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擦个鞋多少钱?”
一个擦鞋匠正坐在小马扎上,给人甩着皮鞋帮子:“五块钱,但是小伙子你得等等,我这后面还排着队呢?”
林落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块钱出来放在他的工具匣上:“没事老慢,这是五块钱,我就用点你的黑鞋油,你忙你的。”
说完,林落碗了指甲盖那么一丁点,在掌心里搓了搓,就像涂护肤霜一般往脸上抹去,那老板再一看,林落已经只剩一个背影。
…………
学校门口。
“老板,你这眼镜儿怎么卖?”
老板看着报纸,抬眼瞧了一瞧,身子纹身不动:“镜架四百八,镜片另算!”
“额……有没有那种八十块的?”
老板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摊,不冷不热地回到:“哼,你卖给我啊?”
林落有些尴尬:“老板,你看看我,我就一个砖工,平时挣的钱给家里都不够,好不容易挤点出来自己用,还都和他们斗~地主输光了,我就买来给小女儿戴着玩玩,你看能不能……我不验光不配镜,随便弄个平光镜上去就行。就是一定要大!”
老板瞅着林落黑不溜秋的油脸蛋儿和傻不拉几的笑容,皱眉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圆框的老式眼镜:
“老花镜,架子折了一截,算你五十块。”
林落带上眼镜试了试,有点小,但刚好遮住自己的眸子:“那行,就它了。”
…………
等林落从北冥桥桥区域出来的时候,肩上挂了一个绿帆布的工具布包,脸上架着破眼镜,脸和手都是那种黑土地的颜色,现在可能连真正的农民工,都没他这么土。
在路边问了一下时间:早上九点四十五分。
这个时间刚好是车站人流量最鼎盛的时间点,要想鱼目混珠,现在正是最佳的时分。
林落从拥挤的公交大巴上下来,搓着手向周围打量了一下,藏在眼镜下的双眼警惕的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着火车站是鱼龙混杂,可以说是城市里白灰黑三道的必集之地,准备了这么久,考验的时分终于到了。
大冷的天气,林落额头上还挂着一抹细汗,双脚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僵硬,也不知是身体负荷太大寒冷所致,还是因为过度地害怕和紧张。
刚走了两步,迎面过来一个三个大汉堵在他面前。
林落汗毛都竖了起来,低着眼睛往左边轻轻一避,哪知这三人竟然横着追了两步又挡住了整个去路!
林落紧咬着牙,强制自己压下掉头就跑的冲动,抬眼一瞧。
只见面前这大汉正对他发笑,热情又虚假,笑得让人渗得慌。
“嘿嘿,小兄弟!请问一下,喷水公园咋走啊?”一股子土旮沓味的乡音传来,林落看着面前隔着牙黄脸摺的农民兄弟,和他们大包小包的行李,长长呼出一口气!
“前面,前进方向车道站牌,坐17路车,或着再走几步到地铁站!”
“谢谢啊~”
看来是虚惊一场,林落赶紧继续向前,拍拍自己的脸蛋,来到了十字路口,望着前方大大的‘易开’火车站标识,埋低了头,向右边的客车站走去。
他最终的目的地,从来都不是火车站。世界已经进入大数据时代,所有的火车票实名制购票,自己的身份证一拿出来,可能十分钟以内就会被警察包围。唯一能够快速离开这座城市的,也就只有客车站这一条路。因为客车流量灵活,班次复杂,暂时还没有普及实名制购票,这就给了林落可乘之机。
但是同样的,那帮人也不可能算不到林落的想法,现在双方还没有进行任何一次交锋,如果是林落自己,很可能会将七成以上的人员封锁布置在客车站里,而却林落隐隐感觉得到,封锁的人,只会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多。
刚到达客车站大门口,林落尽量融进人群,可明显能够感觉到,好几双眼睛已经朝这边望了过来。
这么大的目标吗?为什么似乎每个人都在看我。
最可怕的是。
竟然有好几个贼眉鼠眼的人,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惊险时刻下,林落差点拔腿就跑,可自己的理智在心中一直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怕什么!如果真的是来抓自己的,唯一的生路,就是自己的伪装!
这时,第一个人已经靠近了他,林落抬眼一瞧,只见这人一脸红光,嘴里像跑火车一样说到:
“土山镇走不走!去泯城也有票!兄弟去哪里?”
其他的也围了过来:
“是走兴关的吧?兄弟去哪里?哪儿都有票!马上出发!”
妈的,原来都他妈是黄牛。
林落脸上渐渐浮起不耐烦的表情,操着乡土的粗声回到:“有票了有票了!让让!”
这几个人在林落身上,上下扫了好几遍,这才让出路来看着林落挤向售票厅。
其中一个黄牛对着身边一小弟嘀咕了一句,悠悠看着林落的背影,眸子一眯,转头继续关注起来往的路人。
来到售票窗口,林落在台子上一伏,售票员是个年轻小姑娘,看都不看林落一眼说道:“去哪儿?”
林落回头瞥了瞥,确定身后人听不到后,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清晰说出:
“五分钟后,最快开出的四班省内长途客车,地点不限。”
那售票员愣了一愣,抬眼看着林落黑不溜秋的脸:“什么?”
林落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望着她:“相信你听到了的。我要的是,五分钟后,最快开出的四班,省内长途客车,地点不限。”
售票员盯着他半晌,转开眸光咽了一口唾沫,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了几下,那只有她能看见的屏幕上,显现出来公安部的最新通缉名单,排在第一个的,似乎……正是……眼前的这张脸。
姑娘脸色刷白:“计算机有点故障,等我去叫人来一下,你别走,马上就好。”
“等等。”林落赶紧叫住了她。
那姑娘刚要起身,林落已经猜到了一切,拳头捏得紧紧的,声音虽然带着些严肃,却前所未有的真诚:
“姑娘,你……帮帮我!我只能说,我没做错什么。相信我,你只要一离开这个座位,我立刻就走,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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