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
“呵呵，雷烈，你的火还没有被浇下去吗？那就再来一壶如何？”盖斗水笑声一落，四周的水随之开始转动，旋速越来越快，旋圈则越来越小，只听“轰”一声，六魔头一声呼未及出口，水圈一下子合拢，巨大的漩涡如巨大的手臂猛然裹住他们，六人身体树叶般被旋着、转着、压着……别说什么施力而为了，能撑住一口气不被水力击碎身体就不愧他们的魔头称号了，渐渐，每个人的意识一点点模糊，再模糊、再模糊，盖斗水的笑声进入了他们最后的意识中：“我家主人吩咐过，尔等性命不过蝼蚁，随时而取之，今日暂且放你们去，去给肖躬首稍几句话，记住了，‘潜渊不可寻，琴里听曲音，谁可对弈笑，明月映星辰’，呵呵……”
——
不吃素最先睁开了眼睛，皮球一样的躯体骨碌做起，愣愣地瞧着周围——
这是一个山谷，一条河穿行而过，自己就躺在河滩的浅水里，不远处，散散落落还躺着五个人。
“这是咋回事？！”六十四岁的“少林老僧”猛然狂喊起来。
山谷回声哄哄作响，谷中飞鸟被惊得四处飞起。
响声也惊醒了其他五个人，他们一个个坐起，一个个呆若木鸡，疑在梦中。
“不可信，不可信，是谁，是何人，怎知‘天像归元’？”
张下问口中喃喃着。
猛然，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又传来。
六魔头大睁双眼，都以为又一轮噩梦开始了，此时，他们只是待宰的落水鸡。
声音越来越近，一批人马突然转过一个拐弯出现了——黑衣黑帽黑马。
马队骤然停住，一个人影急飘至六魔头近前，急声道：“大人，何以至此？”
六个人终于愣回了神。
马上黑骑兵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终于，孙平沙开口：“厉副尉，尔等又何以至此？”
厉万胜道：“诸位大人一进潜渊，令厉某不敢置信……潜渊竟如雨后彩虹愈来愈淡，厉某正欲率部赴前，四周林木竟始迅疾移动，转瞬，我等已置身密不透风的大林中，左转右突，总也无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突听流水声，我等迅急顺流而下，乃进入一山谷，不期在此遇着六位大人！”
孙平沙好半天才冷哼一声，道：“逆贼妖术，我等大意了！但潜渊断在这一带，只要我等警惕，假以时日，不愁破不了它！”
“是！”厉万胜口中附应，但自东厂始建以来，如他一般副尉使以上职位的人的手上，还从未发生过劳而无功的事，但此次，不算他，一个副统领崔扣儿重伤而归，“二老六怪”被人戏耍于股掌间，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天外天了。但潜渊里到底住着何等人物？这个疑问，愈发成了他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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