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发麻。他觳觫不已,精神几近崩溃,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他此时内力深厚,这一声惊叫自是响亮悠长,震动四野,那积淤在胸中的恐惧烦恶之感却也随着叫声吐出大半。
怯意大消之下,他反觉刺激无比,想到自己正置身这百丈高空之上,胸中的豪迈之气也不由地升起了万丈之高,当即又是长啸一声,以抒豪气,这一声长啸过后,剩下的几分恐惧之意也尽数消除,只有说不出的慷慨快意,想道:“古往今来,能够这般凌百丈高空,俯瞰大地又有几人?我与其惊恐畏惧,倒不如好好体味一番!日后与人喝酒吹侃,也有谈资!”一念及此,心中无比喜悦自豪,足下凌空,倒有几分冯虚御风、蹈空而行的逍遥之感,意气风发之下,他忍不住纵声狂笑起来,笑声长久不歇,在山谷间回荡萦绕。
郝汉在下面一会惊叫,一会长啸,现下又是狂笑不已,大雕在上面不明所以,只道郝汉在讥讽自己追赶不上或是向自己挑衅,大怒之下,连连俯冲,郝汉大觉刺激,笑声反倒更加爽朗响亮了。
眼见地面上诸般物事越来越大,郝汉心中也跟着愈发欢喜,心想:“再降下三四十丈,我便可到得地面。”正自暗喜,忽然大雕直扑而下,直降了十来仗,中间也不停顿,郝汉一惊:“倘若一直急速下落,我这般着陆,跟从空中直接坠下有何分别?”大声叫道:“喂,扁毛畜生,咱们有话好商量,你可别这般一直往下飞啊!”
可大雕直降下二十余丈,仍不见有停下的意思,眼见大地扑面而至,郝汉不敢再睁眼,闭目心想:“休哉苦也,原本我前几日就该从那崖上掉下来摔死,如今虽侥幸多活得几日,可仍是在劫难逃……”一念未绝,忽觉胸腹间的藤绳猛然收紧,肋骨咯咯作响,胸腔似要被挤扁,奇痛难当。耳边已无下坠带动的呼呼风声,他缓缓睁眼偷望,见坠势已止,自己正滞在空中,脚下离地面上尚有六七丈高,只是大雕这般急降之下,陡然收势,下坠之力猛地被遏,藤绳自然收紧,勒得他剧痛无比,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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