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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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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君临夺曦(上)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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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云庄往日里是座气派的庄院,高墙阔院,朱甍碧瓦,大宅层分六进,门是朱漆大门,上悬一匾额,上书“干云庄”三个簪花金字,字体波磔遒劲,刀头燕尾。()院内亭台楼阁、厅轩榭廊栉比鳞次。就连出入其间的庄客、丫鬟也比寻常人穿戴得光鲜考究。

    干云庄钱家往日里交游广阔,惜客好义,喜欢结交天下英雄,凡是正道人士前来拜庄的,无论是名门大派的宗师耆宿,还是籍籍无名的后生晚辈,钱万里必倒履相迎,好酒好菜地招呼周全。前来拜庄的多是一时阮囊羞涩、资斧窘困之人,故而他们离庄之时,干云庄馈赠的程仪自也少不了。

    干云庄钱家祖上是江南有名的绸缎商,几代经营,家资雄厚。钱万里少时好武,其父便高金聘来武师教他武艺,待他成年之后,武功略有些小成,也开始接管了家族的绸缎生意,一面经营,一面理会江湖之事。直到老年,钱万里的武功也没多少进境,他在江湖上的名望,多是靠一锭锭金银垒筑起来的。有钱不但能够沽买到声望名誉,还可将许多奇珍异宝购置囊中,钱万里自知武功不济,便假于利器,高价从关外一潦倒刀客处购得了那口“不更”宝刀。

    多资乐助,与之有通财之谊者颇多,是以钱万里在江湖中立得很稳,鲜有人愿意得罪他,得罪了他,无异于一齐得罪许多人。

    今日干云庄来访的江湖人士比往昔哪一日都多,可却没有一个是来求讨盘缠的。今日庄子的气派也比往昔哪一日都肃杀,只见那庄门前悬着一对白纸糊成的灯笼,灯笼上碗口大的“丧”字赫然惹眼。正门口站着两个门丁和两个知宾肃客的庄客,四人皆是一身缟素,平添萧索。那两个门丁皆是中年汉子,孔武健壮,腰板挺直,纹丝不动地端立在那儿。两个庄客是一老一少,那后生在门口踱来踱去,似有焦躁,老者则举目张望,顾盼之际,忽见三骑徐徐行来。只见马上三位乘者各是一黑面虬髯的大汉,一潇洒儒雅的书生和一东张西望、稚气未脱的少年,正是刘翰逸师兄弟三人。老少两个庄客迎了上去,一揖到地,老庄客道:“敢问三位少侠可是前来吊唁我家老爷?”

    三人下马回礼,齐声应道:“正是。”老庄客又是一揖,道:“小老是干云庄的管事,恕小老眼拙,不敢请教三位少侠尊姓大名。”刘翰逸道:“不敢,相烦通禀,琅琊派史掌门门下大弟子项常樊、二弟子刘翰逸、八弟子卓孟之前来拜庄。”老庄客道:“原来是史掌门的高足,琅琊派刀法、点穴功夫双绝,小老素来景仰的很。”三人微有诧异,未想到一个庄院老管事竟对这些江湖门派的本领绝技如此了然。刘翰逸问道:“老丈,请问家师是否已到了贵庄?”老庄客摇头道:“还不曾见尊师驾临。”卓孟之道:“师父比咱们启程得早,怎么还没到?”刘翰逸道:“师父应当还在路上,咱们先行进庄吧。”

    老庄客对那后生道:“阿泰,领三位少侠入庄。”后生应了,在前肃客。项常樊颇有不悦,心道:“这小老儿忒也无理,既知琅琊派的名声,却不亲自引路,让一个后生代劳,却不知他本人在恭候何等人物?”

    三人随后生入庄,只见院内、厅中已挨满了各色人物,多是做江湖人打扮的武者,群豪辐辏,跻跻跄跄,一些平日里难得一见、有头有脸的武林人物,像雁荡派掌门阎涛、翎剑门门主马维真、华阴观观主净玄道人、独臂侠燕谷风道、九华派掌门姜鹏来、淮河帮帮主余万方等,还有一些极少过问武林之事、鸥波萍迹的江湖隐逸,像“陆地神仙”展天蒙、“市井高阳”罗暄、“钓鱼翁”韩松风等,也尽皆到了。()这些人物到场,倒不是因为干云庄钱家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今日干云庄要来一个大人物,这些人却都是冲着此人的面子而来。

    刘翰逸三人被引至灵堂,敛衽拜祭,又与钱万里的亲眷见礼。

    钱万里并无兄弟,生前有一妻一妾,正室已然亡故多年,偏房赵氏扶正。钱万里膝下还有一子一女,那成了黄门的儿子自是没有面目见外人,躲在内室,唯有那风韵犹存的妻子赵氏和年甫桃李的女儿钱珺瑶披麻戴孝地跪在灵龛旁向宾客答礼,那妻子赵氏一把一把眼泪哭得梨花带雨,钱珺瑶是个面冷如霜、颜肃如雪的冷美人,样貌清艳脱俗,江湖上对其倾慕的年轻少侠多不可数,往日里甚至有些人为了一睹这位美人的芳容,装成玩囊羞涩,前来拜庄,以图接近,钱万里在江湖上的名望倒也有几分是靠这个女儿挣来的。此刻她神情虽然依旧冷淡,但神色间却有几分难掩的忧怅之色,犹增其妍。答礼之时,她举手投足间那冷傲之美让所有吊唁者对她的磕拜大感愧然,莫敢收受,更有甚者竟有一股冲动,欲当即跪倒在地,数倍磕还于她,还有许多吊唁者的目光痴痴地停留在她的脸庞上,她却浑似不觉,依旧如座寂默洁白的冰山,淡然若定地跪在那儿。

    刘翰逸三人礼毕退出灵堂,来到院中,与一些素识之人打了招呼,略作寒暄,又相互引见了些不认识的人物。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些宾客,刘翰逸三人却一直未见师父到来,也未见郝汉和颜卿妍。忽听外面一人高声通报:“西泠堡堡主喻大侠到!”

    众人闻声皆是肃然,鱼贯而出,前去接迎,到得门口,见一群人众星捧月一般拥着一位面容俊雅的侠士走了进来,在旁引路的便是那老管事,项常樊见状,心中也再无怨懑。

    出来相迎的数百众人左右分站而开,让出一条阔道来,让来人通过。只见被拥在中间的侠士约莫三十岁的模样,神采疏朗,身穿一袭蓝缎锦袍,轻裘缓带,雍容雅步,对周围众人善目含笑,甚为可亲,正是位温雅如玉的谦谦君子。他左右身畔各跟着一彪形大汉和一俊美侍童,那大汉满面疮痍,刀剑的伤疤横生纵交,观之可怖,但双目精炯,宛似电光寒射,极具威慑,他背负一条铜棍,腰间跨着一柄单刀,左手始终扶着刀鞘;那侍童约莫十四五岁,年纪虽幼,眉宇间却毫无稚气,手里捧一只三尺多长的红漆松木长匣,神色庄重。

    卓孟之悄声问刘翰逸:“师兄,那位英俊侠士便是西泠堡堡主喻霄麒吗?”项常樊在一旁急使眼色,低声斥道:“不可直呼喻大侠的名讳!”

    刘翰逸道:“正是喻大侠,他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巨擘,放眼整个江湖,论天资武功、德行声望,鲜有人能出其左右。江湖上虽未明推实举,但喻大侠隐然已是正道魁首、武林翘楚了。喻大侠颇具其师王昆骅遗风,王昆骅前辈是西泠堡前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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