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走后,韦澄对向项致彬说:“老项啊,这老头对这镜子起了贪念,绝对不止这个价的。”
项致彬没盘下书店前,坑蒙拐骗的活儿也没少干,哪能看不出老头盯着镜子时眼睛发绿的神态啊。回答韦澄道:“这老头也没想想,从我们这些人手里捡漏,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你知道这老头的来头吗?”
韦澄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经常碰上的,应该是对面学校教书的吧。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算了吧,反正东西不想卖给他的。只是得找个懂行的,帮看看这东西的来历。”
韦澄盯着项致彬说:“我说呢,昨天下午跑得不见人影,原来是淘古董去了。老项啊,你什么时候弄起这个了。刚才那老头说这东西出自什么巫师的古墓,你小子没去盗墓吧,呵呵。”
“去,我每天干些啥,你还能不知道吗?我看你小子是盗墓小说看多了吧。”项致彬擂了韦澄一拳说道。
这条街上开小店的都是些闲人,这会儿又正是刚刚开门,没有生意的时候。在老头拿着放大镜对着铜镜左看右瞅的时候,涌进来了好几个看热闹的。老头大约是见店里围观的人多,有些不舍地放下铜镜离开了。
店里一下子来了五六个左邻右舍,李鹃招呼大家坐下,忙着沏上茶。()这些做生意的日子过得本来就很闲散,没生意照看的时候,常聚在谁家的店里扯起闲话来,一扯就是大半天。
项致彬给几位男士散上烟,一个个都好奇地打听桌子上的铜镜是从哪淘来的。镜子的来历,项致彬当然说不清楚,只能一口咬定是朋友寄存的。于是韦澄,还有隔壁复印店的罗胖子不懂装懂地拿起铜镜一边好奇地打量,一边装出行家的样子鉴定起来。
这帮人没有一个对古玩在行的,当然没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个不过是用奸商的眼光,猜测镜子是不是能值上个几十上百万的。
看来看去,所谓的铜镜不过是一坨黑乎乎的,带着绿色铜锈的金属疙瘩,不一会儿大家也就失去了对铜镜的兴趣。扯会儿闲话,书店里挑书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小老板的店里也有了生意,大家才陆续散去。
没想到这帮鸟人对这面镜子还很上心,下午生意少的时候韦澄和罗胖子又过来了,跟他俩一起过来的,还有罗胖子的女朋友林雨霏。
还没进门林雨霏的大嗓门就传进屋里:“项哥,听说你淘到宝贝了,快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韦澄一直认为林雨霏的脑袋的哪根弦搭得有点不对头,不然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被罗胖子轻易泡到了怀里,为了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罗胖子,毕业后不去找工作,就在学校门口的这片地方打着临活。
林雨霏进书店后,眼睛滴溜溜地在几面桌子上寻找一圈,没有看见传说中的宝贝铜镜,大声喊道:“项哥把宝贝藏哪了,还不拿出来让小妹给你掌掌眼。”
韦澄在她后边笑着打趣着说:“你会掌什么眼啊,你如果对古玩懂行的话,估计在这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是砖家叫兽了。”
“你可别小看我,再怎么着,本姑娘也是美术系毕业的高材生。不管什么东西,大不了要先看造型有没有美感,做工是不是精致,这点小问题难得住本姑娘吗?”林雨霏不依不饶地说。
项致彬知道不把镜子给这位姑奶奶看上一眼,她准会把小小书店的房顶吵得漏雨,就笑着从抽屉里拿出镜子放在桌子上说:“看吧,正愁着没人懂行,原来雨霏是古玩专家啊,帮我鉴定鉴定这镜子是什么年代的吧。”
林雨霏见是黑乎乎长满锈迹的铜疙瘩,顿时没了兴致,轻轻皱皱眉头拿起镜子说:“原来这玩意儿就是什么古镜啊,这黑乎乎的一坨,怎么看都象只猪蹄子。”
边说边把镜子翻到背面,看了看后边的花纹,不由得“咦”了一声。罗胖子罗宇鹏见他“咦”的奇怪,问道:“小霏,你发现了什么?”
林雨霏把眼睛凑近镜子的背面说:“这后边的人像怎么是倒立的,象是拿大顶一样,这个造型憨态可鞠,还真有点意思。”
“什么倒立啊,那是张五郎的独特造型,这你就不懂了吧,就你肚子里的这点水,还想给项哥的宝贝掌眼,也没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韦澄得意洋洋地和林雨霏抬着扛说。
“张五郎?什么张五郎?”早上刘老头的嘴里曾嘀咕过张五郎这个名字,见韦澄这么一说,项致彬和罗胖子同声问道。
这下韦澄可得意了,摇晃着小脑袋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张五郎是古代神秘巫教的主神,也是中国唯一的一尊倒立的神像,所以又叫翻天张五郎和翻坛倒洞张五郎。由于他是倒立着头向前看世界的,所以他看到的东西都是反的。”
三人奇怪地看着韦澄,看来看去,他小小的脑袋还是原来的样子,怎么看也不象能装得下多少文华,但这小子现在说起什么张五郎来,却头头是道。
罗胖子对着韦澄的脑袋瞅了又瞅,嘴里“啧啧”个不停:“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这韦小脑袋什么时候也突然开窍了,突然间变成文华人了。”
韦澄被三人盯得很不舒服,他知道这三人心里在想什么,生气地说:“老子就不能学点历史知识啊,谁象你们一个个,肚子里除了猪油就是下水。我告诉你们,早上那老头说这镜子是什么巫师的法器,这镜子后边又是个张五郎的神像,我看老头的说法*不离十的。”
“我也知道老头的话还有些靠谱,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什么张五郎什么的?千万别告诉我们,你以前就对什么巫师的法器有研究。”项致彬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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