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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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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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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林援朝便带着欧阳曼出了门。大文学     “阿援,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当欧阳曼被他牵着带进长途汽车站时,终是忍不住再次问出声。     林援朝回过身站定,直视着她的眼睛,眼里是深深的关切:“团子,这段时间我忙,可是我却知道你为你爸妈的事挂着心。我打听到了,那年修大坝移民,你舅舅就搬到了黎明镇,我也打听到了他的住处,你外婆的坟大致位置也知道了,可是最好还是跟你舅舅确认一下,我们现在去找他。”懒     欧阳曼震惊地看着林援朝,满心感动。     他这么忙,却还一直记挂着她家里的事。     他是这么的了解她,知道她的想法。无论父母关系怎么样,妈妈心底最大的伤痛苦却是不能得到舅舅的谅解,不能去给外婆上坟。     她知道,她的妈妈与舅舅都已经有十几年没来往,他要查到舅舅的住处,必然悄悄动用了林家的关系,而稍有不慎,便会担上风险。     林援朝似看透她的想法,摸摸她的头,笑道:“你放心,是耗子让人去查的,这事儿也不大。大文学”     她点点头,有点怯怯地问道:“去找舅舅有用吗?他会认我吗?”     林援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况,你不是说你小时候外婆最疼你吗?即使你舅舅看在外婆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赶你走吧?”虫     当他们来到那个整洁的农家小院时,已是正午,却发现刘雨儒的那辆黑色雅阁静静地停在院门外。     他们两人满眼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轻轻推开小院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     “请问…”林援朝只说得两个字便住了口,因为他们都看见了院子里,正对着堂屋,直挺挺地跪在烈日下的那个身影,赫然便是刘雨儒。     欧阳曼急奔上前,只见刘雨儒如普通农家男人一样,穿着短裤汗衫,白晰的脸已被晒得通红,眼底却泛着渗人的青色,白色汗衫早已湿透,额上的汗还在不停地往下淌。     欧阳曼又疼又急,看了眼紧闭的堂屋大门,叫道:“爸,你怎么在这里?屋里没有人吗?我舅呢?”     刘雨儒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他苦笑道:“小曼,你跟爸爸想到一块了!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的一切是爸爸的错,不应该由你和你妈妈来承担。大文学”     欧阳曼伸手去扶他:“你见到我舅了吗?他怎么说?你这样跪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刘雨儒摇摇头:“你舅不肯让我进门,话都不肯让我说。”     他的眼里浮上一层凄迷和无奈:“小曼,你来了也好!你外婆最疼你,你舅总不至于将你关在门外。你帮爸爸跟你舅说,爸爸不敢奢求他和外婆的原谅,只是当初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求他能原谅你妈妈,让你妈妈去外婆坟上看一眼。”     欧阳曼听了,心里酸楚不已,她不由扯起嗓子对着堂屋喊了起来:“舅舅!舅舅!我是小曼,您在吗?”     只听堂屋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位年过半百的壮实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欧阳曼的大舅欧阳民。他上下端详欧阳曼半晌,眼里是掩不住的情绪波动,他迟疑地问道:“你是小曼?”     欧阳曼连连点头,急切地说道:“舅,我是小曼!”     只见欧阳民脸色一变,指着刘雨儒道:“你跟他一起来的?”     欧阳曼一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林援朝抓住她的手,赶紧道:“舅舅,不是一起来的,欧阳曼是专程来找您的!”     欧阳民一听,脸色稍缓:“你改姓了欧阳?”     见欧阳曼点点头,他叹口气道:“你们跟我进来吧!”看也不看刘雨儒一眼,转身往屋内走去。     刘雨儒急忙叫道:“大哥,请您听我说,就几句话!”     欧阳民脚步一顿,并不回头,沉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别说你只是跪了一天一夜,你就是再跪上一年也没用!”那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欧阳曼听了大惊,这才知道刘雨儒已跪了一天一夜,她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抓住了欧阳民的胳膊,说道:“舅,当年的事,我妈是被冤枉的,您错怪我妈了,可具体的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如您听听他怎么说?”她这时也不敢称刘雨儒为“我爸”,只敢以“他”来代替。     听了欧阳曼的话,欧阳民全身一震,他回过头来,颤着声音说:“你说什么?你说小萱她…?”     刘雨儒赶紧说道:“大哥,当初小萱是被人陷害,我,我也是误会了她,才跟她离了婚!”     欧阳民全身都抖了起来,他一下子红了眼眶,支持不住了蹲了下来,右手狠狠地捶着胸膛,哽咽着说:“天啦,我都做了什么?”     欧阳曼走上前去,也在他面前蹲下来,手扶上他的胳膊,哭着说:“舅,这么多年,我妈心里最大的痛就是不能去给外婆上坟,您能不能告诉我,外婆的坟在哪儿,我想先去拜拜。”     欧阳民这时止不住泪流满面,他扶着欧阳曼站了起来,抖着手摸上了欧阳曼的发,呜咽地说道:“小曼,我对不起你们母女!那年,你外婆下葬,我没告诉你妈妈,她连你外婆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后来,后来,她在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我却狠心地没告诉她你外婆的坟在哪儿!”     “咱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你妈妈从小也是被我们家娇养着的,而我这个她唯一的娘家人,却在她最需要娘家依靠的时候,连门都没让她进!”     说到这里,欧阳民狠狠地跺跺脚,懊恼万分地叫道:“可是,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她是被冤枉的,只是傻傻地跪在那里!她,她要是说了,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她拿回一个公道!”     只听刘雨儒沉痛地说道:“她不说,只是因为她认为,不管她是不是冤枉的,可妈终究是因为她,才会去世的,这件事一直压着她,自己一个人扛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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