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目前,我们对这个人的背景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少壮派,三十几岁就已经是上校了,看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让同志们堤防着点。”
在南京开往上海的列车上,一位男子,西装革服,好一个绅士的派头,礼貌,墨镜,一种高傲不羁的神态使他的腰板挺得很直,却没有大摇大摆的架势。
他走到餐车的门口,摘下眼镜,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透露出一种聪明和智慧、一种机警和敏捷。他从餐车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餐车里的一切,都没有逃过他那双敏锐的眼睛,左边第三排的餐桌上,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吃喝中不乏有一种温柔的情调,右边第一排坐着一位青年人,腰间鼓凸着,是手枪的轮廓,也许正因为这个,所有没有人和他对坐,孤零零的一个人,闷头吃着。
“先生,我能坐这儿吗。”看来这位男子还真跟别人不一样,放着空位不坐,偏偏要选择这里。
“这又不是我家的,爱坐不坐是你的自由。”年轻人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有好气没好声地说。
“那就谢谢啦。”这位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年轻人的对面。“服务员,来份和他一样的。”
年轻人吃完起身,朝旅客车厢走去,他的目光一直把这位年轻人送离餐车,然后嘴里冒出轻微的声音:“哼,这年头,是人是鬼,还真不好辨认。”
用完餐,这位男子回到自己的包厢,躺下,随手拿过一张报纸,掩盖在自己的脸上。
这位男子叫楚汉,被报纸覆盖下的头颅里,根本没有一刻的活动平息。
楚汉有位孪生兄弟叫楚河,两个人不仅长相如出一个模板,就连生行秉性,兴趣爱好,都是一摸一样的。九.一八之后,他们兄弟两掩埋好双亲的遗体,开始南下讨生计。不幸的是,兄弟两在途中走失,从此杳无音讯。一个偶尔的机会,楚汉抱着打日本人的仇恨,为爹娘报仇的心态,加入了国民党复兴社的培训班。那种复仇的心态,加之东北人的一个好身子骨,他成了那届培训班中的佼佼者。
双十二事变之后,国共成立了抗日统一战线,38年初,他在上海的一次暗杀行动中,没想到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楚河相遇。楚河也成了一名*的特工,虽然兄弟两是各奉其主,但他们心中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日本人。
真可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兄弟两联手,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也很出色。然而,就在他们撤离现场时,楚河为楚汉挡了一枪,不幸身亡,楚汉也负了伤。在*根据地养好伤后,他回到陪都重庆。
兄弟的死,使他的心头仇恨又添新仇,家仇国恨,成了他身躯中的发动机,一刻也不停歇。由于他几度破获日本在重庆的间谍小组,受到老板的亲睐和赏识,肩膀上的豆豆也有两颗了。
一九四五年,日本人宣布投降,南京光复了,他又官升一级被派往南京站,是光复南京后第一任的站长。眼下,他又受毛人凤的钦派到上海站督查。
列车在行驶,车轮与钢轨的摩擦,发出阵阵的声响,平缓而有节奏。楚汉起身,用一只手撩起窗帘,看了看窗外,嘴角边又发出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哼,这年头,是人是鬼,还真不好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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