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拒绝啊。”
时若闻哪里是着急拒绝,实在是这等事情是摆明了要将他推到人前,从此出门顶一个“奉旨修律”的名头,莫说查案,只怕要被妨碍的事情多了去。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崔万重这话也不一定就算数,说不得只是个想法,自己也未免把时若闻这三字看的太重了。
崔万重与他谈了这一时片刻,绕着那八块石碑已经走了数圈,正堂中的呵斥声倒是越发的响亮。
崔万重笑着道:“其实这话也是给时大人提个醒,将来若是真要做起来,就算不是时大人主持,也需得时大人多配合,这话其实也不止和时大人说,柳青他们我也是有过些交谈的。我今天等在这儿,凑巧见着时大人,也就顺口说一说,时大人莫要往心里去,安心巡防便是。约莫万寿节之后,刑部就会上一道折子的。”
是“刑部”而非“我”?
时若闻笑着点点头,也作出一幅与有荣焉的样子,回道:“这事其实做成了,我也算光宗耀祖,若是将来真有这个机会,定然是要多谢崔大人了。”
崔万重停步,像时若闻一拱手,所行的并非是礼部的礼节,而是江湖俗礼。
“时大人,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时若闻笑着拱手回礼,目送他离去。不过崔万重临走前,还回头瞥一眼正堂,笑着道:“时大人小心些,燕侍郎和燕统领这对父子啊,可不好对付。”
时若闻笑着点点头,转身往正堂而去。
正堂的门槛比衡听宫略低,不过越过门槛时,抬头那一幅写有“明刑正典”四字的匾额,倒是比衡听宫上那一幅规格要高一些,用的是蟠龙相衔的浮雕。
时若闻刚一进到正堂,前脚还没站稳,就有一道劲风袭来,他轻轻抬手握住,却是一个青瓷茶杯,尚是温热,再看地上那摊茶水,和身前狼狈躲闪的燕北知,也是有些滑稽。
燕北知听得身后有人,当即伸直了脖子,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厉声道:“砸我就算了,砸时大人可就不对了。”随即又是一闪,闪到时若闻身后,色厉内荏,狐假虎威:
“嗨嗨嗨,那杯子是崔侍郎的心头宝,砸坏了怎么办。”
时若闻微微一揖,笑着道:“是啊,燕大人,可莫要再动肝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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