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音,韩贵脸上登时涌现一股羞愤激怒来,颤颤巍巍的指着踏步走入正堂的消瘦身影,你你了半天,才愤然吐出一句:“陈良友,你还有脸来!”
陈良友?
林远看向来人,但见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穿了一身青袍长衫,干巴巴的,浑身上下似乎都没二两肉,小眼睛,挂着猥琐的笑容,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令林远觉得,这活脱脱就是古装片儿里的师爷。(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良友,良友,就长这般模样,还良师益友呢,笑话。
林远心下暗嘲,对于陈良友,更是没有半点儿好感。
陈良友眼角不自然的抖搂着,嘴角更好似漏风一般,直抽搐,使得他就算是不笑,也好像在阴险的奸笑一般,愈加的令林远觉得这就是电影中,为胖老爷出谋划策的奸猾师爷形象。
“少爷。”陈良友先是看向了端坐中央的林远,很随意的问候了一声,才直起身,颇是倨傲的面向韩贵,反驳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老韩头,莫非你真是人老了,记不清楚了,忘记我现在还是云烟阁的大掌柜吗?”
靠,原来是我家的下人,还在我面前还这么牛叉,把我也不放在眼里!
只这一句话,陈良友在林远心中的印象就直落三千丈。原先,林远压根儿就不知道这陈良友是哪号儿人物,只是看到韩贵对其言语不善,爱屋及乌,对陈良友也就没了好感。
可现在,听这陈良友说自己是云烟阁的掌柜,林远登时就来火了,想到陈良友向自己问候之时,那种随意,分明就是拿自己不当回事儿,怎能不动气。
这就好像,员工在老板面前牛逼哄哄的,老板要是没反应,不当回事儿,那这老板,真就是圣人了。
林远自然不是圣人,还是个天大的小人,这一点,他从来不否认,做投机倒把的生意这么多年,利益至上,那才是林远的真实写照。
不过,动气归动气,林远却也是不动声色。
接过破落的云烟阁,林远还未想好该如何谋划,暂时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这陈良友,是云烟阁的掌柜,若是有三分本事,对林远有用,林远自不会去计较他这分傲气,可如若不然,亦或者,是吃里扒外那一型的,林远可就要好好告诉这家伙,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韩贵气的浑身发抖,破口大骂道:“陈良友,亏你有脸说自己还是云烟阁的掌柜,想当初,你差点儿饿死在林府前,是谁好心,给你吃穿,救你性命,又是谁,供你进学,还多次提拔,让你做了掌柜。可你倒好,不思回报,老爷还未西去,你就吃里扒外的跟清川雅居搅和在了一起,现在老爷真的西去了,少爷要奋发图进,你竟然又说这种风凉话,你说,你还是不是人了。”
果不其然!
只听韩贵这一番话,还有陈良友那浑不掩饰的诡笑,林远已然确认,这陈良友,还真是那吃里扒外的主儿。
陈良友,陈友谅,你可真没浪费你这名字。
林远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轻轻端起身旁桌上的茶碗,轻呷一口,淡淡的询问道:“陈掌柜,这么心急的来,是柜上出了什么事儿吗?”
林远的平静,倒是令陈良友沉默了起来。
韩贵所言一点儿不错,林大福还未死,他就已经与清川雅居的人搅和在了一起,这一点,陈良友也没过多掩饰,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的道理,陈良友一清二楚,守着一个即将枯死的大树等死,何不在大树还有点儿用处之前,重新找一颗大树。
所以,林大福这一死,陈良友更是满心热忱的忙活起来,一边儿,与清川雅居的大掌柜密谈联系,一边儿,则是来试探云烟阁唯一的继承人林远来了。
在陈良友看来,林远就是个草包,若非生在富贵家,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与其一比,想起自己的遭遇身世,陈良友就妒忌的发狂,而这,也正是他不顾林大福恩情,执意要背叛林家,谋取上位的根本原因。
所以,进屋之后,陈良友做出如此倨傲的姿态,倒是想瞧瞧,这个草包少爷,会如何应对,有没有那份玲珑心,会不会影响自己掌控云烟阁的计划。
而林远的反应,让陈良友很满意,心中暗道草包就是草包,恐怕这家伙现在正想着上**找哪位姑娘吧,关心柜上的情况,笑话。
想至此,陈良友愈加的狂傲起来,只是淡淡的摇摇头,道:“少爷,柜上一切都好,这两日还有大笔进项,咱们云烟阁,复兴有望啊。”
林远漠然的点点头,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但心里依然慢慢盘算,该怎么处置这个狗奴才。
而看到林远这般反应的陈良友,更是偷偷冷笑起来,心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这草包,根本就不在乎云烟阁的生死,现在林大福一死,我是大掌柜,没这草包的束缚,放开手脚来,要不了月把,就能把这云烟阁做空,搞的关门大吉。
到那个时候,清川雅居再一出面,穷途末路,没有钱来潇洒的林远,还不乖乖就范,把云烟阁变卖。而我,也就能真正的成为云烟阁的大掌柜,一步登天,享尽荣华富贵。
心底狂笑不已,陈良友却也掩饰的极好,捋了捋山羊胡,不屑的瞥了一眼气的直发抖的韩贵,一躬身,道:“少爷,柜上还有些事情需要照应,如若少爷没什么吩咐,那我就先去了。”
林远多看了一眼垂首的陈良友,沉吟一下,不在意的挥挥手,示意陈良友出去。
这家伙,废物一个,恐怕还不知道要不了几日,这云烟阁,就要改名换姓了吧,哼,先让你潇洒几日,等我谋划成功,有你这废物哭的时候。
林远的不在意,落在陈良友眼里,更是觉得,这林远,正在思考等会儿该上哪儿逍遥去,心中大定,觉得所谋有望,冷笑一声,得意的走出正堂。
“少爷,您···您让我说您什么好啊。”目送陈良友得意的出去,韩贵叹气连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林远。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话都说到那份儿上了,为何少爷还不明白,不趁着能整治这陈良友的时候整治他一番,难不成,非要等到陈良友把林家搬空的时候,才能醒悟?
韩贵的无声指责,令林远深感宽慰,心道怪不得林大福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一切都听韩贵的话,却也是看的明白,这韩贵,才是真正的忠心于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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