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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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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六月十六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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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初周庭收他做书童时,他也是有些愚笨的。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让吕隐那这那信物去西市,着实太过冒险。虽说商贾不可一棍子打死,但大多逐利而行,这是不可避免的,苏木合是否记得自己的诺言呢?

    只是这着实是无奈之举,若是时若闻堂而皇之收了这个徒弟,只怕要出不少乱子。巡捕司对武艺有成的犯事者,素来是有“绝后”一说,这话自然不是指株连的酷刑,而是要收回其武艺传承,归入那座不知在何处的明德楼中。当然,若是已经传下,自然不能凭空废了人家武功,而是要一问清传了何人,再划归于巡捕司一份名为“星火”的册子,少说数年内,可少不了被巡捕司关注。

    周庭可是谋反大罪,时若闻花费二十年洗干净,可不愿吕隐再来这么一遭。

    走到延寿坊时,已然可以看到京兆府的高楼飞檐。时若闻脚步不紧不慢,心中回想吕隐与他说起的事情,他说这附近有两男一女,似乎是与叶金若有关。

    只是这样的江湖人,只怕不会堂而皇之住在沿街,时若闻瞧一眼四周深巷,心中打算着何时来探一探,却又记起紫泉宫的下落尚不知在何处,暗自叹一口气,不免有些疲惫。

    一路出神,他缓缓走到延寿坊深处时,街边一个早点摊子上,忽然有人笑着招呼道:“时大人,去皇城嘛?”

    这声音清朗,时若闻回过神来一看,是巡捕司值守延寿坊的捕快阎复。

    阎复是巡捕司少有的一类人,武艺非凡但偏偏不喜动手,魏远书笑他“做书生好过做捕快”。他虽是河朔一带以剑法成名的高手,出门却从不佩剑,倒也是一桩怪事。

    阎复待人素来得体,与一众捕快都称得上君子之交,对时若闻也多有敬意,两人也算有些交情,反正时若闻也不着急去京兆府,干脆转身走近那茶摊,要了一壶清茶,笑着道:“你倒是有兴致,来这儿喝茶。”

    阎复举了举手中茶杯,笑着道:“以茶代酒,敬神捕大人一杯。”

    时若闻苦笑着摇摇头,“你也来取笑我。”

    阎复饮尽清茶,笑着道:“这是什么话,莫非时大人对这神捕还不满意?”

    时若闻心思一动,笑着道:“神捕自然是好位子,只是有些觉得我有些,不太适合罢了。”

    阎复疑惑道:“这话从何谈起,你若是配不上,难道这司里还有第二个人比你适合?莫要开这玩笑,你那庆功宴可躲不了,待到这些忙碌日子一过,我可得去你那儿喝几壶好酒。”

    “好酒你得找穆大人,我可没有,”时若闻笑着道:“其实这神捕大家都做的,我看黄真也屡立大功,实在不行,梁捕头以女子之身居神捕之位,不也是一桩趣事?”

    阎复笑着摇摇头,对他的话有些异议,“黄捕头自然是巡捕司做事最认真的,前些年也确实很有些大案,案主都指名道姓要他破。只是他未免太过方正,若是做了神捕,我们只怕要累死。况且纯以功劳论,你在西域做的那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的清楚,江湖上尚且称你为‘九死一生’,我们这些人,其实都很尊敬你的。”

    讲到此处,阎复饮下一杯清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至于那趣事,还是别了,我们那位皇帝陛下宫里的趣事已经不少了,坊间都有话本了。”

    时若闻笑着点点头,不经意看一眼四周,笑问道:“延寿

    坊倒是清净。怎么,这儿江湖人不多?”

    “不多不多,”阎复随口答道:“碧落楼登记在案的一百三十二人,有点真本事也就那十来个。”

    时若闻点点头,又问道:“这里离宫城颇近,想必也没什么邪道人物,你倒是清闲。”

    阎复笑一笑,说道:“哪有什么邪道,敢自称邪道的早在百年之祸里被宰完了。这儿倒是有几个走邪门歪道的,不值一提罢了。”

    时若闻点点头,“这倒也是。昨个我下乱葬岗,还见着那位楚姑娘,也不知算邪道还是歪道。”

    阎复也听过楚红药大名,笑着道:“人家好歹恶名在外,哪里是这里几个比得上的,真比起来,楚红药是红袖招,这里那几个最多算胭脂巷。”

    “胭脂巷?”

    “要不然呢,难不成是皇帝后宫?”

    时若闻饮下一杯茶,“莫要谈了,你身后可看得到紫禁城的城楼。”

    阎复倒是丝毫不惧,笑着回道:“我朝可没有文字狱,时大人莫要唬我,我胆子小,受不得惊。”

    时若闻打趣道:“你还胆子小,当初十五州大选,和你一齐的可都见识过你的本事,别的不说,敢直面数十床弩,我可佩服的很。”

    阎复嘿嘿一笑,并不做答,转而道:“时大人,我看你换了柄刀,哪来的,瞧着是好东西啊。”

    时若闻低头看一眼弄晴刀,笑意之中多了几分苦涩,“这自然是好刀,御赐的好刀。”

    提起御赐,阎复倒也没什么恭敬,哦了一声,“我说呢,比你原来那柄好了不止一点。唉,我有空也得换把剑。”

    “蓝白坊不少好东西,”时若闻一边起身预备离去,一边说道,“实在不行,找那位钟先生去。”

    阎复也起身,拱手道:“那位天下第一铸匠?晋州穷地方,可用不起,算了算了。时大人,有空找你喝酒。”

    “好说,管够。”

    京兆府依旧忙碌,几个配着礼部腰牌的大声争论着什么,似乎是朱雀大道的事情,讲些“九贡九赋”的话,反正时若闻是听不懂。

    进了京兆府,时若闻就见着陈耐轩在大堂中训斥下属,模样威风极了。昨日那两个小吏不在其中,或许是逃过一劫。

    而陈耐轩远远看见时若闻,神色微动,草草了解了今日的训话,便喝退左右,朝快步走来的时若闻拱手道:“时大人来的倒早。”

    陈耐轩面子功夫做的足,时若闻自然要有些荣幸神色,“陈大人过奖,身负重任,不敢放松片刻。”

    陈耐轩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笑意,也不知是笑时若闻,还是笑那所谓重任,“时大人尽职尽责,本官定要向东宫和皇上好好美言一番才是。”

    时若闻神色不改,笑着道:“都是朝廷官员,这也是在下分内之事,何来美言一说。陈大人,时候不早了,在下也该去紫禁城做事了。”

    陈耐轩养气功夫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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