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门口敲门,三人一愣,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道:“苏三小姐?”
苏沄蓦并不急着应声,示意着画越将朔风掩盖好,自己则将那件下摆沾满了泥浆的披风脱下放到一旁,这才出声道:“谁?”
门外的人连忙回应道:“奴才是八皇子身边侍墨。”
苏沄蓦原本和慕云舒青梅竹马,对慕云舒身边的人也十分熟悉,见画越安顿好了朔风,走到门边推开门,对门口候着的侍墨问道:“我听见有打斗声,你家主子如何了?”
那侍墨忙行礼对苏沄蓦道:“主子受了伤,想见小姐,想请小姐移步。”
苏沄蓦并不急着去,见西北角屋中两个人影,便问道:“我大姐可是也在?”
侍墨一时语滞,为难得不得回答,苏沄蓦心中暗自冷笑了下,这宁王还真的是经济建设两手抓,一边哄着美人,一边用着自己。苏沄蓦心念一转,就想通了,必定是那苏沄曦说出了她庙门口救人的事情,不然他慕云舒如何会叫自己前去?
苏沄蓦面上依旧微笑着,不再多说,起身便走,侍墨小心跟在苏沄蓦身后。
“云舒,你痛不痛?”苏沄曦打扮的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端着茶杯凑向慕云舒的唇边。
“你在,我便不痛。”慕云舒则是一手握住苏沄曦的柔荑,对她温柔道。
苏沄蓦在虚掩的门外,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实话实说,苏沄蓦都有点不忍心打扰他们,但三人间的仇怨,总归要好好清算一下。
苏沄蓦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进屋也不打招呼,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一边笑眯眯地喝茶,一边看着二人。眼下正用得到她,慕云舒如何不省事,也不会在这里得罪了她。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回,努力挤出个惨白的笑容,对苏沄蓦道:“蓦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苏沄蓦一面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不要破功,一面心中对慕云舒的无耻程度又更新了印象,前不久你要捅死的青梅竹马,今天又是一副深情的样子。而上一秒还抓着姐姐的手,下一秒就对妹妹说着情话。放到现代,真是个妥妥的渣男!
苏沄曦自然知道找苏沄蓦是为了给慕云舒疗伤,但慕云舒的反应仍旧是让她面色难堪了一阵,却仍旧乖巧起身,立在一旁。
慕云舒对苏沄蓦道:“蓦儿,我实在不愿麻烦你,但此番出门,山中没有随从御医,听闻你大姐道你最近学了些医术,今日还救了人,想请你为我治伤。”
“什么医术”苏沄蓦装傻,看了一眼苏沄曦道:“怕是王爷弄错了,今日救人只是碰巧。”
“蓦儿——”慕云舒还要再劝,却见苏沄蓦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下暗自着急,转头对苏沄曦道:“大小姐,烦请你先出去,我和令妹说上几句话。”
几句话语气温柔客气,苏沄曦却在一瞬间白了脸。但看着慕云舒的目光,她只能收起委屈走了出去。
见苏沄曦出去,慕云舒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对着苏沄蓦道:“
蓦儿!我知道你怨我。”
语气里的满含感情和那份哀怨的眼神让苏沄蓦心里暗自打了个哆嗦,若不是苏沄蓦知道他的真面目,还要以为他对自己多么一往情深。
“我也是逼不得已,”慕云舒道:“那夜我本不愿将你送上宁王的床,是苏沄曦她算计得你,等我现,你已经——”
“唉---”慕云舒一声深情得叹息又对她道:“蓦儿,我那夜并非想杀你,只是苏沄曦告诉我时,我气得糊涂了——如今见到你没事,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慕云舒说着还要伸出手给她,似乎是牵动到了伤口,一声呻吟出自他的嘴唇,看着苏沄蓦满眼的期盼,希望她能够抓住他的手。
抬眼看向苏沄蓦,却出乎意料得看到一脸的嘲讽和不屑!
“嗤——”苏沄蓦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慕云舒一脸的惊讶,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八皇子,装了这么多年,你可装够了?”
慕云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沄蓦毫不留情得打断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别人对我好一点就能将母亲嫁妆都给你的傻丫头?”
当年长公主出嫁,场面奢华前所未有。那嫁妆抬进苏府,整整抬了三天才结束。圣上尤其敬重长姐,据传言,慕毓莲长公主的嫁妆几乎倾了皇上的半个私库。本来长公主死后,苏沄蓦的日子本不该如此艰难,偏偏慕云舒在接近苏沄蓦的这些年,明里暗里拿走了不少东西。偏偏苏沄蓦那个傻丫头不以为忤,更是觉得自己早晚会嫁给慕云舒,一个劲得将长公主的嫁妆塞给他。
苏沄蓦恨恨得看着他,眼中的狠厉是慕云舒从未见过的,苏沄蓦吸了口气,慢慢道:“当年你接近我,一方面是为着我长公主的独女,是苏相最宠爱的女儿。另一方面,就是你没有资产,你需要我母亲留下的钱财!”
“而我母亲去世,我失了父爱,你以为我没用了,便转向了苏沄曦的裙下,蓄意谋杀我!”苏沄蓦的声音慢慢变得尖利,忽然又逼近了慕云舒,嘲笑道:“你以为你娶了苏沄曦,便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吗?妄想!”
慕云舒宫女出身的母妃,没有外家,更没有什么钱财,而慕云舒的谋划,收买人心,哪一点不是白花花的银子撒出去,苏沄蓦这些年给他的财物,变卖后将近数万两白银,全被慕云舒用来招兵买马,广招贤士,买来的好名声,才能让他在朝堂上,父皇面前,有立足之地。
慕云舒还想狡辩,却现苏沄蓦看向自己的目光冰冷,仿佛看穿了自己内心的一切。苏沄蓦醒来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慕云舒的冷汗慢慢留了下来。
见他不再说话,苏沄蓦轻抿了口茶水,道:“可是砍伤了你的经脉?”又笑了笑,道:“在小腹处。”
慕云舒眼皮跳了跳,转过头去,他只有拼命克制,才能遮挡住自己眼中惊讶的神色,苏沄蓦刚刚进屋,都没有靠近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伤!
苏沄蓦自顾自的道:“这个伤,只有我能治,但是我的诊金可不便宜哦?”
慕云深沉默了许久,咬着牙道:“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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