶像剧中女主角或者其二号三号等等被陌生人士亲切地问候,其语句的后面往往会带着一些肮脏不堪入目的想法。这不是传说中千篇一律的泡妞语句么。
“不,我不认识你”
虽然有些许的紧张,但我坚信假如有万一的情况发生眼前这个一直不停地和着不知道给谁的面的师傅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噢,别这么绝情嘛”
好恶心。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对你有印象的。你是住在流沙河旁边名为高河庄的四合院的人吧。”
我正是高田庄的住民,但是这个人是如何得知的。而且流沙河这个名字我一向不怎么感冒,先不说是谁起的这么荒唐的名字,这般浑浊的河水要是被曾经的卷帘大将看见了岂不是暴跳如雷。
“……是啊”
“哼哼,那正好,我是你的房东。”
等等,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房东——就是那个我每个月都要勒紧裤腰带将辛苦攒来的几百块钱进贡的那个独裁者?我毫无印象。咦,不对,我似乎还是有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这个人似乎在我的住所附近出现过,并且是以很高的频率。只是每一次他都站在平常人不会去的地方,刚搬进高河庄的时候我也是撇过一眼就再也没有留意过。啊啊,原来他一直都在我生活中占领者一席之地,只是那片地完全无法触及到我的认知神经罢了。如今我重新认识了这位神出鬼没的房东大人,希望他没有以为我刚才傲慢无礼的态度而影响食欲。
糟糕,我开始担心起来。我想我是十分在意自己在他人心目中的形象的那种人,希望自己时刻是个百分之百的好孩子,好学生,好媳妇——啊,这个只是对未来的想象加上憧憬。当然这种形象只限于维持在我在意以及有点想要讨好的人们面前,其他的人怎么想我都无关痛痒。可是很显然这个滑稽强调的男人和我并不是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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