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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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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师出同宗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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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到晡时将尽,两人到得一处镇甸。()当下商议了一下,决定先在镇外找寻一番,若能找到村庄,便在村庄借宿,若是找不到,便再等上一个时辰,待天色黑下来再进镇子,一来两人身上尽是血污,这般进镇太过招摇,二来官府应当正在通缉捉拿他两人,当须谨慎。

    两人在镇外方圆几里内找寻,不到半个时辰,便在镇子东首五六里外寻到一处依江而驻的小渔村,村里零零落落地有七八户人家。

    行至村口,郝汉勒住马车,将兵刃掩土埋了,道:“贼婆娘,你身上可有银两吗?”颜卿妍奇道:“要银两做什么?”郝汉道:“咱们进村要讨些衣衫、吃食,总要使些银两罢?还有,咱们此去杭州,路途也不近,这一路上总要傍些盘缠来花使。”他身上原本有些银子,但是几日前被擒到蜚英寨之后,被那些喽啰们尽数搜刮去了,现下身无分文。

    颜卿妍先前身为一寨之主,长年呆在在寨中,平日里采办物事都由喽啰下山去张罗,她身上自然不会揣着银两了。

    郝汉见她半晌不答话,问道:“怎么啦?你也没有银两吗?这下可难办了。”他未履江湖,自然是不知道江湖中人靠什么生计过活。颜卿妍想提议去大户家盗些银子来做盘缠,但转念一想,又怕郝汉对自己偷盗行径再生反感,便即打消了念头。想了一想,从头上取下了一支发簪,道:“这支簪子应该值些钱,咱们拿去当掉罢。”

    郝汉见这发簪似是黄金打造,尾端镶有翡翠,还连着一条珍珠坠儿,做工极是考究,他虽不懂得鉴识珠宝首饰,但一看也知当是价值不菲之物,道:“这簪子不珍重吗?当掉不打紧吗?”颜卿妍淡淡一笑,道:“什么珍重不珍重的,这支簪子的来历,说出来怕你听了也不高兴,它是件赃物,是先前蜚英寨打劫一家大户时得来的,当时我见着喜欢,就留了自己用。”说到这些女儿家爱美好打扮的事,她也难掩羞涩,一脸忸态。

    郝汉道:“好罢,反正咱们明日便要渡江了,车马也不能携着,便把这匹马抵给农户,换些衣衫、吃食,明日过了江再当掉这支簪子,然后买两匹快马代步。”

    两人下得马车,走到了靠村口的那家渔民小院。只见院中落了几间茅屋,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院中补网,一个中年汉子在收拾摊在簸盖中的鱼干,这两人见郝汉和颜卿妍这副模样走进来,登时怔住。郝汉一打量这两人,见那汉子一身渔农打扮,身材略为削瘦,样貌平平无奇,那妇人倒是丰容盛鬋,姿仪姣丽,虽粗衣朴装,身无靓饰,风韵却丝毫不为之减却。

    忽然茅屋中窜出一条毛茸茸的小黄狗,紧跟着又奔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这男孩儿红扑扑的脸蛋儿,扎着两个朝天髻,甚是可爱,正笑咯咯地追狗为戏,奔到切近,陡见两个浑身血污、披头乱发的生人立在院中,只道是爹娘经常讲的故事中那专挖小孩心肝来吃的魍魉妖怪来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小黄狗站在一旁,冲这两个生人汪汪吠叫,似是因为他们吓坏了小主人,是以对他们敌意甚浓。

    那妇人赶忙放下渔网,跑过去抱了童儿,一言不发地回到屋中,那汉子冲狗儿叱喝了一声,狗儿“呜呜”地哼唧了几声,十分委屈,耷拉着脑袋怏怏走开了。汉子走上前来,搓着手,一副赔着小心的模样,对郝汉道:“这位军爷,不知来到小民家中有何贵干?”

    郝汉略一筹思,说道:“老乡,我们为了拿贼办案来到此处,途中与江洋大盗打了一架,受了些伤,想在你家借宿一宿,可否行个周全?”汉子忙道:“当得,当得,小的这便去给军爷收拾屋子。”郝汉道:“老乡,我还想跟你讨两套干净衣衫,换身行头。”指了指院外的马车,“不巧我们没带银两,就拿这匹马做抵成吗?”

    汉子连连摆手:“不妨,不妨,衣衫军爷尽管拿去穿罢,小的不敢要军爷的银子。”郝汉笑道:“老乡不必推辞,明日我们便要过江了,这车马也带不走,便留与你罢。”汉子道:“小人正好有只渔船,明日便让小人载军爷渡江罢。”郝汉喜道:“那就生受老哥啦。”汉子道:“军爷折杀小的了,不知军爷还有什么吩咐?”

    颜卿妍嗫嚅道:“我……我……”汉子道:“姑娘有何吩咐?”颜卿妍忸怩道:“嗯……我想洗个澡。”她这几日被困在牢房之中,没法梳洗,牢房里又腌臜不堪,加之拼杀之时,血污沾身,身上已经十分污秽,她毕竟是女子,在意仪容观瞻,厌恶这般邋遢。

    汉子道:“小人这便让内人去烧洗澡水,二位请宽坐一会。”

    郝汉找了棵树将马车拴好。不一刻洗澡水便烧好了,颜卿妍和郝汉各自洗了澡,又换了一套干净衣衫,出来彼此一见,颜卿妍登时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半日她在路上一直郁郁寡欢,此时终于露了笑容,却见郝汉穿着一件粗布汗衫,下摆胡乱掖在腰间汗巾里,外披粗布褙子,驼黄裤子,也不知道是不合身还是怎地,这套再也寻常不过的农家汉子衣衫穿在他身上却显得不伦不类,甚是滑稽别扭,活似一个混迹于市井的浮浪泼皮。

    颜卿妍换了套粗布襦裙,外面套着一件粉色绣花半臂,又经过一番梳洗捯饬,风韵犹增。郝汉笑道:“贼婆娘,想不到你穿成农妇的模样,反倒更标志了。”颜卿妍只道郝汉又在取笑自己,顿足嗔道:“你这人真是,又胡说八道!”

    过不多时,饭菜备好,那夫妇与童儿却不与郝汉两人一起吃。那汉子过来招呼道:“小小荒邨,无甚款待,区区粗茶淡饭,军爷莫怪。”郝汉道:“老乡家中可有酒吗?”他这几日在牢中没有酒喝,委实馋得紧,他向来无酒不欢,如今虽被人诬陷,但他性子喜动,这几日来身陷囹圄,缚手缚脚,甚是憋气,现下刚脱牢狱之困,自然要讨些酒来,大饮一番,以为畅怀遣兴。

    汉子道:“小的家中倒是有些酒,不过却是浊劣的村醪,怕军爷你喝不惯,你看小的去市肆给你沽些好酒来如何?”郝汉笑道:“天这么暗了,怎敢再生受老哥奔走,管它是好酒还是坏酒,是酒就成,到得我肚里,都是琼浆玉液,老哥尽管取来便是,哈哈。”

    汉子赔笑着应了,取来一坛酒,给郝汉满满筛了一大碗,郝汉端起来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但觉这酒入口确是十分糙劣,味寡乏醇,但他酒瘾正浓,哪管那许多,又一是大口,满饮到底,酒入肚中,热息上冲,大感畅快,颜卿妍见他这副馋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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