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责怪您呢?”
他呵呵一笑,道:“可是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是在生气。”
唉,知女莫若父,我咋装都瞒不过他的眼了。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绕太多弯子,所以我就直接说了:“这一次您的立场作风,我无可厚非,我只是有一点儿不明白,还望父亲赐教。”
“说。”
“您为什么执意要杀冰逸?”
父亲面不改色:“他触犯法律了。”
“那不是真话。”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今日我来只想着要开诚布公,不想再陷入那郁结的境地了。如今,在房间里的,不是君臣,而是父女。“为什么你要杀他?”我抬起头,把因直视他而来的微微怯懦给压了下去,我有条不紊地叙述道:“你看起来是给他留了生还的余地,可实际上你还是想杀他,否则,我去救他的时候,你不会一点逃亡的缝隙都不给我留。”
……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淡薄到针锋相对的地步了吗?
“动机呢?没有杀人动机,一切可疑行为都是无法解释的哦。”父亲仍镇定自若……不,他若不镇定,就不是他了。
我把冰逸告诉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你不是信命的人,所以你是不会允许有预言师存在的,你也不会让预言师来左右自己未来的命运的——这就是动机。”
父亲没有否认,淡淡一笑后便承认了:“对,只要他说一声他‘是’,我便一点生机都不会给他,因为我若不承认他是预言师,他便就不是!”
“若他说了‘不是’呢?”
“我会考虑考虑放他一条生路,毕竟怎么说,他也是我女儿喜欢的人。”
“但你还是把他押到了刑场!”我愤愤不平地道,那刑场的状况我还清晰在目,魔兵们守卫的阵形也在去到之时一目了然——是个死局,没有一条生路可逃。或许父亲是有过放过冰逸的打算的,但那也只是在大殿判刑至刑场的那一段时间里,而到了刑场,却是真的动了杀念,决定冰逸非死不可了。
父亲犹豫了,熟悉的叩指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响了三下,我才听到他开口:“你真的想知道原因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父亲,我记得我第一次上战场与天兵天将战斗之时,您曾给予了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令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一千蛟龙族族人,在天牢中被严刑拷打都不曾有所畏缩,您还记得那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果然忘了。我心里微微失落,但仍是开口:“是信任,您给了我的是你完全的信任。”
父亲怔住了。
我继续道:“您能告诉我,这个东西,您是什么时候收回去的吗?收回去又是什么原因,是妖儿做得不够好,让您不高兴了么?我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呀,是永远都不会离弃与背叛的,您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父亲沉默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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