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还是高荫田主任的戏码!】 “我坐在城观山景…”,手机特设的京剧铃声响起。张得的电话追到了病房,高荫田抬头看看墙上石英钟,晚十点整。 “高同学,你忙完了。我和姚起在蓝星酒,你过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张得邀请他。 “今晚不行,儿子阑尾炎发作,我刚给他做完手术。他妈妈不能过来,我得给儿子陪床。”高荫田解释着。 “一个阑尾小手术,你儿子三岁吗。赶紧的,你让值班的盯一会。开车来回十分钟路程,在我这里半小时,四十分钟就回去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来了就有收获。”张得在电话那端一个劲的忽悠着。 “看你这劲劲的。等我安排一下就过去。”高荫田嘱咐韩强和郑秀秀帮他关照一下齐寰,并说有事打电话,就去蓝星酒找张得了。他忽然很想知道,张得到底要给他一份怎样的惊喜。 优雅的蓝星,温馨水莲莲,柔波一样的光影里,萨克斯凄婉的《回家》轻轻流动,似乎是在诉说离别的相思之苦。回来,回来,我的你。燕已归巢,风也停歇。黑夜过去,太阳升起。云雾浸润树林,虹月朦胧天边。唯有你的微笑,能解这份苍凉。 高荫田推开蓝星酒的门时,一声萨克斯的高音正在震撼,犹如那条绷紧的最细的金属丝,从心底的最深处抽出。 张得站起来打着手势,高荫田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来。 张得的对面站起一位精瘦的男子,身形骨架与张得好有一拼。看上去一样的瘦而张狂,一样的十个八个的不在乎。 张得介绍:“姚起,我朋友,主要研究预测。” “你好,我高荫田。” “喝什么酒?”张得问。 “开车来的,酒就免了。”高荫田说。 张得说:“知道我约你来酒,还开车,你成心的。不行,待会回去时找代驾,好容易聚在一起,怎么也要喝一杯。” “今晚还要给我老儿子陪床,来杯咖啡。”高荫田不得已回答。 “好,随便你。服务生,来杯咖啡。”张得说今天我请你,高荫田也没有和他争。 “姚大师的预测做得相当有水平,他曾经给好几个人预测过,很是不可思议。”张得为了引起高荫田的兴致,向他身边靠了靠。 “预测?” 高荫田一听是这事,就泄了气。他对预测一类意识流炫惑知识一直就不感兴趣。 这让他又想起上大学时,被张得忽悠起的好奇心,以及等到知道谜底时的沮丧,这次是不是又要同样失望呢。 “要不算了。”姚起察言观色的说,“这种事是不是让你觉得可笑。” “不是,不是。”高荫田客气的说:“我只是不相信这些。但凡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规律性,前因后果,应该不是预测的。”高荫田很坦诚。 “今天,您是不是参加了一个什么重要会议。”姚起突然说,话语带着不被信任的挑衅。 高荫田一怔,然后不以为然。因为刚才的新闻报道里有这次科研课题评奖结果的报道,姚起肯定看了电视,或者张得曾经向他提示过。 接着,姚起又说:“今天的事情不是十分顺利,你感到很累,心中没来由的有一丝不安。” 高荫田有些惊讶了。不过他又想,他是看到我刚刚疲惫的面容,知道我刚给儿子做完手术,才这样说的。也只是推理,只是已经发生过的。一定是这样,所谓预测不过是巧妙的推理而已,高荫田这样一想,反倒感觉有趣。 “这是你对我的预测吗?不过,这些已经发生了。”高荫田微微的笑着。 “不。”姚起一挑眉毛,“这只是我对你的感觉。” “那么,你能为我今后的事情预测一下吗?”高荫田有点兴趣了。 姚起反问:“你不是不相信吗?”看来高荫田的询问给了他心理上的满足感。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你还是怀疑,所以不可能完全相信。”姚起静默了一下。“其实,预测的准确率也不过百分之七、八,还要借助一些工具。譬如数字,你不用当真,就当欣赏一下。我们来试试?”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呢。”高荫田打算让这位姚大师现一下身手。他发现这位姚大师还是具备一定推理能力的。 “好。”姚起郑重其事的放下酒杯,端正坐好。 张得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看上去,他比高荫田还紧张。 “我不打算预测你很久远的事情,只预测一下近期要发生的事情。现在,请你写下心里出现最多的数字。” “心里出现最多的数字?” “是的。你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就会有那么一些你认为合适的数字,请你把这些数字告诉我。” “好,”高荫田答应。 高荫田闭上眼睛。他是要给我推算生存年龄吗,其实无所谓的,就随便说一下。高荫田心里想着,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1,3,28,6,11。” 姚起嘴里重复了一遍这些数字,然后郑重的写在一张特制的纸上。 “就凭这组数字能知道什么?” “每个人在他潜意识里,自觉不自觉的喜欢一些特定数字,也会本能的讨厌一些数字。譬如,我们中国人认为8是发财的数字,而6则是代表顺利。虽然有人认为这是迷信,我们却可以顺势而为之,从而探讨人们喜欢或者讨厌某些数字的原因。而这些原因通常就是人们最关心的事情。” “有道理。” “你刚才选择的是1,2,3,6,8。那么隐藏的数字是4,5,7,9,0。”姚大师眸眼半闭,进入冥思。 忽然,他一下子睁大了双眼,又轻轻叹了口气,怜惜的望着高荫田:“高主任,我很尊敬你,请你千万不要太在意。” “不要在意什么?” “这个……” “姚大师能否讲得再明白一些。” “如果你幸福了,你在意的人就会伤心。”姚起一字一顿,缓慢的说。 “是我与我在意的人同时在乎一件事吗?” “高主任,佩服,一点就透。” “这个,有危险吗?” “我不能预测太具体,只是喜悦里掺杂着的悲哀离你太近。” “你要继续吗?” 看着高荫田走远的身影,张得疑惑的问:“老姚,这次准吗?” “你不是说他老婆瘫了吗。” “你可真够损的。” “谁让他怀疑。”姚起微微一笑。 这个时间,普外科病房里已安静下来。郑秀秀再次巡视危重病人,刚做完手术的病人,关上走廊和大厅里的顶灯,只留下壁灯。科学证明,人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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