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在它面前,连穆关陵都要守着些规矩,不能太过放肆。
黄真远远见着楼前四人,亦没有什么紧张之感,快步走至楼前,依着礼节向四人打了招呼,又向穆关陵朗声道:“启禀指挥使大人,巡捕司,九律,三百六十二人,除碧落楼不入常律,天工、濒湖二楼不司常礼,余下尽数来此。”
在他身后,巡捕司三百二十六人,皆身着黑袍,整齐划一。魏远书与韦肃以在其中,只是瞧着魏远书那副丧气的样子,就知道没少挨黄真的训;韦肃难得见着一次召集巡捕司全员,此时脸上也有几分激动神色。
这二人中魏远书属司律捕快,绣雷纹,通常是主事捕头的副手,需得通晓律法及诸多其他,半文半武;而韦肃属执律捕快,绣火纹,若有要案,需得冲在前头。除二人外,还有绣
此时朝阳已起,将诸多面孔照的清楚,一时间也有几分庄重,只是时若闻隐约觉得巡捕司中缺了很多面孔,稍一想,是有些领皇命去了缉律司中。以往也只觉得少了几个熟悉面孔,其他并没有什么,但如今人一齐,时若闻就不免有些异样的感觉了,虽在黄真的严词之下,众人也算没丢了面子,但有些精气神,却与过往大不相同。
穆关陵却也没什么严肃的意思,小声和时若闻耳语道:“你瞧瞧远书那样子,吃了苍蝇一样。”旋即上前一两步,朱紫官服一抖,显得分外庄严,瞧着要长篇大论一顿,却只留下一句“请韩公公宣读圣上旨意吧。”旋即向后转身,拱手作个请的姿势。
韩重阳倒是不意外,依旧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玉轴黄绢的圣旨来,用那副太监独有的公鸭嗓,颇为客气地说道:“穆大人快人快语,那就请诸位接旨吧。”
下边众捕快皆面露庄严神色,又夹杂好奇疑惑等诸多表情,半跪在地。时若闻、梁元月、黄真三人亦快步走至穆关陵身后,四人一齐半跪在地,口诵万岁。
韩重阳虽是个太监,但读起圣旨来却是抑扬顿挫,颇有味道:“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巡捕司承天命而惠万民,立半载而鼎百世,凡百州县皆受其恩,又有巡捕司知事捕头时若闻,勤勉诚恳,赏善罚恶,领皇命而赴西域二十春秋,都护府方圆千里无一不感其恩。时若闻知律守刑,武艺卓绝,破重案三十有五,大案七十有六,其余无可计数,我朝未有过之英杰。今朕依先祖律,赐其神捕之衔,以彰其功,钦此。”
听得这种旨意,众人的脸色大多为羡慕亦或庆祝,时若闻回来三年,谨慎自律,在诸多捕快心中亦是传奇一般的人物,故而观感也不错,好些捕快私下赌这个空缺已经五年的神捕之位,到底是黄真还是时若闻——时若闻的盘口要大一些。
只是黄真面色一时有些惊讶,却没有半丝不满,倒是时若闻,面容之上掠过一丝狰狞,只是大家都低着头,其实仍旧一片万岁。
总的来讲,大家都觉得时若闻担得起这个神捕,无他,只因二十年的岁月间时若闻未曾向长安巡捕司求过一次援或是有过哪怕一点的不愿意,在众人眼里,时若闻是自愿远赴那处恶土,维护一方治安的大人物,何况这个大人物还不像黄捕头那样严苛。
可是时若闻自己却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他究竟做了什么才配得上这个名头,这个名头在他初入巡捕司时也曾向往过,就像如今的韦肃一样,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西域活下的必须罢了。他追捕悍匪,是为了不给长安城借口;他连破大案,是为了攒够筹码回长安,他真的想做个好捕快吗?
上一个他觉得配得上神捕名头的,是个叫周庭的指挥使。
时若闻露出难以自抑的笑容与激动,抬头对韩重阳恭敬道:“时若闻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面众人亦口诵万岁,替时若闻分担这份沉甸甸的喜悦。这喜悦一时间盖过了接下来宣读的巡防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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