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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恩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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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何惜以死报国恩(七)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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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死神竞行,瞬息必争。

    “快,开出一条路来!”想到盐政司府的处境,郭子沐如被烧眉一般的焦急,厉声吼道,“到街边人家找几个铃锣敲起来!”

    人未至,声先行。这是军中常用的惊敌之法。

    虽说“打草惊蛇”是行军大忌,却也不是绝对,它的另一种说法叫“敲山震虎”。

    ......

    城区的大户人家都会在门口摆上一个大钟或一面锣,用于夜里走水时向邻里求救。

    再大的家业,再厚的家产,一场火便可化作灰烬,甚至家毁人亡。是以,大户人家很少会忽略此节。

    驻地军营的骑卒很快便找来的数面铜锣,狠狠敲打了起来。

    “咚!咚!咚!”

    “嗡!嗡!嗡!”

    夜深已静,敲锣声传出了很远。

    “你们听到了么?”百里思突然笑了起来,哭道,“你们听到铜锣声了么?”

    海棠一手抱着梅新月,一手颤颤巍巍地去牵她,哽咽着答道:“夫人,我听到了,很多锣声。”筱雪昏倒后由云婆照看着,她怀里的梅新月便由海棠接了过去。

    她虽被真武观的道士们护了起来,却一直盯着院中的乱斗,亲睹着薛壬馍、尹成惠、傅愆、止淙几人惨死在眼前,身体早已吓得发抖,甚至怀里的襁褓都有些抱不住。

    好在,援军来了!

    “我们听见锣声了,定是郡政司府和驻地军营的人知晓了此间动静赶了过来!”百里思朝着院中嘶声吼道。

    果然,她的话一说完,院中的黑衣人便有些乱了阵脚。

    “不好,我们耗费太多时间,竟把他们的援军引了过来!”胡郗微也是忍不住心惊。

    便在他分神的刹那,梅思源翻身跃起近丈,跳到他身边,一道砍在他的左膀上。

    胡郗微听了落地声已知不妙,想去格挡却来不及,因为湛通的剑正指着他的咽喉。

    咽喉还是臂膀?

    这时无需思量的问题。

    “铛!”他手里的柳叶刀应声落地。湛通趁机快速在他膻中、神阙、中极、关元、气海五穴上各点了一下,将他的内气死死封住。

    失了内力,胡郗微便是一个寻常的中年庄稼汉也不如。

    “都住手!”湛通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朝院中喊道。

    他这声用上了五成的内力,院中百余人都听得甚是清楚,没多久便都停了下来,分列在两边。

    “外面的铜锣声,想来你们也听到了,我们的援军很快便到。且你们的首领已被我们制住,还不快快退去!”梅思源以刀作指,指向对面的近百黑衣人道。

    自己一方所剩不到二十人,对面却还有七八十人,若非及时制住这个黑衣头领,后果可想而知。

    ......

    恨红尘、久无情对视一眼,脸色皆不好看。

    九殿的人一路设伏,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将盐政司府的援军领了过来。

    “可不能教人坏了殿主的事!”久无情冷声道。

    身在九殿,自然都明白殿里的规矩,张遂光可从来不听解释的。成了便是成了,不成便是不成,成则赏,不成便是罚。

    他二人是大师傅,虽不会轻易赐死,却也绝不会轻饶。

    “你带一队人去拖住援军,我带余下的人去盐政司府。”恨红尘冷声道,言毕,收起了锦帕还刀入鞘,从石凳上起身,径直朝外行去。

    大冥使、大鬼使早已集结好了人马伺立在一旁,听了她的话,立刻分出一半跟在了她身后。

    恨红尘虽年幼且向来不喜言,却还是排第二的大师傅,她的话落地便是令,久无情也得遵从。

    ......

    该如何办?

    是去,还是留?

    好不容易将盐政司府上的护卫杀得差不多,眼看就要事成了,难道就此退缩,功败垂成?

    胡郗微被封住了五处大穴,不仅全身无力,甚至也出不得声,只是不停的努眼摇头。

    少主叫他来此杀人定有深意,若不能成,其害难料。

    “呜呜~~~”胡郗微用尽所有的气力却仍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呜呜地摇着头。

    他对面的黑衣人见状又跃跃欲试地抓紧了手里兵刃,似乎想做最后一搏。

    院内虽有灯盏,光亮毕竟不耀,能见身形却辨不清形容。站在这黑衣首领身旁,借着微光看了看他的眼眉,梅思源竟有种熟悉之感。

    “这眼神,我怎感觉在哪见过!”

    “莫非是我认识之人?”

    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奇,转身朝檐下行去,取下了一盏灯。

    百里思料到他意欲何为,急忙行到他身边,阻住了他,摇头道:“源哥,别看了,让他们赶紧撤了罢!”

    她倒并认不得胡郗微的身形,只是前后一番计较,已猜到了大概。胡郗微带来四百多人,倘使他们全在盐政司府外设防,即便对方来人再多,也不可能不惊出半点动静。唯一的解释是监者自盗,胡郗微打着保护梅思源的幌子,实则是来作恶害人的。

    “只怕颌王府已经被制住了,胡郗微已投靠了夏牧炎。他此番来害源哥,多半受了夏牧炎的指使。”百里思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解释,“亏源哥还说与这人一见如故,原来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

    梅思源素以为爱妻才智在自己之上,见她拦住自己,惨笑一声,乃轻轻推开了她,快步行到胡郗微面前,把灯笼挑高了些。

    靠得这么近,又有灯笼照着,虽隔着面罩,梅思源也已认出了胡郗微,痛呼道:“我原以为自己又得一良朋知己,不想却遇到了个灭绝人性的卑鄙小人!”

    胡郗微听他原也曾把自己当做知心,一时羞愧不已,竟拼命扭着脖子,朝湛通的长剑撞去,显是一心求死。

    “湛通道长,烦请解开他的几处穴道,我想听他解释。”梅思源转而谓他身后的湛通道。

    湛通还有些不明就里,奇问道:“此人你认得?”

    梅思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此间黑衣人皆还手执着兵刃,既不退去,也不敢攻上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已是群龙无首。原来,混战中胡郗微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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