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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云狠狠瞪了魏远书一眼,继续道:“我只能保证遏制成功,但是其他的,我也很难猜到。”时若闻全然不在意这些,只问了一句:“楚大夫,那我这一身功夫不会没了吧?”
楚玄云道:“不会,只是练到后面,难以推测。”时若闻追问道:“多久是后面?”楚玄云道:“少则半年,多则三年。”
时若闻笑了笑,笑的开心,露出眼角隐约的一束皱纹,他四十不到,却显老态,也是因为这伤,他心想:半年够了。于是道:“无妨,反正半年后,我也快辞去这职位了,倒是也好养伤。”
韦肃与魏远书瞧着时若闻,心中难免百感交集,时若闻在巡捕司二十三年,二十年是在西域,以外派都护府的名义履职,落得内伤外伤无数,自己呢?魏远书实则有其他大事,也知道巡捕司不是自己长久之地,但韦肃从归州而来,就是为了做捕快,维护一方平安,此时见着时若闻,纵然深知自己可能不会去西域这类地方,却也不由得心生敬意。
楚玄云见他混不在意,亦是敬佩,说道:“那事不宜迟,我借助金针助你运气,你且把上衣脱了。”
魏远书与韦肃知道,这是楚玄云要助时若闻修炼功夫,欲要暂且回避,楚玄云却道:“不用回避,你们两个各有所长,在旁看着也好提点意见,反正这内功还没和谷里说,传出去也不算什么。”
于是两人与小冬霜一齐,寻个凳子坐好,仔细看楚玄云的动作。小冬霜年幼,只是天性好医学,看着也只是图个好玩,但魏远书与韦肃深知,武学一道,既在一心一意,又在博采众长,况且楚玄云身兼七情谷医道武道之长,天资聪颖,江湖早有七情圣手之称,他自创的武艺,个中精妙可想而知。
时若闻解开上身官服,脱下软甲内衬,露出一身精壮肌肉,只是腰腹胸口处,伤口触目惊心,其上刀剑伤势,火烧痕迹,又有猛兽抓痕,魏远书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遍体鳞伤的样子,他亦与时若闻共经历过几场生死,知道时若闻相貌给人以平易近人之感,实则刚毅果敢,每逢厮杀,必置之死地而后生。韦肃却是初见,难免面露不忍之色。
楚玄云一边找着穴位,一边随口道:“时捕头是江湖出名的打不死,打不死有什么好的,你看看这一身伤,专给大夫找麻烦。”魏远书与韦肃默而不语,小冬霜仍旧一脸好奇,也算是无知无畏。
找到穴位,楚玄云用手指比量记下,又运气探知片刻,将三根细针刺入十二正经之中华盖、玉堂、紫宫三穴,又以三穴为基,向下量了一指,刺入一根,又以此作起点,测距下针,如此反复,刺下七根金针。
随后楚玄云竖起食指,以时若闻心脏为起,向下画去,魏远书抱起冬霜,以免她不小心乱事,冬霜却不反抗,盯着楚玄云头上若隐若现的气,这是七情谷的内力运行到极致的迹象。
时若闻闭目调息,记下楚玄云指法顺序,韦肃与魏远书亦是目不转睛。这一段并非什么凶险的事情,只是做个入门,但武功心法一道,入门即是奠基,定下武功路数,故而重要。约莫一刻钟后,楚玄云收手,从怀中掏出一粒补气的丹药咽下,顿了顿,面露喜色。
魏远书正要问,楚玄云做个嘘声的手势,接过冬霜抱在怀里,轻声道:“出去再说。”旋即起身,四人走出药堂,时若闻闭目调息,一动不动。楚玄云随手将门关上,面带喜色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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