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清楚,这可是你江家的大少爷,若是妾身将来教不好,虎头仗着你的权势成了纨绔子弟,可别把账算在妾身头上!”
江志轩放下茶盏,傻呵呵的笑道:“哪儿能呢?虎头对你这个娘亲可是又爱又怕,只有夫人">的话他会听。为夫只能一味的宠着他惯着他,若是一直这般下去,那才真有可能将他宠成一个纨绔……”
小小点点头:“那确实……到时候,夫君的权势越大,这小子的危害就越大,不过夫君,你不是要妾身到宣州走一趟么?这段时日,虎头怎么办?”
江志轩龇了龇牙:“这倒的确是个问题,此去宣州,单程快马也要三日,你乘坐马车,怕得需要五六日,一来一回,再加上在宣州耽误的时间,起码要半月左右,若是无人照料,这小子恐怕得翻了天去,嗯,得让为夫想想,好好想想……”
小小见他竟然真的煞有介事的作冥思苦想状,再次翻了翻白眼,翻身下了榻,丢给他一句话:“夫君慢慢想吧,不着急。还有一晚的时间呢,妾身先去沐浴更衣了……”
江志轩轻轻点了点头,他是真为这个问题纠结上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翻阅苏杭盐铁案的卷宗,已经有了不少收获,接下来的半月时间里,他计划一步步将包括欧阳自明,陈仓等人在内的,涉嫌参与操纵苏杭盐铁专卖的官员架空。然后再慢慢开始调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还真没有多少空闲时间用来哄孩子。
很快,小小便沐浴完毕,身上裹着熏香的毛巾,穿着贴身的亵衣回了房。见夫君竟然还傻不愣登的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桌上方才上的热茶几乎又要凉了。面上便是一阵轻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江志轩的额头:
“夫君,还没想出来呢?”
江志轩回过神来:“想倒是想出来了,就怕夫人">不答应!”
“哦?”小小哦了一声,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床榻边上走,一边随口问道:“夫君不妨说说看,让妾身参详参详!”
江志轩清了清嗓子,面上带着些讨好的笑容道:“夫人">,你看啊,你这次到宣州,主要任务是探查沿途的民情民意,顺便到宣州刺史府大牢,亮出王命旗牌将那贺民生带出来带回杭州。这一路,想来不会有太多其他事务,不如……夫人">就将虎头也顺便带上吧?少字”
小小一怔,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望着夫君:“夫君不是说笑的吧?少字带上虎头?妾身此行可是去执行公务啊!”
江志轩苦着脸道:“夫人">,你也知道,为夫近段时日,忙于接手前任刺史欧阳自辉留下的那一堆烂摊子。而且已经有了很多重大发现,此时为夫真是抽不出时间来照看虎头。丫丫和蛋蛋此时还好,有奶娘带着哄着,暂时不需要你我照看。可虎头如今正是学好学坏最为容易的关键时机,若是没有你我在身旁,保不齐哪一天便真的学坏了……”
小小听夫君说已经有了重大发现,心中一震,暂时抛开了虎头谁来照看的问题,转而问道:“夫君这么快便有了重大发现?能否跟妾身说说?让妾身也参详参详!”他们夫妻俩此次前来杭州,原本就是身负彻查苏杭盐铁案之重任来的,虽说江志轩如今仅仅是杭州刺史,可那是因为他年纪太轻,还不能担负更大的官职。一旦有了重大进展,皇帝陛下随时可以一旨圣旨下来,授予他更大的权利。
江志轩自然不会对爱妻隐瞒,他还正想说出来,跟爱妻一起参谋一番呢。当下整理了一下思路,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
“为夫查阅了杭州府最近十年来的盐铁税收卷宗,贞观二年,杭州府盐铁专卖税款所得是八万贯,实际上缴朝廷亦是八万贯,此后一直上升,到贞观七年,杭州府盐铁专卖税款所得,已上升至二十二万贯,上缴朝廷国库,亦是二十一万八千余贯!”
小小聚精会神的听着,心下想道:贞观七年,那便是前任刺史欧阳自辉上任的那一年了。如果所料不差,应该从贞观八年,也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开始,杭州的盐铁税收便会下降。
“贞观八年,杭州盐铁收入是二十三万五千余贯,上缴国库二十一万贯,这里就差了两万五千余贯。不过,当时的刺史欧阳自辉给朝廷的解释,是尚有部分欠税款尚未上缴,于是,当年朝廷便未曾深究此事!”
“贞观九年,杭州盐铁收入骤然下跌,仅有十五万贯,比上一年骤减八万贯。上缴朝廷的,则仅有十三万贯。当时朝廷曾派员奔赴杭州调查此事,而调查的结果,则是海啸频发,盐商损失惨重。而那两万贯的差额,便是欧阳自辉用来填补了盐商的损失。如此一来,欧阳自辉非但无罪,反而得了个体恤盐商的美名,受到户部和吏部的嘉奖,当年的考评,竟然是上等!”
“贞观十年,杭州盐铁收入稍稍有所上升,有十八万贯,但是上缴国库的,则仅有十万贯。账面上说这些差额,都是前面几年欠下的税款,因为贞观九年的海啸灾害,很多盐商倾家荡产,早已无力偿还,这些账也就成了死账……”
小小听得频频点头,可真是做得一手好账啊,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要知道,这种盐铁税收,是每一年上缴一次的,若是不将这些账本汇总在一起来看,根本就不可能发现任何问题。而每年的九月,全国各地的各项税收蜂拥送往国库,吏部那些老爷们本就忙得脚不沾地,谁还会自找苦吃,去翻那些陈年旧账来算?这也就给了欧阳自辉这样的人,一个非常便利的空子……
这还没完,只听见夫君又继续说道:
“到了贞观十一年,因为朝廷的重心转向征讨山僚,杭州的盐铁税款更是降得离谱,下降到和贞观二年相当的水平,仅有九万贯。不过这九万贯倒是分文不少的上缴朝廷了。”
“贞观十二年,也就是今年,杭州的盐铁税款,则仅有……六万贯……夫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小轻轻的点了点头,满脸严肃的道:“这意味着,从贞观七年起,累计至少有近六十万贯的盐铁税收,落入了欧阳自辉的腰包……”
江志轩亦是满脸义愤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夫人">只说对了一半,这些钱是落入了私人的腰包,却绝不是欧阳自辉的袋子里,他至多不过拿到其中的一成到两成。真正的得益者,恐怕是另有其人……”
小小闻言也醒过神来,跟着点头道:“夫君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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