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狠?他还能怎么样?”李云天叹了一口气:“你啊你,在相国府多年了,以往尚算沉稳,今日却是慌慌张张,有些堕了我相国府的威风。()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方为能成大事的大丈夫。”
管家被训得大气不敢出,只能说一句:“我实在处理不了,还是请老爷亲自出去看看吧…..”
看看就看看,屁大点事,大惊小怪干什么!老夫真还不信他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大不了把唱戏的舞台班子搬过来,那又能如何?
李云天叹了一口气,然后让管家带路,穿过大院子,开了相国府的大门,看了一眼……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猛然间,李云天怒不可遏的吼声差点没震碎管家的耳膜。
什么泰山崩于前不变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会全都被抛之脑后,一再强调要沉稳,要淡定的李家家主李云天,现在已经快要进入癫狂的境界了。
说起来,相国府门外的大街远没有白日里那般吵吵嚷嚷,甚至还组织地井然有序的样子,基本没有几个人喧哗,也没有人乱丢垃圾,一切活动都是有条不紊的。
但是……
只见一条长龙一字排开,绵延数里,一个个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灾民,双手捧着破破烂烂的饭碗,带着一种乞求和急切地心情,眼巴巴地吞咽着口水,看着相国府门口的那几个大桶。
相国府的大门刚一打开,李云天就闻到了一股熏天的酸臭味,铺天盖地而来!
“大家不要急,慢慢来,都有份的。”慕容紫轩在一旁指挥并肩王府的侍卫和下人们给灾民盛粥,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这举动隐隐然有些王府女主人的风范了。
不过她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的好:本来以为今天来相国府是无功而返了,李家的人卑鄙无耻,油盐不进,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没办法;但没想到,贱人真是诡计多端,居然连这么阴损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一想着李家人吃瘪的样子,她的心里要有多爽就有多爽。
“并肩王殿下虽然身居庙堂,但一直心系黎民。()殿下继承了先帝爱民如子的情怀,时常都在忧虑,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过得可好,有没有饥饿和寒冷?”作为赵枫阳身边最近最红火的狗腿子,老朱扯着他的大嗓门,一个劲地咋呼开了。
“殿下听说了大家受灾的情况后,心急如焚,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今日一大早就吩咐库房,取出咱们王府的粮食,给大家赈灾,解决目前的困境。殿下特别交代,千万不要节省,为了大家,即使把咱们并肩王府搬空都不眨一下眼……”老朱高声说着一些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语,但却表现地相当投入,真个把赵枫阳描述成了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圣人。
饥民们捧着一碗碗的小米粥,感动地热泪盈眶。
“并肩王殿下,真是大善人啊!”
“果然是有先帝的风范,仁义之君啊!”
“并肩王万岁!”
不一会的功夫,赵枫阳就摇身一变,从一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二世祖,转化成了一个心忧天下苍生的超级大善人……
狠,果然比先前更狠!
李云天呆呆地看着门外饥民满地的惨状,闻着那一阵阵的恶臭,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赵枫阳的行为了。卑鄙无耻下流!
比起现在的场景,白日里的公子哥聚会,实在是太高端太斯文了……即使他把戏班子搬过来,杀伤力也不及现在的百分之一啊!
李云天恨恨地瞪了赵枫阳一眼,心里的怒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很不巧的是,李云天这一瞪,碰巧被赵枫阳看到了,两人的目光来了一个远距离的接触。
诡异的是,李云天这边是怒目而视,赵枫阳那边却是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友好的微笑。
“大家不要只感谢我,更要感谢相国府。本王和李家的家主商量好的,由王府出物资,由李家提供场地。”赵枫阳开始一个劲地鼓吹李家在这次慈善活动中所担负的巨大作用。
“李相国也是大善人啊!”
“有这样的好相国,真是草民的万幸啊!”
顺理成章的,李家很快又成为众多饥民感恩戴德的对象。
李云天正在万分纳闷中,赵枫阳这废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让我李家竖立一个好口碑?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欣喜,只觉得心里没来由的发虚……
“大家看,李家的家主来看望大家了!”赵枫阳指引着人群的热潮,大手一挥,极富煽动性地说道:“大家说,我们要不要进府去,当面感谢李相国他老人家的慈悲?”
“感谢老相爷!”
“李相国慈悲!”
“走,进府去,当面给相国他老人家磕个头!”
一群衣衫褴褛的饥民,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酸臭,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赵枫阳的指引下,就要往相国府的大门里涌去……
一直强调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李家家主李云天,此时已经完全变了脸色,甚至有些被惊吓地魂不附体的迹象。天啦,这么多饥民,要是一股脑涌进相国府,那李府真就要受灾了……
“砰”的一声,相国府的大门被紧紧关上,几十个侍卫被紧急调过来,像守城门一般,用身体紧紧顶住,绝不让饥民们踏入府门一步!
“乡亲们,拿出你们的诚意和热情来,让李相爷他老人家感受到这浓浓的情意和沉甸甸的祝福!”赵枫阳对着老朱使了个眼色,这厮立即扯开大嗓门,对情绪激昂的饥民们发起热烈的呼号。
这对主仆,真是太……慕容紫轩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饥民们的情绪被彻底地激发了,要见李相国的呼声,惊天动地,方圆几里都能听得见。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李云天已经彻底地出离愤怒了,此时的他,早已忘了老相爷一再交代的,务必首先激怒赵枫阳,如果非要出手,也要引诱赵枫阳先出手的重要前提,在那震耳欲聋,铺天盖地的呼喊声中,他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屈辱。
屈辱,这个词语对于位高权重的李家家主,实在是久违了……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我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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