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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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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死几般险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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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时若闻在旁,必须不露声色,魏远书心中实则苦不堪言,暗自道:“老时啊老时,你可真是走运。”

    时若闻哪里知道自己走运,一边绕着石室踱步,一边想找出这石室的作用,可怜魏远书一边收敛心神,一边答时若闻突如其来的问题,个中艰险,不比和老头子打一场来的轻松。魏远书作罢手头的事情,长处一口气,把琉璃枕仍回石床上,说道:“回去吧,我看也没什么能查的了。”

    时若闻并不回复,沉吟片刻,走到石床前,摸着石床的纹路,手指却沾上了魏远书磨平琉璃枕凸起而留下的粉末,却当做是灰尘,拍拍手不再理睬,转身取出一方小盒子,存了一点灯油,揣入怀中,魏远书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依旧笑着道:“老时你的东西还真齐全,百宝库啊。”时若闻最后扫视一眼石室,随口应道:“有备无患。走吧。”

    魏远书心中松了一口气,跟在时若闻身后,向着地上走去,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炸了这处地方,以保万全。但突然间,只觉天摇地动,隧道里尘土碎石纷纷掉落,更有隆隆声在耳旁炸起,时若闻惊叫道:“塌方!”

    两人大吃一惊,时若闻拉住魏远书的手腕,径直冲往向上的通道,魏远书方才运功掩饰琉璃枕秘密时,内力已然耗尽,险些伤了本源,正是虚弱,忽逢此等大厄,脚步虚浮,只由得时若闻带着他狂奔。

    两人跑到楼梯处,身后隧道忽的塌陷,时若闻快步冲上楼梯,把魏远书推到身前,内劲吞吐,一掌把魏远书送上衣柜处,旋即转身又是气贯山河的一掌,借住反冲之力,脚尖一拧,身子冲向楼梯口。

    厢房之内的众捕快,只听得密道处隆隆作响,有尘土飞扬,更有时若闻的喊声传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韦肃正欲下去一探究竟,却见得一个黑影“飞”了上来,正是魏远书,好在韦肃早有防备,展臂抱住魏远书,向后蹬蹬蹬退了几步,在地上留下几个浅浅脚印,却也没料到势头之大,只得猛一蹬地,腰间一扭,将魏远书身上的力道卸去,抛向一旁的卧床之上,魏远书撞在床上,咳出一口鲜血。

    韦肃见魏远书咳血,却不见时若闻踪迹,霎时就明白这一冲是时若闻送上来的,冲到衣柜处暗道口,见着时若闻离通道口只有几步之遥,但房屋摇摇晃晃,难以站稳,情急之下,将手中佩剑连鞘一齐,钉入地下,向时若闻伸出手去要拉他上来。

    身后衣柜密道中,时若闻那一掌虽已用尽全力,无奈先前送人那一掌实在是毕生之最大力气,还要兼顾不能重伤魏远书,旧力初去,新力未全,没能到出口,好在时若闻急智,抬手将官服下摆撕了,手腕一抖拧成绳状,缠在韦肃剑上,借着这最后一点力和逃生欲望,终于又生出一股力气,冲出衣柜,只是韦肃松手扶他时,地板裂开一条缝隙,那剑掉了下去。时若闻踉踉跄跄扶着上前的韦肃,急促的呼吸之余,还看到了魏远书的狼狈样。

    方才使力拉动经脉,扯动五脏旧伤,时若闻捂住嘴连声咳嗽,张开手一看,有暗红色的血,扶着他的韦肃大惊失色,正要扶他坐下,时若闻却摆摆手,调息片刻,将手上血随意甩掉,微笑着安慰韦肃道:“没事,死不了。”

    一旁的魏远书站起来,一个按腰,韦肃扶着时若闻,腾出一只手一个揉了揉屁股,两人相视,不免大笑,时若闻劫后余生,等同一场搏命之战大获全胜,也是放声大笑。稍微调息片刻,三人离了厢房,以防再出意外。走到宽阔处,魏远书揉了揉腰,赞叹道:“老时,你这一掌厉害啊,差点拆了我嘿。”

    韦肃亦是苦笑道:“早知道时捕头你掌力之强,我就不该留余力。”时若闻的虚弱还为消去,有气无力道:“这不现在遭报应,内伤又发作了。”魏远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时若闻训斥道:“还笑!你这两年啊,叫你好好练功夫,就是不听。”

    魏远书心想:若不是毁去琉璃枕耗光内力,也不至于落得内外失衡,心神失守。当下真是有苦不能说,只得立誓从此好好修炼,不拖后腿。时若闻训斥他几句,望向韦肃,眼神之中满是赞扬,说道:“韦肃,你师父是谁,教的一个好徒弟啊。”

    韦肃少年心性,受得表扬也是欣喜,回道:“下官师从离原先生。”时若闻哦了一声,也是惊讶,说道:“离原先生?也难怪你要留余力了。真是名师高徒,不错不错。”

    几人修整一会,去往别处勘察的捕快也一一返回,见着时若闻和魏远书这狼狈样子,惊讶万分,得知来龙去脉,也竖起大拇指夸一声时若闻“巡捕司之光”

    魏远书则少不了被揶揄几句,不过捕快们大多是熟识了,皆知道魏远书不是胆小之人,只是逢此等事情,难免惊慌,最多勉励他让他好好修炼。魏远书心里苦,却也只能闷闷地点点头,和时若闻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这宅子不大,方圆很快巡查完毕,八个方向,除却那密室之外,并无其余异常。魏远书故作可惜道:“那密室毁了,确实可惜。”至于是不是真可惜。那就不一定了。时若闻亦是叹一口气,说道:“罢了,反正案子也是结了,一了百了。不过好在带了这个出来,也算有点收获”掏出怀里的小方盒,魏远书面色一僵,“笑”着道:“呵呵,还是老时你厉害。”

    时若闻仔细检查盒子是否完好,魏远书心想:这一小点灯油,也不算稀奇,查不到太远的地方,随他去吧,反正密室已经毁了。想到此处,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那你说这福海堂,算不算完蛋了。”

    “福海堂行事隐秘,做的是下九流里的生意,不讲仁义,况且这些年也不知怎么的,势头正猛,是口肥肉。如今这龙头死了,下面一散,怕是要完蛋。”

    魏远书听得势头正猛几个字眼,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一口气,面露悲戚。说起来,福海堂倒是和自己有点关系,只是得失之间,又谁能说清楚。时若闻内伤复发也不是一两次,很快调息好,暗自压住伤势,起身向众人道:“这案子上头已经查出来,和俞左有关,也给我们省了事,今天提前收工,中午就回吧。”

    众人皆是大喊万幸,否则过往这类悬案,只怕少不得费尽心思,还不一定查得出来,也有少数人比如韦肃,想不通上头的想法,却也依旧为结案而开心,他哪里知道,上头不是为了结案,是为了逼巡捕司停下调查。魏远书心中有些愧疚,有案不破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想到最终目的,却也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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