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黄脸婆子,把我石头藏了,大人,她没给钱就藏了我石头,你要做主啊。”
魏远书戏谑神色更浓,把纸鸢换只手提着,转了转手腕,李得水还以为这位爷又要动手,连忙向后退几步,苦着脸道:“大人,真的拿了,我发誓,没拿的话我绝对不得好死。”
“呵呵,”魏远书并未动手,只是单纯换只手拿着这风筝罢了,也懒得听李得水犟嘴,指了指赵稼,笑着道:“李得水啊,小爷也懒得理你,不过你胆子也大啊,敲青玉洲的竹杠?”
李得水笑呵呵道:“哪敢哪敢,大人过奖了。原来这臭丫头姓青啊,哼,那也不怕你跑了,留着你姓名,咱们找京兆府去。”他知道魏远书的性子,京兆府就不一样了,和稀泥的本事一等一,到时候十两改五两,也是一笔横财。
魏远书扑哧一声,实在被李得水气笑了,赵稼一怔,也笑了笑,露出浅浅两个酒窝,李得水语气凶狠道:“臭丫头,你还笑,别说姓青,姓秦姓吴也没用。大人,这丫头分明是蔑视您啊。”
“好了好了,”魏远书忍住笑意,对赵稼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姓李的绝顶聪明,我也很佩服啊。”赵稼浅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交给魏远书,一本正经道:“那我向李先生道歉,这是赔礼。”
魏远书接过铜板,十分正经地递到李得水面前,李得水瞧着掌心里这枚铜钱,眉头一竖,大声道:“大人,她这是瞧不起您啊,这是哪个,什么什么王法。”
“蔑视王法。”赵稼轻声提醒道。
“对对对,蔑视王法。”李得水说着,把那枚铜板拿过来揣怀里,气冲冲道:“不行,得十两。”
魏远书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得水的肩膀,语气诚恳道:“李得水,我以前看错你了,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啊。”李得水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上了,连忙道:“都是您这些年来的教导……教导有,有什么来着。”
“教导有方。”赵稼又轻声道。
“对对对,教导有方。”
魏远书摆摆手,“我可教不出来,我打不过青玉洲的人,也不敢敲人家竹杠,我说李得水,人家不是叫青玉洲,是从青玉洲来的,懂吗?”
话音落地,李得水脸色从得意变为迷惑,旋即变为沉思,然后大叫一声,身子一挺,直直向后倒去,一动不动,他那群混混手下,当即跑的干干净净,赵稼扑哧一声,笑得极为好看。
“别装死,”魏远书踹了李得水几脚,只是李得水眼睛闭得紧紧地,丝毫不出声,赵稼笑着对他说道:“我不杀你,也不伤你,你去吧,以后勿要再做这些事情了。”
地上的李得水如获大赦,当即一个“地龙翻身”,手脚并用,一边跑一边大喊:“谢仙子饶命,谢仙子饶命。”不多会就消失在人群中。
魏远书瞧着他背影消失,一时有些无奈,转过身来,对赵稼说道:“赵姑娘,给你添麻烦了。”赵稼摇摇头,面色归于平静,回道:“无妨,还要多谢魏捕快。”
“哪里的话,赵姑娘功夫非凡,那石头想必此时已化作手中灰了吧。”
“一点微末手段罢了,”赵稼轻声道,“赵稼还有要事在身,可否容我先行告退?”
魏远书叹一口气,慵懒眼神变得锐利,依旧微笑着道:“还请赵姑娘见谅,只是,巡捕司与江湖素来交好,为天下太平互助互惠,有些规矩,赵姑娘想必是清楚的。请问赵姑娘来长安城有何要事?”
这自然是客套话了,只是面对青玉洲,有些体面话也得说说,毕竟天下武道之巅的地位摆在那里,先皇亲笔题的“剑气夜烛天”还在太湖立着,这个面子朝廷和江湖都要给。不过巡捕司也不能光讲面子,青玉洲这种记录在案的江湖大宗,宗门记录在案的弟子,日常行走江湖巡捕司管不着,不过若是去到某些特殊点的地方,诸如长安、金陵一类,依照早年太祖和江湖签订的“克己律”,需得有个提醒或是合理解释,否则浪迹天涯听着好听,真做起来就相当不容易了。至今不也有宗门子弟出门在外,阅历不足而失了财帛,走投无路,只好依着规矩去衙门领银子;也有些心性差的,仗势欺人之后,巡捕司查起来也方便。
赵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规矩,只是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显得有些紧张,一双明亮眼睛躲躲闪闪,魏远书心中一沉,有些后悔把纸鸢换到右手,左手拔剑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过了半晌,这年轻姑娘松开紧紧攥着的袖口,低低地叹一口气,嘴里嘟囔了一句,像是在解释,不过魏远书只见她嘴唇上下动了动,却没听清楚,一时更紧张了。
赵稼咬了咬嘴唇,露出一丝尴尬,低声道:“迷路了。”
“嗯?”魏远书眉头一挑,面露疑惑,赵稼于是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吐字清晰,声音微微颤抖。
“迷路了。”
魏远书哦了一声,眼神平静,继续问道:“那请问赵姑娘,本来是要到哪里去?”
赵稼见他面色不改,尴尬心情减弱几分,语气也平静下来,答道:“师傅命我去颍州找周猎师叔完成今年的问剑。”
“嗯,”魏远书点点头,面色依旧平静,似乎不知道颍州在长安以东千里外,又问道:“姑娘出门时,可有带师门凭证?”
赵稼沉思片刻,随即一拍手,解下身后长剑,指着剑鞘说道:“这个算不算?”魏远书定睛一看,这剑鞘是柏木所制,有股淡淡香气,上书“山高水阔剑气长”七字,又将剑鞘翻过来,露出另一面上几个潦草字迹:“持此剑者是我徒”。
魏远书刚想说这无凭无据哪里能算,却觉着这潦草刻字有几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下意识伸手依着划痕走了一圈,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笑着道:“原来是唐先生的弟子。名师出高徒。”
“……,过奖。”
“既如此,那我也不多问了,姑娘远道而来,可有住处?”
“师傅叮嘱我,若是迷路,就找当地最大的客栈住下。请问魏捕快,长安最大的客栈是哪儿?”
“去城东吧,那儿客栈多些。”
“嗯,多谢魏捕快。”
“不必客气,请吧。”
赵稼点点头,将剑背好,却没着急走,而是问道:“魏捕快,你是捕快,也用剑,长安城里有位神捕魏西云,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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