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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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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善者不来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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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赵稼的情况不容乐观,我和意何吊住她一口气,顺便开刀暂缓经脉伤势。别问我为什么不渡气,经脉寸断再渡气,她不死我楚玄云三个字倒过来写。但是她武艺太高,内功太杂,经脉太乱,若是我不知道她内气流转的具体路子,很难对症下药。”

    这也是当今江湖内伤难治的一个缩影。心法内气大多以经脉为驿道,走的久了便自然宽阔,可那毕竟是后天夯实的,遇着天灾出了人祸,治疗起来就格外的难。有的心法重视十二正经,那相应经脉自然与常人不同,有的心法重视奇经八脉,脉象便又有了不同变动,更有甚者剑走偏锋,硬生生开拓一条隐脉,治疗起来更是全靠推演。要全数治好,非得了解功法才行,否则就只能靠着常理温养几条经脉,将气府拓开,然后病人自己动手,一次次清理阻塞,直到经脉畅通如初。

    七情谷创立之初便有二十七大难,这治疗内伤的一难,近两百年过去,仍旧没什么起色。

    常戊也明白治疗这种内伤的难处,若是靠着楚玄云自己推演,万一出了差错,赵稼的性命难保,但功法事关门派传承,若是就这么交出去,赵稼或许保住性命,但青玉洲或许要有祸事,不是他信不过楚玄云,而是江湖本就如此。

    楚玄云继续道:“讲过绝弦,再来讲讲外力所致的伤势。赵稼和人生死相搏,体内除却绝弦剑反噬的伤势,还有一道心肺受损的伤势,不重,但很关键,应当是被人打断剑意或中断剑招所致。最后一道伤势,便是气府处的暗伤,牵引气机反客为主,很阴毒。”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清江忽的开口问道:“是不是气府如雷池,伤势如碎雨。”

    “你知道?”楚玄云与宋意何一齐开口问道。

    白清江摇摇头,说道:“七年前我有一桩案子也这个伤势,还没查出来。”

    楚玄云有些失望,叹一口气继续道:“总而言之,如果单单是要保命,我的法子无数,但都是救人的,不是治病的。治好以后,赵稼终生不可再习武,就算外功也不行,能言语能慢走,能女红能自理,但不能习武,最好是碰都不要碰。”

    如此的下场,对一个武道有成之人,大概是比死了都难受。

    常戊露出悲戚神色,难以接受这结局,勉力嗯了一声,问道:“若是要全数治好呢?最不济能动武。”

    楚玄云悠悠叹一口气,语气严肃,“若是要治好,一则我要她学过的内功心法,不需心法口诀,只要脉络图,若是兵家主从法,那只需主脉。二则要赵稼自己争气,捱过经脉寸断的苦。”

    常戊追问道:“如此治疗,能有几成?”

    楚玄云默不作声,似乎不愿回答,身后的宋意何轻声道:“听天由命。”

    这四字太过冷漠,常戊仿佛被人重重锤了一拳,整个人垮了下去,几乎要拿不住手里的剑,他被江湖冠以“生死无常”的名头,既是说他剑术高明,也是说他杀伐果决,然而他却依旧难逃生老病死的苦难。魏远书缄默不语,难以想象换成自己要如何抉择。

    常戊看一眼赵稼沉睡的厢房,喃喃道:“何苦呢,有事回师门,师叔师伯又没老到提不动刀。”

    一时间,这些习武之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赵稼昨日尚是春雷卷上十六位少年英杰之一,剑术精湛,武艺非凡,行青玉洲问剑之事,孤身仗剑走天下,年轻一代除却苏琼外,无人能与她相提并论,江湖百年来,少有这般女子,能让

    无数江湖游侠冠以“仙子”二字而无人不服。

    但此时,她正静静地躺在瀚海医馆,尚不知生死,更难论是否有重新握剑的机会。于江湖而言,实在可惜。

    “楚大夫,她何时能醒?”

    “三五日。”

    常戊重重地叹一口气,压下心头情绪,平静道:“等她醒来,由她定吧。”

    ——

    长安南门今日依旧是傅羡鱼和聂坤二人巡防,不过两人今日多了份新职责,便是等候大儒秦问入城,将他送到朱雀门前。这简单的护送二字,其实是很罕见的事情,巡捕司的捕快从来只管破案,与朝政有关的从不牵涉,何况都是成名高手,谁又值得上他们护送?

    秦问还真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尤其是聂坤发现这位宿儒身上有股子熟悉味道。

    “什么味道?”傅羡鱼轻声问道。

    聂坤一本正经道:“高手的味道。”

    傅羡鱼呵呵一笑,朝城门口歪了歪头,“下车了。”

    秦问自然是身世清白,城门口的守军认得那辆黑蓬马车,也认得这个身形高大的老人,礼部特意送了画像过来,叮嘱他们要记住。

    倒是那个书生和睡眼惺忪的小孩子,没听礼部提起过,但既然是大人物的弟子,自然也是大人物,于是守军便行礼放过,恭送三人入城。

    马车缓缓驶过城门洞,车轮滚滚,碾过青砖。

    城头上有鼓声大作,不是那迎敌的战鼓,而是恭迎秦问入城的仪式。

    车厢里睡眼惺忪的南源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有半点困意,窜起来抄起一本圣贤书喃喃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连念三次,打个哈切,探出脑袋看一眼城头,缩回车厢里,张开手臂量个尺寸,兴奋道:“老师,好大的鼓!”

    秦问笑着道:“那面鼓叫‘震’,万物出乎震的震,钦天监说是用夔牛皮制成的,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假的,不过是面好鼓,有金铁声。这鼓和我们在金陵城头见着的那面‘乾’,在洛阳旧城头那面‘坎’,都是先皇立起来的,本来是要立八个,后来搁置了,只立了五个。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去并州和咸阳瞧瞧。”

    “夔?什么是夔?”

    “是种古书上的异兽,你是不是又偷懒没读书啊?”

    “没有啦,明天就读。那为什么不立满八个,只立了五个呢?”

    “北边打过来了,就没工夫做了。”

    “突厥么?”

    “是啊,突厥。”

    “那并州在哪,咸阳又在哪?”

    “都在长安以东,都是好地方,并州武风昌盛,咸阳是古时国都,很值得去的。”

    南源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秦问笑着摇摇头,接过他手中那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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