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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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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各处心事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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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了。”

    魏远书嘿嘿一笑,“这算什么,我七岁那年秋天,老头子教我练他那剑法,天天顶着秋风,美其名曰感悟剑意,到头来剑意没半点,差点伤寒。”

    韦肃大概是体会不到魏远书的痛苦了,反倒有些羡慕,“魏大人剑法超然,我若是学到,才真是死而无憾了。”

    魏远书怪笑几声,笑的韦肃心里发毛,“想学?简单啊。入赘我魏家,到时候吃香喝辣,怎么样?”

    韦肃习惯了魏远书的玩笑,无奈道:“莫要说胡话了,魏姑娘若是在,又要和你吵起来了。”

    “没事,”魏远书满不在乎,“丫头记性差,脾气好,长安城不知道多少人家惦记。”

    韦肃撇撇嘴,不以为然,“太祖定下女子十八岁成婚的规矩,你可倒好,上赶着把自家妹子送出去,知法犯法懂不懂。”

    魏远书笑着道:“又没说嫁出去,是让你嫁进来嘛,反正离原先生出了名的蔑视礼法,不会不答应的。再者说了,有道是男大当嫁,你入我魏家也不算吃亏嘛。”

    “什么男大当嫁,”韦肃笑骂道,“你还年长我两岁,不一样在这儿吹冷风。”

    魏远书换个舒服姿势,笑着道:“长安暑意重,吹吹也好,吹吹也好。”

    韦肃笑了笑,想到什么,忽的露出好奇神色,小声道:“我听说,宋家小姐和你青梅竹马,非你不嫁,真的假的?”

    这种传言魏远书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颇为无奈道:“这都是司里的人胡乱传的,谣言罢了,止于智者。”

    韦肃略含深意的哦了一声,好奇道:“江湖上把宋家誉为‘济世’之家,是称赞他们为商有道,济世救人,那宋家小姐是怎样的?我觉着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魏远书嗯了一声,不自觉有些笑意,“宋意初身为宋家三小姐,门风使然,自然不会差。她幼年时抓周,一抓就抓到宋家传世的柳木算盘,后来早早就替她父亲料理家里的药材生意。宋家那‘济世’的名声,一大半是她的手段。这些年宋家的药材生意其实已经赚不了什么钱,但真正的名誉却是这档子赔本买卖立起来的。”

    这种事情韦肃倒是没听过,江湖上只传宋家家主宋览经商有道、宅心仁厚,舍得把名贵药材大把送给穷人,却少有宋家子嗣的风言风语,如此想来,大抵是种保护吧。

    韦肃好奇心越发浓郁,“那宋家小姐武艺如何,是不是师承其父?其父宋览,当初也是以掌法冠绝中原武林的。”

    魏远书摇摇头,“宋意初不习武,我也没听她提起过。想来她也觉得武功这玩意,其实没什么好的。”

    “也?”韦肃打个哈切,有些倦意,却还是问道:“怎么,远书你不喜欢练武么?”

    魏远书叹一口气,轻声道:“习武强身自然好。”

    只是话音刚落,魏远书瞥一眼韦肃,就看见他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倒是手中的剑握的紧。魏远书心想:我便是说了,你又怎么懂呢?

    他起身去楼内寻了两张张毯子,随意盖上,也合眼睡去。

    ——

    怀远坊内,那处原属于拜火教使者安平的宅子,现已是黄叶居所。

    黄叶虽是前波斯王族后裔,却也没什么娇贵习惯,毕竟亡国亡族多年,有些事情不得不适应。这么多年下来,这血脉正统至极的波斯贵族,

    已然变成一个苦行僧一般的人。而在国子监求学多年,汉家经书典籍读了不少,竟也有了几分诗书气质。

    夜读春秋本是中原脍炙人口的故事,如今放到黄叶这里,倒也有几分别样的味道。

    安平书房中,黄叶点一盏油灯,翻看手上一册《春秋》。这书有些旧了,想来有些年头。只是即没有名家旁批,也不是什么珍贵纸张、圣人笔墨,其实也不值几个钱。

    这书是黄叶在国子监的老师所赠,那个籍籍无名的老儒生,曾问过黄叶为何要读书。

    黄叶回了“乱世自保”四字。黄叶求学结束后,他便赠了黄叶这本《春秋》,并题了微言大义四字,嘱咐黄叶一路远行多加小心。

    只是此番回长安,才知道那个有些絮絮叨叨的老师,已然长住在长安城外一座坟茔中。

    黄叶在波斯时,时常翻阅这本《春秋传》,日读而日新,越是读下去,越是明白老师的用心。可惜再回来想要请教时,已经没了机会。

    黄叶神色专注,轻轻翻到“隐公九年”一章,微微叹一口气,也不知是书上风雨重,还是屋外杀意浓。

    他轻声道:“客从远处来,未能亲自迎接,失礼了。”

    门忽的打开来,一个人走了进来。

    说是人或许不太恰当,因为毕竟世上虽有奇人异事,却也少有这样的人:一个戴着铸铁面具,穿着铠甲,恨不得把身上每一寸都置于铜铁保护之下,甚至没有透气的地方。

    如果一个人,无面、无声、无情,这样的人是否还算得上存在。

    黄叶认为是算的,因为一个人若是不发声便能杀人,能威胁到拜火教精锐弟子的性命,那这样的人未免太过可怕。

    黄叶放下手中书册,笑着道:“原来是铜先生,早知如此,我该备上好的兵器的。”

    那全身铠甲的怪人走进来,不带半点声响,让人不禁怀疑他身上的铠甲难道是纸做得不成?

    那自然不是的,他身上的铠甲,是蓝白坊前代掌门呕心沥血,花费三十年光阴做出来的,中原、西域、波斯、南海,四海八荒独一份,只因没有第二个人能忍受得了铁烙之痛,纵使那铁是世上最珍贵的“”

    这铠甲并非穿在身上,而是烙在身上。

    这样的酷刑之后,自然不可能再有说话的本事。但偏偏世上没人敢做他的翻译,也没人能做他的翻译,所以铜先生随身带着一卷纸,但从不带笔,因为他每次出门都会提前写好自己想说的话。

    有人会想,若是旁人提了他没写出来的话,他怎么办?

    那自然好办,只需除去发声的人,自然也没了问题。

    铜先生抬手,一张薄纸缓缓去往黄叶身前桌上,纸上字迹工整,写着“拜火教”三字。

    这是询问,或是质疑?黄叶笑着道:“是。”

    铜先生点点头,又一张纸轻轻飘到黄叶桌上:“神启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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