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竭,到时不说长生,能享常人之寿都难吧?那老怪的通天虿化身虽然了得,但我的罗刹鸟化身,也不是等闲,虽然与他独斗有些吃亏,但加上你,却也并不怕他了。”
唐越听了吴隐这话,心中暗动,他自从失了肉身,连忙暗中细细将身体一查,发觉虽然从大相国寺得到老僧七颗舍利,封住身上诸窍,不使精气泄露,但此时血气竟然果真亏损了许多,尤其是心脉火元之气,更是枯竭了小半,不由大骇。
“原来那舍利虽然神妙,却并不催生血肉精元,我这段连连催动肉身中的精血,尤其是祭炼法剑,损耗颇大,肉身精血竟有不济之态。我要修成长生,没有肉身断断不行,那七魄还是须得寻回来。
这个老鬼果然不亏了数百年修为,眼光毒辣得很。不过他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我新炼就一口法剑,那老怪并不知道,到时候放出来,却要吓他一跳!”
唐越心念动时,只在一瞬之间,连忙又想到,这个老鬼既然提起此事,定有办法,便道:“贫道七魄走散,游于天地之间,莫非老鬼你有办法找得回来?”
老鬼笑道:“七魄不似生魂有灵慧,又不互相团结,若是真个四散游走天地之间,除了寻访各地,四处追踪之外,老夫倒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唤回来。但老夫不巧却知道你的七魄下落在何处。”
唐越心中一动,笑道:“莫非是在棠山老怪那里?”
“道人果然一点即通!”
老鬼点头赞道:“你的七魄被老怪用法术拘住,现在正是封在百虫寨里。”
唐越却不答话,只将眼睛看着那老鬼,良久方才道:“老鬼,贫道听说当年你也不是个善类。贫道自你这里借取了玄冥阴魂珠,也算是有些旧怨,你便肯这般放过去?”
吴隐听了,冷哼道:“若非是要对付那棠山老怪,老夫如何肯这般放过你?不过你放心,若是你帮老夫除去那老怪,夺回阴魂珠,前面的事便算接过,自此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唐越听他说得磊落,心中一乐,笑道:“你这老鬼,倒也光棍。只是你在这南疆好歹修道数百年,便连一个好友也无?却要来求贫道这个宿敌。”
吴隐冷声道:“老夫这些年专心大道,便连门徒都没一个,如何有什么好友?况且这南疆险恶,人人自顾家门,老夫便是有两个相交的,又岂敢将安危轻易托付?也是你,本事有些,却不甚强,方才不怕你反噬。”
唐越听了此话,心中不悦,骂道:“你这老鬼,嘴上甚贱,却敢小瞧贫道本事!”
吴隐冷哼一声,闭目却不接话。
两人都不说话,唐越沉吟片刻,忽然拿起法剑,起身整理道袍,笑道:“既然这般,贫道却不得不上那百虫寨故地重游一番了。”
老鬼道:“你这道人,倒也有几分魄力。”
唐越也笑道:“老鬼你休要冷嘲热讽,既然目的达成,我那胞妹的阳魂,是否该得还回?”
老鬼道:“这个自然,老夫本来也不想要害她,只是怕你怕死不现身罢了。”
说罢,老鬼往旁边油灯上一点,那油灯忽然焰光一涨,化成一头苍背灰腹的大鸟,冲出来凄叫一声,张嘴吐出一团白光来。
那白光落地化成一个三尺小人,眉清目秀,却不是那唐秀是谁?
小人落到地上,似乎有些不清不楚,好似方才睡醒一般,茫然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便望见一旁的唐越。
“哥!”
那唐秀见了唐越,雀跃起来,正要飞到面前,却被那墓穴中阴风一吹,神魂一阵飘荡,竟涣散开来。
原来这唐秀本来方才过去补天关,神魂未经锻炼,还虚弱得很,又离体日久,少了血肉精元滋养,自然挡不住这墓穴中积年阴气。唐越见状,连忙将手一挥,一团阳气飞出,裹住那神魂,送入那清玄宝符之中。
见到唐越收了那唐秀的阳魂,老鬼道:“老夫这里还有修炼一门秘术,将这罗刹鸟化身祭炼一番,大半月方才完工,到时再动手。”
“也罢,你这坟穴中甚是阴冷,贫道便不久待了。正好贫道先去拜访几位故人,一个月后,百虫寨外相见。”
唐越说罢,也不理会那吴隐是否应声,便顶着法剑,出了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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