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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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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都是谜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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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说,这份扯谎不带眨眼的功夫,和当断则断绝不犹豫的作风,无怪乎这个老王八蛋活的长久。

    白清江脸色好看极了,一阵红一阵白,像个染坊,过了许久,才闷声道:“无耻,太无耻了。”随即扶起魏远书,运功替他梳理经脉,又喂他服了一粒濒湖楼的丹药,片刻后,魏远书伸手摸一把血,睁开眼第一句便说道:“咱俩可说好了,酒不能过五十文。”

    白清江把手中长枪立在地上,扶着魏远书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看到你的牌子,追到嘉会坊,还是听着声响才过来,想不到是王植来了长安城,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他逃了,我也是笨,该先擒下再问的,失策失策。”

    魏远书大难不死,看着白清江这张以前觉得有些温吞懦弱的脸,现在只觉得无比可爱,哪里还有半点责怪的意思,笑着道:“无妨无妨,活着最大,”说着说着,悄悄咽下一口血,继续道:“况且这老鬼出了名的无耻,别说你,我爹当年追了那么多年,最后不还是没捉到。”

    白清江有些气愤道:“王植好歹是武林前辈,怎能如此无赖,我本想还能见识他的拳法,最不济也能探探他的武学底子,想不到他说跑就跑,无赖嘛这不是。”

    魏远书抬手给他看了看自己的残破剑柄,说道:“我这就是探一探的后果,要是你来的再晚些,连收尸都免了。”讲到此处,忽的记起那个清澈声音,好奇道:“你方才来可有见到其他人?”

    白清江摇摇头,“这儿没别人,要不是这墙突然开个洞,我都没注意。”

    魏远书眉头皱起,又问道:“没有见到两个孩子么?一个蓝衣,一个绿衣,都是七八岁的样子。”

    白清江疑惑道:“没有啊。”

    魏远书神色凝重,说道:“我方才明明将两个藏在这儿的孩童送到墙外,怎么没了踪影?小白,真没见着吗?”

    白清江沉思片刻,给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回答:“没有。”

    魏远书一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白清江当即点了他几处大穴,沉声道:“先回司里。”随即又一想,改口道:“瀚海医馆近,去医馆。”

    说罢,不待魏远书说话,他便拔起长枪背着魏远书,轻身上房,抄近道往瀚海医馆而去。魏远书被王植锤的心脉受损,又被白清江点了穴,也知道自己状况,回头看一眼庭院,心中满是懊恼,早知如此便不追王植,也不知那两个孩子如何。

    长安城如此大,定要找到才是。

    ——

    赵樵苏是将门之后,偏偏做了儒生。江湖上不少书剑双全的侠士,但赵樵苏怎么看都不在此类,怎么看都像是个迂腐的老夫子。

    时若闻与燕北知进了谦抑宫,映入眼帘的是二十余个书生,神色专注,正襟危坐,捧着一卷圣人言,到没有时若闻想象中的摇头晃脑,只是朗声读着,二人进去时,正踩着“有朋自远方来”的声音。

    而赵樵苏手上的是一册古朴竹简,时若闻不认得那些古老文字,但认得赵樵苏腰间那枚玉环,西域有种昆仑山出产的羊脂白玉,素来因其缜密以栗而价值不菲。赵樵苏身材高大,宽袖捧书,有渊渟岳峙之感,可见读书人读书多了,单在气势上是不熟武夫的。

    燕北知曾

    在东宫受过赵樵苏教导,师道礼节不可轻视,但甲胄在身又不可行礼,只能远远拱手。那些读书人听着身后有异响也没回头,依旧朗声读手中书卷。

    赵樵苏将竹简收起,也不吩咐学生什么,越过一众学生缓缓走到二人身前,道:“时大人,燕统领,二位可是来巡防?”

    时若闻秉持着不说不错的原则,只是点点头,燕北知深知赵樵苏性子不喜客套,连忙道:“老师,是巡防,已经过了正阳、博物二宫了。”

    赵樵苏十分平静地指出了燕北知的错误:“承天子命,巡防紫禁,身着甲胄,只行君臣礼,不言师道礼。”

    燕北知改的也快,“赵大人,卑职与时大人一齐,奉命巡防谦抑宫,请赵大人……配合。”

    赵樵苏点点头,轻声道:“学生在读书,我们绕旁。”随即领着二人,从这座大殿右侧缓缓走到谦抑宫第二座大殿前。

    燕北知在这个曾经的严师前表现出了十足的严肃。过博物、正阳两宫的时候,只问了些寻常水火,到了谦抑宫,就把方方面面都问了个遍,先问学生,再问器物,再问建筑,再问内侍,期间夹在着不经意对老师的问候,这一趟不长的路走下来,时若闻算是见识到了燕北知的能耐。

    他倒是没太在意燕北知如何问这些,只随意听这赵樵苏讲谦抑宫,目光扫视大殿中的二十余个学生,心中大致有了印象。谦抑宫这座大殿不止是太子读书的地方,也是朝中权贵子弟的学堂。本朝后宫从来安稳,太祖皇帝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数才子佳人小说中将太祖写的完美无缺,而太宗皇帝有十六个儿女,都分封各地做了闲散王爷,当今圣上两个女儿三个儿子,莫说帝王家,就算是寻常大家族或许都不止如此。

    这宫殿中二十三名学生,只看衣着自然瞧不出来是何身份,赵樵苏做太师以来,就算太子也不能穿那身储君黄袍入此,都得规规矩矩穿着儒家衣冠。不过时若闻还是看出来些蛛丝马迹:有个体态魁梧些的书生,脊背宽厚,手掌粗大,应当是常拉弓射箭,不出意料应当是将门子弟;而在他身后有个相貌平平但神色专注的,手腕上有常年佩戴手镯的痕迹,这倒是和工部某位大人的家规不谋而合;余下的各自有各自的习惯,这些习惯并无法被青色儒服掩饰,时若闻看着这群书生,一时有些好奇他们换上戎装或官服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此时他们还是读书人。赵樵苏带着二人走出第一座宫殿,在第二座宫殿前站定,沉声道:“此处是藏书所在,二位请小心行事,勿要损坏先人遗物。”

    这座大殿比前边那座小一些,期间即无明火,也没有高过一丈的书架,只靠屋顶照射进来的日光看清期间景色。这座宫殿构造精妙,晴天时可借日光照明,但雨天时又可通风避潮,据说这些先贤经典中夹杂着不少武功秘籍,只是时若闻也不好查,毕竟赵樵苏看这些书的眼神,简直有些狂热。

    赵樵苏将二人引至宫殿一处空旷些的地方,介绍道:“此处藏书共三千七百五十二册,其中残卷两千一百三十一册,疑似错本一百七十三册。每三个时辰由内侍检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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