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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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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从善如登(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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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豺一齐将那木船推到湖里,纷纷上船,孙阔才和孙远才各自抄起一支木浆,往湖心划去。()

    四豺方才这番话郝汉在树后听得一清二楚,心道:“这四个恶名昭彰的江洋大盗竟也能救起人来,良心倒也不算坏,看来无需我下水了。”探头偷望过去,见四豺离湖心越来越近,那孩童尚在扑腾。

    待船划到孩童六七尺之遥时,孙广才闻声辨位,手中链子枪抛出,卷住孩童腰部,跟着向后一扯,将孩童拽了上来。这孩童是个男孩,十二三岁的年龄,背后竟负着一口单刀,他被湖水呛面色发青,不住咳嗽,连吐了几口水,晕了过去。

    郝汉远远地瞧见孩童获救,放下心来,转身回去牵马,刚走出几步,背后传来孙阔才的惊呼之声:“啊呦,这船板要散架啦!”郝汉回头望去,见四豺在小船上手忙脚乱,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原来他们所乘的是条被人弃置在岸边的废旧木船,船板木料早已腐朽不堪,铆钉也有不少松脱,他们方才瞧也没瞧便上了船。这四个人重量合起来自也不轻,兼之适才孙广才拉那孩童上船时用力过猛,小船已然承受不住,船板颤蹦个不停,发出一阵咯吱响声。

    孙阔才性子毛躁,仓皇之下,又叫又跳,支离的船板哪里还经得起这番折腾?船身在水面上歪歪斜斜,摇晃个不停。孙广才喝道:“老二,你乱动个什么!趁着船还没沉,快划到岸边去!”孙阔才一怔,醒悟过来,道:“啊!正当如此!”拿起船桨猛划了起来,才划了两下,便听喀喀几声,船身四分五裂开来,四豺连同那孩童一同栽入了湖中。

    孙广才叫道:“船散了吗?”孙阔才一边扑腾一边叫道:“是啊,大哥,咱们这回可栽了!”孙长才叫道:“他娘的,咱们干了一辈子缺德事,好不容易发了回善心,老天爷却不成全,娘的,我就说咱根本不是干好事的主儿!孙远才更是一边在水里挣扎一边依依呀呀地惊叫个不停。

    孙阔才兀自强撑场面,道:“咱漠北四豺纵横江湖,官府闻风丧胆,到头来却栽在一只破船手里,真他娘的憋屈!”手上却将那孩童擎过头顶,不让他浸到水中,正自惶急,忽见一人从岸边游来,心中一喜,正想呼救,待看清这人形貌,不禁惊叫道:“啊呦!不好!”

    孙广才道:“又怎么了?”孙阔才惶然道:“那个……”刚说了两个字,嘴里便灌进一大口水,将水咽入肚中,继续道:“那个小猢狲游过来了!”

    孙广才奇道:“什么小猢狲?”孙阔才道:“就是在霍宽家里坏咱们好事的那个小猢狲!”孙长才道:“我也瞧见了,正往咱这里游呢!”孙广才面如死灰,道:“罢了!漠北四豺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今日要归位了!”他们四人不会凫水,此时全凭一口真气提着,才勉强浮在水面上,不至沉溺,但若有人在旁扰乱,真气一岔,定然再难支撑。()

    他们四人只道郝汉怀挟旧怨,要趁他们落水之际来落井下石。郝汉方才在岸上瞧得清清楚楚,他见小船散架、五人落水之时,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朝他们游去,却不是为落井下石,而为施救,只因他方才见四豺动了善念,心想这四人倒也不至十分可恶,于是欲将他们连那孩童一同救上来。

    郝汉一边游一边哈哈大笑,挖苦道:“漠北四残,你们也有今天,看来你的名号要改一改了,不如改作‘落汤四鸡’如何?”

    孙阔才大恼,骂道:“小猢狲,要杀便杀,恁多的废话!”他激动之下,说话间泄了真气,身子向下沉去,孙长才急忙将他拉住,他又从水面冒出头来,吐了一大口水,狼狈不堪。

    郝汉笑道:“你们眼下这般处境,还用得着我出手杀你们吗?只不过上回你们把我追得那般苦,今日你们落得我手里,我若不好好整治你们一番,怎显得出我郝大爷的手段来!”

    孙广才道:“娘的,小猢狲,你若是有种,便让我们上得岸去,咱们在陆地上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郝汉又是一阵大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吗,眼下你们只能任由我摆布,我为何还让你们上岸去,就算我让你们上岸,你们又不会凫水,上得去吗?哈哈!”

    孙长才道:“乘人之危是你们正道中人所为吗?”

    郝汉道:“谁说我是正道中人了?实话与你们说罢,江湖人称‘混世太岁’的便是小爷我了,小爷我向来喜欢乘人之危、幸灾乐祸,要论恶毒,可比你们漠北四残有过之无不及,眼下你们四人落难,我若不拿你们消遣一番,怎对得起我那响当当的名号?”

    孙阔才叫道:“这还有一个小娃子,你要让他一起淹死吗?”

    郝汉嘻嘻笑道:“这娃子是你们之中谁的儿子吗?想必也是个小恶人了,哈哈,你们坏事做尽,老天终于开眼,叫你们一家五口恶人一起淹死,当真最好不过了。”

    孙长才分辨道:“这娃子可不是我们儿子,我们见这娃子落水,便来救他了!”

    方才的情形郝汉瞧得清清楚楚,他自然知道四豺是为救人才落得水中,可他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佯装不知,嘿嘿冷笑道:“你们四个恶名昭彰,一向逞凶肇事,你说你们救人?谁信呐?当小爷我缺心眼吗?”

    孙长才“嘿”地颓叹一声,冲三个兄弟道:“我就说咱们根本是干好事的主儿!”

    这时孙阔才竟哭喊了起来:“他娘的,真是作孽!真是报应!谁叫咱以往干了那许多缺德的事,莫说这小猢狲不信,若是换做昨日,我都不信自己今天能救人!”情绪激动之下,真气又松了,身子又往下沉去。

    孙广才一把拉住他,喝道:“老二,你哭什么哭!没的让人瞧不起!”孙阔才兀自哭道:“咱几个猪狗不如啊,咱不走正路,坏事做尽,爹娘被咱活活气死,咱们还死性不改,不如死了的好!”其他三豺闻言,都不再言语。

    哭喊间,郝汉已游到了切近,他见四豺满脸尽是惶然绝望之色,心想:“鸟之将亡,其鸣也哀,这话当真不假。”说道:“你们把手伸过来,我一个个地将你们拖上岸去。”

    四豺一怔,孙广才道:“小猢狲,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将出来,咱漠北四豺就算淹死了,也不上你的鬼当!”只因郝汉过去戏耍过他们数次,兼之他方才那番煞有介事的做作,四豺已认定他一肚子坏水,没安好心,心中皆想:“这狡狯小滑头保不齐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消遣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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