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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者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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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凉楚之行(二十五)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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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盛京城香火最为鼎盛的青衣观,观中一直不缺少人烟,但这日,却因为一名贵人的出现,青衣观闭门谢客,不受烟火。

    清晨天色还尚未亮全,观中大殿的木鱼已经清脆的敲响,单调的木鱼声咯咯咯的响着,在寂静中向四面清晰的传开。

    这道带着节奏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午膳时分,午膳过后的一刻钟,单调的木鱼脆响又继续响了起来,像是永不停止流窜向深海的江水,似乎是带着倔犟的。

    观中的道人在经过大殿门前的时候,都会偷偷的往里边看上一眼,下意识的放慢脚步,生怕打扰了大殿中客人的清修。

    门前放着几个蒲团子,那蒲团子上的男男女女或坐或跪,其中一位看着年纪不小,满头都是花白头发的老者,每每有道人经过,都会从蒲团子上起身,虔诚的无声合十,身后的人见了,动作几乎如出一辙。

    日头越发的大了起来,在猛烈的阳光下,一行在门前逗留的人面部额头皆不由沁出汗珠子来,但没一人敢作声,只是轻微的抬手将汗珠给擦了去,看向大殿的神色更为虔诚恭敬。

    连续不断的木鱼声突然停了下来,众人皆不由将目光移进大殿,神色略微紧张。

    门外的老者更是不安的爬了起来,快步跨入了门槛,到元始天尊神像下一个蒲团子上跪了下来。

    他哽咽道,“夫人......”

    旁边的蒲团上跪着一个身着深紫色衫裙的老妇人,满头的霜华上除了一根白玉竹簪,并无多余的饰物。

    她微微侧头,露出的面容虽然苍老,但依稀还可见到年轻时候的清颜风华。

    她嘴角扬了扬,似乎在笑,“是清流啊......”

    被叫清流的老者眼中霎时间盈了泪水,那泪滴顺着满是皱眉沟壑的面容流了下来,几十岁的老人了,他一边擦一边哭,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是我。是清流。夫人,您......您不能撇下我去,公子走了许多年,若你都要走了,我不好向公子交待,我怕看不好杨家......”

    “是吗?”被叫夫人的老妇人似乎叹息一声,摊开的掌心放着一块素帕,那帕子的边角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秋菊。

    她笑道,“擦擦吧。都抱曾孙的人了,这么的巴巴流眼泪,让小的看了,他们还不得笑话你?”

    “他们敢!”清流高呼了一声,这才接了帕子擦眼里的泪水。

    那老妇人满目慈爱的看着他,又笑道,“时间过得真快,若是他知道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爱哭,少不得得给你一嘴巴。”

    “给我一嘴巴才好嘞!”清流拿着帕子擦眼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哭哭啼啼道,“公子是个没良心的,还说什么带我出去玩,这都几十年了,他跑得连人影都没有了,别说是扇个嘴巴,就是现在他出现,天天打我一顿也是好的!”

    “夫人......”清流眼中的泪水止都止不住,“您......您可不能离开我。”

    清流也想不到时间能过得那么快,若是早知道当初那一别是永生,说什么他都要跟去才好。

    “我怕撑不住了......”老妇人摇了摇头,叹息着,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道。

    几十年了。

    从她知道他没了的时候,那时候凉楚已经归了大晋,若不是季云离一封书信道明一切,估计是死,她还是被蒙在鼓里。

    从嫁进杨家,萧依云就从没有过悔心。

    这样的决绝,直到在萧家收到季云离的书信,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从始至终,他......她根本没给过自己辨白的机会。

    是杨文清又如何?

    是玉青公主又如何?

    萧依云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司家下葬,她身着麻布跟在身后,看着她一袭红衣静静的躺在棺里,面容依然如离别的时候一样,安详得连嘴角都是带着微笑的。

    她一直都觉得她只是睡着了而已,这一觉比别人睡得熟,比别人睡的长。

    毕竟她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闭眼了三年。

    三年也不过是弹指的时间,也不长啊。

    怎么就下葬了呢?

    年轻的时候萧依云一直没能想明白。

    直到,一直到半个月前突然吐血昏倒,昨日醒来,萧依云疼得心都揪了起来。

    那个人一直在沉睡着,毫无气息的在司家的墓地沉睡着。

    她似乎有几十年没有见过她了。

    明明她是她的夫,可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名头,她却已经不属于她了,连死了尸体都不能还给她。

    萧依云心里很痛,很冤。

    她痛恨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疼恨司家兄弟,若不是‘清凉之战’爆发,谁又知道原来摄政王有两位?而且还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并且,真正的摄政王还曾经沦落到南阳,化身南阳县衙的师爷呢?

    就是这么一个极为可恨的人!生前霸占她的夫君,连死后都没放过她的夫君!

    她的郎君,有着天下最尊贵的身份,但却是因为这层尊贵的身份,被当作了两国合并的筹码,问都没问她的意见就把‘人’给嫁了。

    痛苦了几十年,冤了几十年,若不是她坚持,估计她连杨夫人都不是!

    撑不住也好。

    为杨家,她已经付出去了一辈子。

    她的夫君把清流当孩子看待,作为她的夫人,萧依云也把清流看孩子看待,这些年看着他成亲生子,继承杨家,这么一辈子过来,该教的,不该教的,似乎自己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了。

    她一生的委屈,是杨文清欠她的。

    既然撑不住,那自己就没必要在撑了。

    清流满脸是恐慌,萧依云冲着他扬嘴一笑,身上的精神气在那一瞬间终于撑不住泄下去,没有力道撑着的身体,顺着旁边倒过去,急得清流连忙伸手去接。

    “夫人......夫人......”

    “别哭。”萧依云费力的伸手去擦他的脸颊上的泪水,笑道,“清流,我把杨家交给你了。你......你要帮我看好,看好这个家。”

    她说着说着,抬起的手无力的软了下去,大敞的殿门处,光照很是炫目,萧依云忍不住半眯起眼,在逆光的殿门外,那里,似乎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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