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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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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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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温香抽出胳膊,狼狈逃窜,嘴里还不忘告饶道:”馆里还有急事,下次,下次一定来玩!”

    身后之余红妆一长串的笑声。

    一旁的路人不禁纷纷翻着白眼,心道咋就没这臭小子这么好的福气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把人羡慕死。

    还没跑出多远,谭狐便又听得一道惊喜的声音:”谭公子!”

    这一声与方才红妆那股妩媚之气却是截然相反,显得生涩稚嫩,犹如幽幽空谷中清泉击石,亦如枝头黄鹂一声清脆的鸣唱。

    谭狐平复了下惊魂不定的心情,转头露出一张温润的笑脸:”罗姑娘,这么巧,令尊身体怎么样了?”

    被唤作罗姑娘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八,此时显得有些局促,粉嫩的脸颊泛着微红,倒彰显几分可爱。方才见到谭狐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这会真正说上话了,便没了先前的胆气,反而开始害羞了。

    她低垂着头,递过去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声说道:”父亲身体已经好多了,这不让我带些小礼品拿去医馆送给谭公子,当是道谢,没想到这么巧,在路上便碰到了,缘分这东西……”

    只是后来这声音越说越小,犹如蚊叫,谭狐也不见怪,接过礼物,忙道了一声谢,随口问道:”不知这是什么啊?”

    ”之前见到谭公子用的毛笔有些破旧了,父亲说读书人不像咱们这等猎户粗人,可得多讲究,于是娘亲便亲手做了一支狼毫笔,让我来送给公子。”罗姑娘轻声说着,还偷偷瞄一眼谭狐,她觉得这礼物实在是轻贱,生怕惹的别人不高兴。

    谭狐目光有些出神,手指轻轻划过这檀木小盒,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代我谢过罗大叔,告诉他我很喜欢……哦不对,是非常喜欢,爱不释手。”

    罗姑娘眸中似燃起了亮光,她慌忙鞠了一躬,笑吟吟道:”那我赶快回去告诉父亲,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说罢,罗姑娘顿了顿,又道:”那个……谭公子不介意的话,父亲还请您到家中吃顿饭……”

    谭狐轻轻拍了拍罗姑娘的脑袋,略带歉意道:”医馆内还有些事要处理,下次,下次一定去!”

    ”那说定咯!”罗姑娘两眼眯成一道弯弯的月牙,挥了挥手,跳着脚跑开了。

    谭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一阵惆怅。

    他将这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微微闭上眼睛,慢悠悠地继续走着,像是在享受这份恬淡与平静。

    不多时,耳旁又传来一声呼喊:”谭大哥!快来!”

    谭狐转身,见是胡家酒楼老板的小儿子,正站在门槛处兴冲冲地对他招手,满脸洋溢着热情的笑意。

    谭狐眯起眼睛,目光越过那座酒楼,望向远方,在天与地的交界之间,隐隐可见一片黑压压的轮廓。他叹了一口气,迈步便走向了酒楼。

    这安逸的世道,不知还有多久?

    在这个王朝中,有一个地方叫江湖。

    江湖里没有水,有的却是人。

    各式各样的人,仗剑而行的侠客、杀人如麻的魔头、隐居山水的宗派、富甲天下的豪门……虽是江湖人士,但都得仰仗这朝廷的鼻息,再大的势力,都要给一处小小的衙门几分面子。

    不过,却是有一个例外。

    天心宗虎踞东方雷、成、扬三州,势力盘根错节,霸占着数百个山头,当地的百姓、山贼、大小宗派甚至于官府,都不得不在它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

    朝廷对此也颇为头疼,数次派兵围剿打压,也不见成色,军队自然是跟山贼耗不起,无奈之下只得开拨回程。而在他们撤退之后,当地官府却倒了霉,立马便遭到天心宗狠狠的报复,县老爷有的也丢了命,活着的怕是早已跑的找不到边儿了。

    几位州牧大人搁着也烦,自己好歹也是门第出身,一方父母,怎么也算的个有权有势,岂能容忍这些山野痞夫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朝廷管不了,那便自己来,于是商量着对策想着法子,结果依旧是屡战屡败,到头来,终于是被打怕了。

    而天心宗还喜欢打着”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名号,有事没事便找些风评不好的官员豪绅聊一聊人生理想,然后他们就得出点事。

    于是百姓们喊着”青天大老爷”,还有人偷偷地为天心宗宗主立了块长生碑。一时三州风气,颇为正廉,因此江湖之人私下里都偷偷地喊天心宗一声”土皇帝”。

    而这一切在朝廷眼中,与反贼无异。

    经过一年的休整,大将军铁蹄再临。

    此次墨君再出山,着实掀起了一阵浪潮,兵部首先为之沸腾,平日里看谁都不服的兵痞们激动地嚎啕大叫;京城里下至十五六岁待嫁的姑娘们,上至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徐老半娘,打扮的漂漂亮亮,捧着花篮果蔬,从城里排到郊外,只为了一睹大将军风采。

    更有好事者,吆喝着摆弄着骰子,叫喊着”买定离手啦,大将军和天心宗谁胜谁负”,说书的也早已编好故事,摆好桌椅,摇头晃脑地勾勒出大将军挫敌英姿,骗几个小钱。

    而此时却又是早春二月,进京赶考的学子茫茫,谁都不曾想在这种要命时刻碰上战争,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富豪家子弟自是水陆并发,骑马渡船,一路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寒门学子却只有徒步进京,或是搭下便车,一路兜兜转转苦不堪言,也只好心里默默念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聊以自-慰罢了。

    而这一战,首当其冲,便是扬州。

    今日天气阴沉,隐隐有下雨之势,不多一会儿,回春堂外便挤满了人。

    此刻的回春堂内,谭狐正苦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三名男子。

    为首一人生的人高马大,皮肤黝黑,此刻正瞪着一双牛眼,仔细地打量着谭狐。他身后两人生的颇为相似,言语不多,倒也斯文。

    ”你就是谭狐?”黑大汉挠了挠脑袋,发出质疑之声,随后转头冲着身后二人揶揄道:”这小白脸一副靠不住的样子,真是这扬州最有名的大夫?”

    先前堂外传来一声暴喝,随后便是一阵杂乱,馆内之人只听得有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在这原本安静的医馆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只见三匹快马从街边一跃而过,策马之人甚是霸道,快鞭不但抽马,还驱赶挡路之人,惹得一众百姓怒目而视。但一望三人生得虎背熊腰,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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