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直在旁边服侍的一个长腿妹不着痕迹的把一张写着联系分式的卡片递到了刘洵手中,食指在他的掌心轻轻划过,眼神中的媚意是男人就能看得出来。
“怎么样,你小子还成不成,要不要找人送你回去。”
刘洵摇了摇手,“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来半斤都没事。”
“得,你这满口酒气的,还是开我的车回去吧。”
刘洵笑了两声,“成,知道你郭大少的车在锦江敢查的人不多,省得被查了酒驾。我说,你这车牌号,在锦江可是好使的很,什么时候给我也弄这么一块,下次到音乐学院的时候可要方便多了。”
“那是那是。”郭晓东大大咧咧的大言不惭道,转身从吧台取过车钥匙,把刘洵送到了那辆牌照和车一样拉风的大奔上,背着后边的服务员却露出暧昧的眼神,“别以为我没看到那卡片,你小子,走哪儿都艳福不浅啊,我这儿的墙角也感兴趣了,不过咱可说好啊,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这儿的水灵小白菜,您老人家可别惦记。”
刘洵摆摆手,也不搭理他,上车独自驾车离去。
不过独自一人开车走在三环上,看着日新月异的锦江,想着郭晓东那句岁月是把杀猪刀的内涵话语,刘洵的脑中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往事来,想到当年陈佩婉和他分手时候的伤心,想起听说她和李建宇结婚时候的心痛,这么想着想着,却有勾起了无限的往事,记忆中那段不可触摸的往事在脑海中禁不住的浮现起来。
那还是91年,那一年,对刘家喝周家来说那是一个冬天,一个寒冷的冬天。
遥想当年,他小小也是一个有着昌平市市公安局副局长老爸和锦江市市委书记外公的小衙内,在昌平和锦江那可是排的上号的衙内,可谓是年少轻狂风骚无比,周围水灵的妹子无数,可是91年的那些事情发生之后,一切却都变了,都变了。
那一年,他老爸和外公集体倒霉,老爸几近于去职被闲置,外公也从副省级城市的市委书记到了政协养老,一辈子郁郁寡欢。当年在辽北省稍有名气的周家,也就是他的外公一家,养老的养闲置的闲置破财的破财入狱的入狱,偌大一个家自此烟消云散,而他的生活也自此改变,不过十多岁的他便开始体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平日里恨不得舔你脚趾头的人,之后见面却一个个把脑袋高昂鼻孔朝天,这还算好的,那些个急于划清界限的,落井下石恨不得再踩两脚的,把一个内心刚刚开始成长的少年人生生的大落到尘埃,也迅速的成熟起来……
如今他也三十多岁了,可是每每想起当年的事情,想起父亲和外公的郁郁寡欢,想起阻拦歹毒被枪杀的爷爷,想起散尽家财最终进入精神病院的小舅,想起小姨最后一面时候的凄美容颜,想起临老却操劳一世不能享福的母亲,他总是心痛无比。
这种痛,是深入骨髓的痛,是深入灵魂的痛,是每每午夜梦回总是泪流满面的痛。
若是当年父亲没有丢失警枪被陷害,若是当年外公的那篇文章没有署名上内参,若是小姨在美国经商没有被骗,那……
触摸着那段伤心的往事,口中不由自主的哼起了“1991年,那是一个冬天”的旋律。心神恍惚间,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路旁的三口之家,微微一滞,那路边的三人,不是李建宇一家三口又是谁来。
心神一震,微微有些酒意的刘洵有心停下车问问他陈佩婉的消息,问问为何当年明明听说两人结婚,现在看到的他老婆却是另外一个人。
下意识的打了把方向盘,就要把车往路边开,不过拐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跑到了单行道的另外一条道上,紧接着对面拐角处一辆大卡迎面驶来,而车前边便是李建宇的三口之家,刘洵赶忙猛打方向盘想要避过去,可是他忘了今天在靶场开枪太多的缘故,他的一只肩膀已经受了伤不大用得上力,直到肩膀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妙,接着便是眼前一黑,最后似乎看到车窗外边李建宇诧异的眼神和小女孩受惊吓后的尖叫……
只来得及感叹一声“可怜的大奔”便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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