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人,拱手作礼,向燕北知说道:“的确是等秦先生,我已多年未曾见过他,今天好不容易他进宫一次,不能错过。”
看见时若闻的疑惑神色,秦望笑着解释道:“我与秦先生是远亲,很远的那种,但幼时承蒙他教诲,多年来牢记于心,今天厚着脸皮认个亲,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时若闻了然,笑着点点头,余光瞥见正阳宫中空无一人,好奇道:“昨日来此时,太子禁卫尚在操练军阵,怎么今日只有你一个?”
秦望语气温和,“过几天万寿节,皇上下旨,紫禁城的城防力度不够,让我们补上,所以今日都在各处熟悉,我偷个懒,在这儿等秦先生。对了燕兄,他们做的如何?可还合你心意?”
这话一出,燕北知露出尴尬神色,嗯了半天,吐出三个字:“挺好的。”
这位燕大人还真不懂骗人,这幅样子,时若闻都看得出来太子禁军做的不如人意了。秦望苦笑一声,略带歉意道:“太子禁军初设不久,有些章程还请燕大人多多教导。”说罢,俯身长揖。
燕北知连忙扶起他,无奈道:“教自然会教,这个你不必担心,大家同属紫禁城,自然应当互帮互助。”
时若闻听着这熟悉的话,心想:“接下来就该但是了。”
果然,燕北知说道:“但是,紫禁城防事关重大,太子禁卫说实在的,武艺是高过不少禁军兄弟的。武夫大多心高气傲,怎么能容得下禁军的老兵指手画脚。说实在的,我又不好亲自下场,否则落得个以大欺小,实在不合我的性子。”
时若闻听了个大概:太子禁卫的武学水准,似乎是高于禁军,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太子禁卫担负护卫储君之责,职责重大,但为避免祸起萧墙之内,太子禁卫是择优而非择众,太子禁卫军只有八十余人,但都是从民间挑选身世清白,骨骼资质尚好的孩童,送入宫中,自幼习练内家功法,称得上高手之列,而禁军十三营,当中数百近千余人,自然不可能个个是高手。
话讲到这里,秦望正色道:“燕大人,你且告诉我,是哪个不服管教。若是一个个都是骄纵性子,我定要让他们吃些苦头,堂堂禁卫岂能如此行事。”
燕北知犹豫再三,无奈道:“说实在的,禁卫的兄弟们也不是骄纵,说到底,是不好奖惩。”
这是实话,禁卫直属太子,他如何能奖惩。
秦望沉吟许久,从腰间摘下那柄仪刀,“那这刀你拿去,若是有不服管教的,就让他好好看看这把刀。”
燕北知摇摇头,没有接过这把象征太子禁卫统领的仪刀,“这是天子赐,我不能接。”随即一狠心,正色道:“秦兄,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便用自己的法子管教,只是事后你莫要记恨我,我功夫不到家,下手轻重不好控。”
秦望当即应允,“尽管去做,我担着便是。”
时若闻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没有要插话的意思,秦望却道:“话虽如此,你也可以请时大人帮忙,你二人一同负责巡防,也算是分内之事吧。”
时若闻笑着点点头,表面一幅明朗,其实完全不知道什么禁卫不服管教的事情,如此回想起来,燕大统领早上气冲冲的莫非是朝自己撒气喽?
燕北知也自知没和时若闻讲这些事情,也是有些尴尬,呵呵一笑,“自然,
自然。”
时若闻适时道:“秦统领,禁卫都去巡防,那这东三宫怎么办,难道要靠内侍宫女?”
说起来,东三宫的宦官还真不算多,一路走来,远远比不上其余地方。秦望解释道:“太子不在,内侍也无须多少,待到殿下回来,就能见到那些公公们了。”
秦望讲话有些格外认真和温和,不像个手腕强硬的,依着燕北知的话,那些禁卫都不是好相与的,怎的会让他做统领?
时若闻点点头,指着他身后的正阳宫,“既然秦统领在这儿,我俩也不进去了,若是有事,还请依着规矩放灯,城楼会有回应。”
秦望对此自然知道的清楚,“那我便恭送二位了。燕统领,不必留情,禁卫岂可在紫禁城中放肆。”
时若闻与燕北知动身离去,往最后一座谦抑宫去。
走到一半,燕北知一咬牙,开口道:“时大人,关于禁卫的事。”
他后半句抱歉还没说出口,时若闻便道:“此事我也有些好奇,请燕大人告知。”
燕北知顿了顿,说道:“这事其实是昨晚才下的旨。禁卫共八十一人移入紫禁城各处,协助禁军负责巡防。今年的万寿节不比往年,皇上整六十大寿,为讨个彩头也好,为借此宣扬国威也罢,今年能进入紫禁城的人,比往年是要多的。”
这时若闻自然是清楚,“此事礼部和我讲过。今年除却西边客商,还有北方、海外的客人,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听到消息。”
燕北知点点头,继续道:“所以我也不在意,来便来了,正好巡防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只是没料到,禁卫实在是有些……”
讲到此处,燕北知似乎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此时听来不太光荣的评价:
“好战。”
时若闻倒是好奇了,“怎么个好战法?”
燕北知有些愤愤道:“禁卫一来,便说要切磋切磋。这倒也罢了,士卒之间相互械斗,只要不伤及筋骨,我素来是不管的。只是那些禁卫未免有些自傲的味道,下手太过有分寸,伤及筋骨却不至于太过分,简直就像羞辱。”
大概是觉得有些失态,燕北知稍稍平复心情,继续道:“禁军中也有统领或士卒练武有成,也不惧他们,只是禁卫毕竟更多是武夫而非兵卒,单打独斗那些将士如何打得过,一拥而上又不成体统,而统领一级又不能下场,否则就是以大欺小,传出去于威信有损。实在是为难。”
时若闻明了,这禁卫原来是依着江湖门派的法子来练的,如此来说,这倒像是个宗门了,算一算,秦望是大师兄喽?
时若闻问道:“那这禁卫的武功总归要有个路数吧?”
燕北知回想片刻,也是面露疑惑道:“你不说我倒是有些没注意,禁卫的武功路数很是奇怪,与禁军习练的截然不同,内功路数与统领们的金戈劲气也不一样。”
时若闻对此有些经验,直接问道:“新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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