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曾平躺在榻上,一时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从外面的左厢房中,依然传来吱嘎吱嘎的织机响动之声。
“芸娘日夜操劳,实在太辛苦了!”
曾平有感而发,听着外面的织机响动之声,他能够想象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子,深夜在织机旁疲惫忙碌的身影。
可惜自己不会造枪造玻璃啊,否则何愁不可以发财致富!曾平突然发现,自己虽然来自后世,但除了身体变得强悍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未来何去何从,他有些迷茫,又琢磨着一些发财的路子,却不得其果,胡思乱想中,不久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芸娘已经做好了早饭,她昨天赶了一夜的工,终于又赶出了一匹丝纱,今天是墟日,她打算今天就把这些丝纱拿到市集上去卖,换些柴米油盐回来。
听她说起赶集的事,曾平就问道:“市集是在哪里?”
芸娘答道:“就是离这里十多里地外的薛邑。”
顿了顿,她又道:“昨天公子你打伤的穿封的姐夫,就是薛邑的邑宰,这周围的方圆十数里地,包括我们西河村,都归薛邑管呢。昨天,你,你实不该跟那穿封结仇的!”
说到这里,脸上不禁又大有忧虑之色。
曾平听了,大不以为然的道:“芸娘,那人那么欺负你,我又怎能无动于衷?不就是一个邑宰的内弟吗,打了就打了,有什么怕的。”
他想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桐国小国,那薛邑的主人也不见得有多大的权势,何况他手下的一个奴才的内弟?
听他话中包含着关心自己的意思,芸娘心里热乎乎的,脸颊都有些羞红,因为此事的害怕也淡去了许多。
曾平想了想,又道:“我今天就跟你一块去赶集,到那薛邑去看看。”
曾平要一同去薛邑,芸娘自然也不会反对,当下两人吃罢早饭后,收拾好东西,带上了这些天来芸娘织好的白纱,就出了门。
薛邑的墟日,每十天一次,今天初一,正是这个月第一个墟日。()每到墟日,薛邑周边的村落山民都会有大批的人往这里涌去,带上自己的货物,去市集上卖掉,同时换回自己家里所需要的日常货物。
赶集,对于这些散落在偏僻乡野中的村民来说,是生活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今天,除了芸娘,西河村也有几家要去邑里赶集,每次去薛邑赶集,西河村的人都会结伴同行,主要是为了安全,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这次也不例外。等芸娘和曾平来到村口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十来个今天要去赶集的村民。芸娘倒还罢了,这些人看到曾平也跟着来了,脸上都不由自主露出几丝惧怕敬畏之色。
现在曾平的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西河村,特别是昨天他一脚踢飞薛邑的恶霸穿封,让所有西河村的人都震惊恐慌不已。
这穿封仗着有一个当邑宰的姐夫,在这整个薛邑之内,就是响当当的一大恶霸,属于横着走的角色,谁见着他,不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战战兢兢,溜须拍马都来不及,谁敢得罪了这样一个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恶霸,在昨天竟然被曾平象一条狗一样给一脚踢飞了,当场踢断了几条肋骨,都爬不起来了,由此可知,这个外乡人就是比这个恶霸更恶的“恶霸”,试想现在谁又敢不对曾平敬畏有加,又俱又怕?
不过敬畏惧怕之余,自然也有暗中幸灾乐祸的。穿封是薛邑邑宰的内弟,被曾平打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想方设法百般报复,这外乡人再厉害,又怎么斗得过有邑宰做靠山的穿封?迟早会被对方整的灰头土脸,灰溜溜落荒逃走,这都是轻的,重的只怕就是小命不保,尸骨无存。
现在这些人的想法,就是尽量离这个外乡人远点,象避瘟神一样,免得给自己招惹来什么池鱼之殃。更有幸灾乐祸的,看着曾平的目光虽然有着敬畏,但更象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曾平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也没有跟这些人同路的意思,看也没看这些人一眼,脚步不停,径自就走出了村口,而芸娘,自然是在后面紧紧跟着。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在看到他走过去之后,村口那些原本等着赶集的人,倒是不约而同的都紧紧跟随了上去,不远不近的缀在了曾平两人的身后。
走了一阵之后,发现身后紧紧跟着的村民,曾平有些想不通,问身边的芸娘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芸娘忍着笑,道:“我们是去赶集,他们也是去赶集,大家走的都是这一条路,有什么跟着不跟着的?”
曾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芸娘却又扑哧一笑,道:“其实他们跟着我们,还不是敬畏公子你的武勇?”说着脸上情不自禁涌上一股自豪之色,隐隐贴着曾平走得更近了。
敬畏我的武勇?所以要紧紧跟着我?曾平把她的这番话在心中仔细咀嚼一阵,也就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些人跟在自己后面,是要把他当作一个免费的保镖啊!
去薛邑的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底还是有一些安全上的风险的,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们每次去赶集,都要结伴同行的原因。而曾平的武勇,这些西河村的村民已经见识领教过了,有这么一个武士在队伍中,那么此行的安全自然就大大提高,若是这点他们都不知道利用,那纯粹就是傻子了。
明白了后面这些人心底的一点小心思之后,曾平只是淡淡一笑,没怎么理会,毕竟在这乱世中,依附强者也可说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没有什么不对的。
一行人沿着黄土道,紧赶了一程,眼看着道上便热闹起来,不时有满载着各种货物的骡马牲口从旁而过,有的人数多,有的人数少,显然也都是去薛邑赶集的附近的村民,由此看来,薛邑只怕也不远了。
果然又走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过后,就见到前面的地平线上,隐隐出现一座城郭的影子。看到远处的这座城郭,芸娘脸上有些兴奋,指着给他看道:“公子,前面就是薛邑呢!”
待走得更近了一些,曾平更清楚的看到了这薛邑的轮廓模样。显然,这薛邑只是一个小城,他估计城郭周长不会超过五里,城墙是用黄土夯筑而成,也不是很高,不到两丈左右,不少地方还高矮不平,城墙上坑坑洼洼,满是洞眼。
这样的一个破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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