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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狱苑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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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复苏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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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监舍里其他同改都已进入了梦乡,不时还有人冒出几句含糊不清的梦呓,一阵断断续续的呼噜声。(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我静静的站在铁窗前,眼望高墙外沉寂的夜空,一弯残月在浓密的云层中时隐时现,仿佛想要努力挣脱乌云的束缚和羁绊,好让我能看见她那清丽的脸庞。不眠的窗口,万千思绪如风,吹皱一池春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乡愁像寒夜的浮云在心头袅袅萦绕,挥之不去。

    上午打“亲情电话”的时候,母亲那情真意切的话语又回响在我耳边:“儿子,今天是妈的生日,但是妈却高兴不起来,妈把你从小养大,没盼到你成才,却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送进了监狱。你知道妈心里有多痛吗?妈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妈只想你能在身边,看着你平平安安,心里就知足了……”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日月轮回,沧桑变幻。离开家已整整十个年头了,回想起在父母身边的那些温馨的记忆,涌上心头的是绵绵的悔恨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之情。我已在人生的旅途上走过了二十八个春秋,回首之间,才发现自己的人生答卷上写下了太多的遗憾,而留给我更多的则是悠长的沉思……

    负气出走

    1998年8月,高考分数下来以后,我名落孙山,我知道这是我平时读书不用功的必然结果。

    自从我去到县城上高中以后,远离了父母的管束,面对城市的喧嚣,闪烁的霓虹,还有社会上一些“读书无用论”、“有钱就是老大”等不良思想的影响,使我对读书求学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兴致。到了高二,我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去认真学习,开始整天和城里的一帮“公子哥们儿”泡在一起游手好闲,和他们一起逛公园,进舞厅,玩游戏机……随着学习的荒废,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昔日的豪情壮志,父母的谆谆教诲都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一天,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父亲对母亲说:“勇娃(我的乳名)下学期复读的事,我已跟他舅舅说过了,他舅舅过几天就去学校联系。只是学费比去年贵一点,要多缴300多块钱。”

    “我们把圈里那头肥猪卖了,再把今年的粮食卖一些,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希望勇娃明年能考上大学。”母亲说话的时候向我投来了期盼的目光。

    我心里发虚,不敢看他们,只顾低着头往嘴里扒饭。

    “勇娃,你表个态,明年有没有把握考上大学?”父亲转过头来问我。

    “爸、妈,你们就别再为**心了,我不想再复读了,我想出去打工挣钱!”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顿时让我感到如释重负。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像你这个样子,一辈子就只能在这穷山沟里种田!”父亲把筷子朝桌上一拍,瞪着一双可怕的眼睛对着我吼道。

    母亲拉了拉父亲的衣袖,“别对孩子发这么大脾气。”然后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勇娃啊,我和你爸一辈子都是和泥土打交道的农民,没啥本事,不能帮到你什么,以后得全靠你自己,你现在不好好读书,哪儿有出息呢?只有考上了大学,你才能走出大山,以后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妈,你们的心思我懂,但我已经拿定主意不上学了,你看我们家现在都成啥样了?人家王二狗不是初中都没毕业吗?出去打了两年工,现在家里新房也做好了,媳妇儿也娶了,光读书有什么用……”

    “你跟他讲再多也没有用,他就是鼠目寸光,烂泥敷不上墙,他要是不去读书,以后我们也不管他了,他要出去以后就不要再进这个家门!”父亲怒气冲冲,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我一听就火了,把碗筷一丢,起身就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没啥大不了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只听父亲在背后骂道:“你这个兔崽子!翅膀硬了,有本事就永远别再进这个家门……”

    南国寻梦

    几天以后,我去找在邻镇税务所上班的姑妈借了500元钱,说是准备复读的学费。然后我给父母留了一张字条,就匆匆随同打工的人流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到了广州以后,在这个处处充满诱惑的南国大都市,我有些自命不凡,天真地认为凭着我的聪明和智慧,一定能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就把我的理想撞击的支离破碎。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人才竞争激烈的沿海城市,就连许多手拿大学文凭的专业人才都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更何况像我这样既没文凭,又没技术和资本的人。别说是干一番事业,能找到一份工作一日三餐填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这个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如此陌生的城市,我一连七八天东奔西走,到处找工作,却处处碰壁。人家不是说“我们这里不要人”就是问:“你会干什么呢?”到此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无助。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一个同乡,他那时正在肇庆市一家台商独资开办的皮鞋厂上班,还是一个小小的管理人员。在他的帮助下,我进了这家工厂,被安排到“鞋底仓”收发物料。每天要忍受车间里弥漫着的刺鼻的胶水味、浓烈的化学药水味,还要从早到晚干12个小时以上的体力活。每天晚上下班后倒在床上,整个人就像骨头散了架一般腰酸腿疼,疲惫不堪。就这样辛辛苦苦干一个月,只能领到六佰多元的工资,还不够我一个月的零花钱。()我在心里骂工厂老板是“吸血鬼、黑心肠”不下于一千遍,但现实就是如此,谁也改变不了。到这时我不由得怀念起在父母身边的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光,才幡然醒悟父母、老师往日教育我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的良苦用心。

    在这期间我认识了在工厂办公室做生管员的重庆女孩阿鸿。那一段凄婉而美丽的恋情尽管就像暗夜中转瞬即逝的昙花,但它在我生命中却成了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当时这家工厂办了一种内部发行的星期刊,内容大都是厂里的打工仔、打工妹写的一些散文、诗歌、小小说之类的。这些文章我认为实在算不上什么佳作,有的就像小孩子说着老人的话一样老气横秋,牵强附会;有的又像是老女人扮小姑娘一样故作娇媚,装腔作势,发表一通对爱情、婚姻、家庭、前途、命运的喟叹和感慨。我这个人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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