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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我们之间除了血脉之间的维系,还有什么羁绊呢?”一岚冷酷地说,“我们已经不是亲人了。大文学”
他转过身来,冷冷地望着黑月,说,“如今却是暗夜帝国的人,而我,是恐怖组织和佣兵天堂的人,我们原本就势不两立。”
黑月怔了怔,虽然分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旧感到有些难过。他微微拧起眉,声音很轻,“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在了,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的亲人,曾经只有安宁一个。而如今,优娜是我至亲的亲人。”
一岚淡淡地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黑月眉心一蹙,疾步追了上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臂,不安地说,“不要走……就算父亲和母亲从未在意过你,可我,却一直把你当作至亲的人。”
见一岚仍旧不为所动,一脸薄凉,黑月拧眉道,“从小,我便很喜欢你这个哥哥,纵然不明白为何爹地妈咪那般冷落你,可我并未曾这么想。大文学”
一岚垂落眼帘,记忆中,他躺在病床上,总是有那么一个连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孩子吃力地抱着心爱的玩具和食物爬上他的病床,为他讲笑话,为他拍着小手唱歌。^/非常文学/^
尽管那时,他尚且年幼,并不明白,为何弟弟有那么美好的童年,而自己却必须要承受这些原本不输于他的病痛。
直到有一天,容俊哭着跑进了病房,拥住了他的肩膀,难过地说,“对不起,哥哥,都是容俊的错。”
孩子无意路过医诊室,听到医生讨论一岚的病情,容俊还小,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有一点却懂了。那便是,哥哥的身体那么病弱,原因是他们两个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他无情地夺走了容岚所有的营养。
也是因为如此,一岚从生下来,身子便那么虚弱,依赖着点滴与营养针,艰难地维持着生命的延续。
“哥哥,父母欠你的,我都替你还了。家里破产那年,父母自杀,丢下了我一人,我便被送去了洛克孤儿院,之后,我想要去找你,便偷偷溜出了福利院,结果,被暗夜帝国的人误认是你带走了。大文学”
命运是那般嘲讽,在一岚被安宁救走之后,容俊被当作孤儿送进了洛克福利院。三年后,因为安宁的去世,一岚被送进了洛克福利院,那一天,容俊为了寻找一岚,偷偷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两个人阴错阳差,擦肩而过。一岚被洛克福利院的院长当作了容俊收养,而容俊则被暗夜帝国的人当作一岚抓了回去,以杀手为训练。
至此,他们注定站在两个彼此对敌的立场。
一岚伸手,挣开了他的手臂,缓缓地说,“倘若有一天,你必须死,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罢,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唇线冰冷抿紧,信步离开。
黑月挫败地站在原地,双手焦躁地揪着额发,眼前尽是一岚冷漠的眼神。他失望地垂落眼前,咬牙切齿地闷吼一声,一拳狠狠地砸上了石壁,鲜红的血液沿着墙壁蜿蜒而下……
*
坐在飞往法国的飞机上,一岚默默地望着窗外的云景,不由疲倦地椽了椽眉心。
记忆如尘封,如走马灯一般的在眼前徐徐放映。
从小,他的父母便偏爱容俊,而身为哥哥,却因为身体过度虚弱,整日沉默寡言,因此不受宠爱,备受漠视。在他们两个人同时被绑架,被要求放弃一个时,父母毅然地选择放弃了容岚。
之后,一岚便进入了地狱。
那时,暗夜帝国是威名赫赫地杀手基地。在那座孤岛上,若是想要活下去,便要足够的手段与能力。
他看尽了残忍的杀戮,人性的自私。为了生存,孩子反目,互相残杀。
因为身体的羸弱,一岚曾一度被逼至生死一线,直到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女人——安宁。
那时,伤痕累累的他被当作死尸一般扔在了海边,因为执行任务,安宁便遇到了这个孩子。见他还尚存呼吸,心有怜悯,便将他带了回去。
她为了他精心医治伤口,为他悉心调理身体,教他学习,教他练习枪法,练习身手,一岚如今身上所有的一切才能,除去一般在佣兵天堂所训练,另外,都是安宁亲身授予。
后来才知道,安宁是一个自由佣兵,曾是佣兵天堂的初代佣兵皇后。因为本身性子散漫,又渴求平静的生活,故而改名换姓,离开了佣兵天堂,以安宁的身份重新生活。
那时候,他就像受伤的小兽,不爱说话,只是习惯了呆在静静地角落,充满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安宁。不愿吃饭,不愿与任何人交流,伤口裂开也不哼一声,若不是一息尚存,就好似死去了一般。
他还那么小,仅仅是七岁的孩子,却是要面对那么残忍的一切。被亲人抛弃,被送入地狱,亲手被推进深渊……
安宁并不在意他的抵触,也并不在意他的敌视,更不在意他的疏离,那么细心地呵护他,直到一岚渐渐对她失去警惕心,直到——渐渐地接受了她的存在。
他开始与她讲话,开始接受她的治疗,并且适应她的生活环境。
也是在那个时候,安宁亲手为一岚在肩上纹上了那枚纹字,ELAN。
一岚,世间独一无二。
那是安宁赋予他的第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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