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水,非常地讨厌。
水就像一层紧致的薄膜,一旦沾上肌肤,就将那一处的肌肤捂得紧密、窒息,令我痛苦万分——所以,我真的很讨厌水。
我无法呼吸,不,是我呼吸到的不是我熟悉的自由气息,而是水!沉重的水从鼻腔而入,无论进入到哪一寸都令我感到痛苦。在意识渐失之时,我只剩一个念头——氤氲!
今日我若还活着,他日定叫你生不如死!
可是在水中,我没有生还的机会。
在意识将要散尽之时,我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迷茫而虚弱地想要睁开眼,却是一点一点难以分开……
时而清晰时而迷蒙的视野中,我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人,那笑起来应该牙齿比脸还白的人如今却是紧抿着唇,我知道他总是很纠结的,纠结得眉毛总是皱成一团,可是如今虽然也是皱着的,可那一直柔和的金色眼眸却出现了嗜血的双瞳……
***
嘴唇上一片温柔的触感,一股清凉的气息灌了进来,气息所过之处,身体中那郁结的疼痛顿时轻减不少……
那触感突然离我而去,我急了,赶紧追上去一口咬住,啃着啃着就是不能吞到肚子里,我怨念了:“别走……豆腐……”
突然我两颊被猛地一扯,我嘴一开,豆腐跑了,头顶上传来了老爹的雷霆大吼:“豆腐!你还知道你在吃我豆腐啊!死小孩!”
被他这么一吼,我终于清醒过来了,疲倦地扯开沉重的眼皮子,看清老爹瞪着眼睛、吹着鼻子气的样子,我突然十分想念老爹的络腮白胡子了,因为有了它,老爹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就可爱得多了。
“老爹,我肚子饿了……”我虚弱地笑笑,也不知道在老爹眼里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在我笑了之后,老爹红着脸落荒而逃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是心里有鬼了。
在我有点儿力气在床上打滚的时候,我用老爹最头疼的十万个为什么把被老爹调来伺候我的小宫女给问得个七七八八了,嗯,至少我想要知道的都已经问出来了——
那个叫虾子把我丢出水晶包**的大馒头姐姐是老爹的亲闺女,因为老爹不疼她,虽然给了她一个尊贵的公主身份,但就是不疼她。于是有爹生没爹疼的大馒头心里就不平衡了,人生观、价值观等从小就扭曲,再然后看见我,这种变态心理就爆发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不顾龙族律法就下令把我丢出水晶宫,让我淹死在深海里。但是我比较走运,在淹死前被老爹给救回来了。
那个大馒头把老爹惹怒了,老爹一怒之下罚她回房跪着面壁——说到这儿,我就不明白了,老爹不是说了馒头越大的就越要温柔对待吗?怎么那个大馒头,老爹就舍得罚了?那不是老爹风格,绝对不是。
小宫女说着说着还擦了几把眼泪,哭着道:“这也不能怪氤氲公主,氤氲公主自小就没了母亲,偏偏父王还是个花心大萝卜,成天往外跑的,到最后还为了一个敌族女人一去不回了。氤氲公主那么崇拜自己的父王,却被自幼抛弃,小少爷,你说公主她可不可怜?小少爷呀,怎么说你们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你姐姐也不是故意对你不好的,你就去和龙主说说情好不好?”
“好。”我低着头,一口应下,心里却不以为然,她是老爹的女儿,关我什么事了?
小宫女却单纯得很,也许是没有想过我一个小孩儿会那么面无表情地说谎吧,她得了我的应,便破涕为笑,笑嘻嘻地找了借口跑了。
——她来,不过就是为了那个大馒头求情,才没什么心思全投入在我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孩儿身上呢。这个道理,不管是在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
那大馒头把我丢出龙宫,害我差点被淹死在最讨厌的水里,还想好过?哈,那也想得太美好了吧?我才不要让她称心如意呢。
老爹趁我睡着时,吃我豆腐,顺口给我渡的仙气如今已经将我失去的元气修复,身体的疲乏也消失了,我跳下床来,就向门外走去。水晶宫的守卫们看见我,很快地就把眼神收回去了,他们是决定无视我了。
也对,对他们而言,我不过是前任龙王在人间所生的孽种罢了,是他们这些高贵血脉的种族所瞧不起的野种。
我晓得他们对我的想法,在他们收回眼神的一霎那,我露出了冷笑。
你们瞧不起我,我还未必瞧得起你们呢!
回想着从那小宫女嘴里挖来的情报,我按着她所说的路子一蹦一跳地走去,呵呵,我要去看那个高傲的大馒头受罚的落魄样子。
由于水晶宫的虾子螃蟹还有乌龟什么的决心把我当作空气,于是我一路畅通无阻。
我推开大馒头的房门,顿时有宫女不淡定地怒吼我了:“哪儿来的野小孩?居然一点规矩也不懂?”
哼,都说我是野小孩了,我还能懂规矩么?我不快地扫了那吼我的宫女一眼,她们顿时被我的冷漠的眼神所威吓住,先前那吼我的理直气壮的气焰顿时灭了,哆嗦地缩了缩身子。她们的畏缩全落入我眼里,我嘲讽地勾起笑,仗势欺人,算不上什么大能耐。
大馒头跪在屋子中央,都没转过身来看我,就仿佛好像知道是谁来了一样,冷哼出声:“你这个孽障,我的房间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我才懒得理她,老爹吼我,我都没怕过呢,现在还会怕她这小样儿?笑话!
我沉默地绕到她面前,眯着眼打量她。
——唉,第一次见面就光顾着瞧她的馒头了,都没有好好地看她的脸呢,现在看来长得还真的不错,至少老爹常去的那个叫什么青楼还是红楼的地方的所有姑娘加起来都不够她漂亮……嗯,我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老爹总是说我审美有问题,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比那些姑娘好看了。
她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欠了她多少账单一样,但是她似乎找不出骂我的话,过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野种!”
于是我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
在她瞪着我,眼里有怒火也有惊讶,手举得高高就是没有落下的时候,我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道:“老爹说了,谁再敢骂我野种,我就甩他两巴掌。”所以这不是我的错,是老爹教的,眨眼。
哼,宝宝从小有爹没娘的,整条街暗地里骂宝宝野种,还不是被老爹把整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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