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个说法，却是没听说过什么精英。”
众人一愣，四爷手中茶杯一顿，没想到居然扯到他身上。
苏杰立即将方大鲸喊上楼来。
一连喊了三五声，方大鲸才唯唯诺诺地上楼来，带着一脸惶恐，弓着腰站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苏杰一皱眉，大声替他介绍道：“此人是我朋友，名叫方大鲸，曾为裴家仆人，裴家败亡后，方大鲸忠心耿耿，将疯了的裴老头养老送终，却不想遇到了黑心中介，贪了他的财物。”
众人听到方大鲸曾为仆人，脸上隐隐有些不屑，可等听到此人不离不弃的举动时，纷纷带着敬佩的目光打量他。
“方大鲸忠义无双，我自愧不如，今日打上贵谷楼，只为朋友讨回一个公道！”苏杰义正言辞，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
他指着四爷，大声问方大鲸道：“这人就是这儿的东家，也是牙行中介的大东家，你且如实说，有没有这回事。”
方大鲸一呆，扭头看向苏杰，眼神中透露着感动。
“有！王繆欺我不识字，骗我按下手印，拿走了裴老爷的棺材本。”方大鲸挺直腰杆，大声回话。
砰！
四爷一把将茶杯摔在桌上，清瘦的脸色上怒气一闪。
“惭愧惭愧。”他朝掌柜抱了抱拳，惭愧道：“老朽御下不周，叫您看了笑话。”
掌柜说了句不敢，连忙安慰道：“事情还未搞清楚，四爷何必如此。”
四爷叹了口气，朝身后人吩咐了一声，眼中隐有厉色，“玄猫，去将那王缪带来，把事情查清楚。”
玄猫应了一声，也不走楼梯，直接从三楼窗外窜了出去。
苏杰心中一凛。
这玄猫窜身的这个动作，他自问做不到！这里可是三楼，这人身法轻巧如灵猫，绝对是个高手。
再加上边上那个叫玄鸟的，刚才若是两人同时出手，自己恐怕讨不到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他暗暗觉得侥幸，同时提醒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下人口千千万，总有比自己厉害的人，千万不可因为自己小有成就而小觑了天下英雄，今天行事确实是孟浪了。
可他看了方大鲸一眼，发觉他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神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自信与信任。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这么做么。”苏杰不由扪心自问。
恐怕……会！
想到这里，苏杰豁然开朗，心意通达。
他仿佛感到体内真气好像在欢呼雀跃，游走经脉如锦鱼戏水，速度增加了一筹。
他心中一动，一往无前，纵横天地，这不正是纵横剑法的真意么。
掌柜吩咐侍者将地上破碎打翻的座椅与酒盏整理好，又填了一张桌椅请苏杰与方大鲸坐下，送上美酒美食，请两人享用。
苏杰也不客气，撸起袖子便成了老饕，大吃大喝了起来。
他丝毫不怕人家在酒菜中下毒，若是要对付他，恐怕没必要用出这样的手段，光是那玄鸟玄猫出手，也够他喝一炉的了。
说到底，他还是那个初来异世的赌徒，他喜欢美酒佳肴，喜欢享受，喜欢金钱能带来的一切便利。
掌柜看苏杰如此不做作，对四爷轻声道：“四爷，我看这小伙子不错，豪气，对我胃口。”
“恩，少年英雄。”四爷看着苏杰，微微点头。
苏杰不知道，他这饕鬄的模样在其他人眼里，又给他多加了豪爽的形象。
人们对事物的评价与看法免不了带一些或多或少的跟风。
当人们觉得一人不错时，恐怕他放个屁大家都觉得是香的，反之亦然，
半盏茶的时间，苏杰手中烧鸡才吃了一半，玄猫就从窗口窜回，手中提了一只包裹，在四爷耳边细语了几句。
四爷听了大一皱眉头，引得方大鲸一紧张。
四爷摆摆手，命玄猫将包裹解开，展示给他，“此事确凿无疑，王繆已经招了，这便是交代。”
玄猫上前，在二人面前解开包裹。
“噗！”方大鲸一惊，口中的酒水喷出，打湿了一桌。
苏杰循着目光看去，包裹中居然是一个头颅！
王繆的人头！
“这四爷也不是个善茬！好凌厉的手段。”
苏杰挑了挑眉头，继续吃他的烧鸡。
那掌柜看在眼里，又点了点头，对四爷小声道：“处变不惊，是个人才。”
四爷点点头，起身对着方大鲸抱拳致歉，“只可惜方小友的财物已经被这厮变卖，难以整理收回。”
“不过！”老人顿了顿，继续道，“老朽愿以整个中介行相赠，以表歉意！”
众人皆惊，看向方大鲸，目光中透露着羡慕。
这中介行可是牙市极大的产业，价值千金，四爷居然拱手相让。
等众人惊讶完，四爷继续对方大鲸说：“方小友忠肝义胆，老朽愿以每年百金的酬劳，聘请方小友作为老朽的伙计，不知方小友愿意不愿意。”
“这是聘金，你且先拿着。先去处理完丧事，待事情一了，便来这贵谷楼寻我，我看哪个敢拦。”
言罢一挥手，身旁的玄鸟立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金灿灿的大元宝。
这大棒萝卜蜜枣接二连三地下来，方大鲸已经蒙了。
好手段！苏杰心中不由一赞。
这四爷先以人头恐吓，再出手阔绰，绝对不止是一个普通商人那么简单！
苏杰正要提醒他别牵扯更深，方大鲸却已经接过金锭，千恩万谢，“愿意！我当然愿意。”
苏杰没干涉，他也不知这事是好是坏，只能在心中祝福方大鲸，希望他面前的是一片光明。
方大鲸得了元宝，又郑重地对着苏杰抱了抱拳，便下楼而去。
“此人重情重义，恭喜四爷千金买骨。”
掌柜对四爷恭贺了一声，又将将目光转向苏杰，眼中隐有期待：“不知这位小兄弟，可愿加入风雨楼乾金堂，成为我堂口精英弟子？”
一时间，众人纷纷扭头看向苏杰，目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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