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他怎么会成为我最宠爱的弟子,哈哈哈,他体内的血越毒,‘赤红’越纯越正,为此,你们知道我搜罗了多少玩意儿来喂他,但他胆内的冰蓝也就此一点点聚集,发作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频繁,他早已不乖,早已不听话,我已无法控制住他,只好让他提前来了这里,他果然任性,惹恼了肖公公倒也罢了,他竟然——把‘赤红’——”
“不,师祖,啊!”
“啊!”
一声声惨叫接连响起。
门咣当大开,一股锐风直扑床边,是一根黑黝黝通体闪着蓝光的绳子,绳头一把半尺长的三头叉如蛇信噬向对方头部。
床边的人根本没有回头,头顶有眼睛一样,一根头簪突然从风帽中弹射而出,径直击在叉尖上,叉子一转头,反射向它的主人。
它的主人凌空飞起,手一抖,三头叉再次掉头,再次射向床边。
只听一声惨叫,三头叉竟直直窜进了一个童子的身体,奋力保护床上人的童子竟然被床边的人当做了盾牌。
地上已横卧着六名童子的尸体。
“二师伯!”
是一名童子的惊叫声。
“你都听到了?”床边的人咯咯咯笑着。
“你好狠!我早就怀疑是你干的!你这无耻的老妖婆!”冲进门口的蒙面女子愤恨得声音发嘶。
“咯咯咯,还是你大师姐懂得我的心思,她从不动小邪一点念头,诗诗有你做榜样,他有心已无胆!是你倒霉,怎能怪我?”
“二师伯!救救公子!啊!”
又一名童子的脖颈被一把折断。
“快救他走!”黑影的绳子再次出手,盘旋成圈一圈圈套向床边的人。
床边的人只管一把抓住飞蛾般扑过来用身体护住床上人的童子,只听一声沉闷的咔嚓,童子的惨叫声随着脖子的折断而生生被阻住,他们好似忘记了自己还会武功,忘记了自己还有金灿灿的鞭子,在床边人面前,他们好似只是一只只可怜的羔羊,他们只能用身体来表达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不要伤害床上的人——他们的公子。
眼看绳圈变幻着无数影子倏套进了床边人的脖子,蒙面女子再叫一声,“快救他走!”绳圈猛然抽紧,另一个绳圈又出现在床边人头顶。
又有一个童子一声惨叫。
只剩下领头的两个童子抱住床上人,要把他往床的另一边也就是临窗的一边抱。
“咯咯咯,哪里去?”床边人的手虽一把把折断着童子的脖子,但却始终藏在宽大的袖中,随着她袖子一扬,只见袖中蓝莹莹的指甲一闪,只听女童一声惨呼,直直滚到了地上,继续打着滚惨叫了几声,就一动不动了,整张脸已成惨绿色,黑红的液体流出了五官。
“咯咯咯,你的蛊连诗诗都不如!”床边人脖子被绳圈紧紧缠着,竟然还能自如说话,她一只胳膊一抬,手依然藏在袖中,却一把抓住了绳子,往回一扯,蓝莹莹的指甲又闪了闪,只听蒙面女子一声闷哼,扑通直直摔向床边的人,床边的人袖子一甩,一把抓住拖到床边,将她的头摁在了床沿。
“想要他活的话就抱着他别动!”床边人对最后一名男童咯咯咯笑着。
男童紧紧搂住床上的人,浑身发抖,一脸绝望。
“小邪,看看你的小情人,咯咯咯!”
“不,不,不——”蒙面女子扭动着头,身子已开始僵硬,舌头已不听使唤。
床上人好像终于被惊醒了,但微微睁开的眼却是一片茫然,犹如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目光好像在看但却又是散漫、飘移的。
“咯咯咯!”
“不——”
黑纱被一根蓝莹莹的指甲一点点挑开了。
一张脸一点点露出,一张终年不见阳光的脸,一张布满着大大小小榆钱般疤痕、鼻子塌陷、嘴唇裂开、额头鼓着一个大包的脸。
只有这张脸上的眼睛完好无损,犹如两汪泉水,现在,她呆呆望着床上的人,忽然,没有了怨恨,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痛苦。
“小——邪!”她嘴里模糊发出了两个音节,泪缓缓滑出眼眶,晶莹剔透。
床人的人眼睛闪了闪,目光依旧茫然。
她眼睛也闪了闪,像是在微笑,也像是在祝福,突然用尽全力一咬牙,整个人滚向床边人怀中。
床边的人一声惊斥,却也不得不双袖往外一推,身子平平后撤五丈,只听“哗啦”一声,蒙面女子的身体犹如被打破的一缸水,瞬间流满了地面。
“哼,想走!”
后撤的床边人一声怒喝,袖子闪电般射向窗口。
“救他,快走,啊!”男童身子竟然被袖子钉在了窗口,但床上的人也被他一把推了出去。
床边的人一抽袖子,男童的身子被直直甩到墙壁上,当即全身骨断身亡,床边的人已平平飘到窗口,却一声怒吼,犹如疯了一样。
窗外,已不见床上人的影子。
“没有我和童儿们的血,你活不过今晚子夜,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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