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快有眉目了,只是盼着奶奶真能把她救出火坑。”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锦凤这丫头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锦环抿了抿嘴不说话了,她原本心里对锦凤不满,只是看她如今的样子难免兔死狐悲。
“去看看为何六爷到现在还没回来。”闵四娘看了她一眼,晓得她的心思,锦环这人就是个烂好人,若是异地而处,锦凤会管她才是怪事。
锦环还没等出门,银玲就进来了,“六奶奶出大事了,薛家的人来了!说四奶奶死的蹊跷要找四爷评理,还要抢尸!”
闵四娘也佯装慌乱起来,“快!快给我更衣。”薛家的人果然是谋定而后动,竟然真的等到蒋佑荣回来再动手,要将戏演得轰轰烈烈。
闵四娘下轿之时,张月娘的轿子也到了,张月娘一身素衣头上只戴了一朵白绒花,眼神是三九寒冰一样的冷,看见闵四娘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往灵堂里走。
闵四娘赶紧跟上去,一进灵堂就见一个黑壮的胖武官面沉似水的坐在正位之上,蒋至先坐在他的对面,东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妇人,那妇人虽已有些年纪却依旧眉目如画不同凡俗,蒋吕氏拉着那妇人的手不停地哭。
“亲家母啊,静安没了我也心疼啊!愁得头发都出来了,咱们俩个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怎么就能这么疑我呢!”
“不是我疑你,实是我那可怜的女儿死的蹊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家二老爷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我家二老爷前年去世的时候最惦记的也是她,如今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我是说什么都不信她是得了急病没的。”
“亲家母啊,她已然没了半个月了,你何必如此的惊扰于她啊。”
薛二太太是个老实的,让蒋吕氏三言两语的说得没了主意,薛大人可不是妇道人家,他也是在官场上多年打滚的人物,见蒋家一个个面有难色,再加上旁人跟他说的那些事,心里面越发起疑了。
“亲家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那侄女没的时候你就说死状甚可怜不肯让我弟妹看,可我是行伍出身,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又是她的亲伯父,小时候她尿在我身上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就看不得了?”
蒋至先心中暗骂蒋吕氏不会说话,薛家岂是轻易能打发的?不知道蒋吕氏怎么管的后宅,这姻亲一个个的都快变仇家了!“唉,她也是怕你们伤心,亲家你若是想看,待让贱内把亲家母迎到内堂喝茶,您再观看如何?”
“不行!”蒋佑昌忽然说道,“不瞒薛大人说,因天气炎热冰替换不及,那尸身已然……”蒋佑昌摇了摇头,“大人您也是六十岁的人了,还是不看为好啊。”
薛文炳瞟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这句话一出,蒋佑昌立刻住了嘴,薛文炳与他同朝为臣常来常往,怎会不识得他,薛文炳这话就是说他没大没小,不该说话乱插话。
蒋佑荣见这此情形立刻跪了下来,“伯父,薛氏她忽发急症而死,侄婿我千里回来奔丧,也未曾见她最后一面,只是我二哥既然说了尸身已然——”他说到这里已经是眼里满满的都是泪了,“您还是别看了吧,免得她在下面也不安心。”
薛文炳看了他一眼,“那好,我问你,我薛家陪嫁给我侄女的丫鬟、婆子、家人都哪里去了?我要治他们一个护主不严的罪过!却一个个的都不见了踪影!”
薛家给薛静安的陪嫁,身契都是在薛静安手里的,如今薛静安既然没了,薛家讨要家人也是情理之中,姑娘没了,陪嫁的人也不露面,难怪薛家起这么大的疑心,听见薛文炳这么一说,蒋佑荣也惊疑不定起来。
“什么?他们竟然……”
“亲家,他们那些奴才要死要活的都让我弄到一个院子里看起来了,除了静安的贴身丫头九香投井殉了主,别的人都在,您要惩治他们也可,要让人伢子都领走也成,这都随您。”蒋吕氏说道,薛文炳见蒋吕氏说的这么坦然,也就知道这些人除了那个投井的九香,怕是旁人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此时,张月娘忽然跪了下来,“我有话要说。”
薛文炳是认得张月娘的,见她这个时候出来了,不由得有些惊诧,“你这是……”
“静安是被逼死的!”
“什么!”
“这是她留下的血书!”张月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双手捧着交给薛文炳——
作者有话要说:
修姨娘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出了蒋家的大门,她不知所谓的十日内定叫你离开蒋府,竟然是蒋佑临亲自派了车马,把她安置在外宅。
“最近这些日子府里不太平,孩子还小,你先带着孩子挪出去吧。”蒋佑临说完,摇头叹气。
“三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修姨娘心中一喜,为怕被蒋佑临看出喜意来,强自镇定说道。
“自从家里出了一事,这满府的孩子没有活过百天的,早知道让咱们这个儿子生在外边好了。”蒋佑临摸摸儿子粉嫩的小脸。
“三爷……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呢?”
“就叫小宝吧,满了周岁再取大名也来得及。”蒋佑临继续说,他身边的女人不少,要说有点真感情的也就是修姨娘了,他跟秦玉珠之间说是夫妻不如说是甩不脱的仇人。
趁着秦玉珠在正院花厅理事,蒋佑临间修姨娘收拾了细软带了孩子悄悄的离了院子,从后院角门出去了,修姨娘见往来下仆似是没看见他们这么往外走似的,不由得有些疑惑,“此事太太知道吗?”
“太太自然是知道的。”蒋佑临说道,“你先去外边宅子住着,那边什么都有,过几天我再送些银子给你。”
“是。”修姨娘福了一福,眼睛忽然一红,说起来蒋佑临对她还是不错的,有什么事都不瞒着她,钱物上从不小气,她只是恨自己父母为了攀伏权贵,将她嫁给蒋佑临为妾……
“别婆婆妈妈的做小儿女态,再过三、五日咱们自然就能团聚了。”蒋佑临笑道,修姨娘出了角门,就看见门前停了辆清油马车,几个小厮和婆子把几个箱笼装上了车,奶娘抱着孩子先上了马车,修姨娘也跟着上去了,转过头却看见蒋佑临已经走了。
修姨娘如今坐在车里思前想后,竟觉蒋佑临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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