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近来的错觉。但是萧婷明显的感觉到了爸爸对瑶姨越来越有一种模糊的界限感。刚才爸爸的小动作被在稍微远处的她看的清清楚楚。说实话,她的心里开始是愤怒的,她觉得爸爸的行为是在背叛妈妈。可是想了想,瑶姨已经在这个家里十几年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可能只是关心的行为有些过了吧。她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钟易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一直在岔开着话题,这样刚刚异样的瑶姨慢慢的回过神来。可是在进入幸福园之前,走在最后的她还是回过头去望了一眼。
十几年了啊。当年的青丝如今已是白发。
“钟叔叔,您今天怎么过来了?”出人意外的是,今天迎接这位老朋友的竟然不是丁园长,而是凌皓轩。凌皓轩又礼貌的对瑶姨微笑鞠躬,算是打过了招呼。
“我这不是放假了,在家也没事。听你丁叔叔说最近这里又挺忙的,所有过来帮帮忙。”凌皓轩一把从钟易天手里接过了萧婷的轮椅,推着她开始前行。
“你今天怎么也过来了?”无疑,对于见到萧婷的到来,凌皓轩是说不出的高兴。他一直希望能有时间带她到这里看看,可是她总是拒绝,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来了。
“钟叔叔,丁园长在后院在做板凳,桌子什么的。您要过去看看吗?”
“嗯,我把这些棉花糖给孩子们送过去,这就过去找他。”
“小伟,钟爷爷给你们买棉花糖过来了。”凌皓轩的一声叫声,立马从左边的宿舍里蹦出来五六个五岁到九岁不等的孩子,他们欢快的和钟爷爷打招呼,接过了他和瑶姨手中的棉花糖。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拿着两个棉花糖开始像另一个房间走去,那里住着的基本上是身体上有残疾的孩子,他们和冉姨住在一起,这样方便时刻照顾他们。
本来心思不宁的瑶姨在这群孩子的欢快声中也慢慢的回过神来,开始帮着孩子们分棉花糖,但是她瞳孔中的不安和眼泪,都没有逃过钟易天的眼睛。
钟易天没有问,他想,等到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吧。如果是他不愿意说,他不会强迫她,但是,无论她出什么事,他一定会站在她身边。他把她引到了冉姨的厨房,虽说刚刚过了早饭的时间,但是此刻,冉姨早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这里有数不清的嘴在等着她的饭。
钟易天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后院。他的老朋友还是像曾经一样能干,不仅拼尽一切把幸福园打理的这么好,还是一个合格的“杂工”。他是个木匠,幸福园里有好多需要的桌桌椅椅都是他亲手拿木头,一个钉子一个钉子钉出来的,他是个好电工,所有的电线走向,都是他自己亲手弄得,他是个好的修理工,幸福园里的好多电器都是他从废品站里低廉的价格收回的废品,然后自己亲手没日没夜的修理好。偶尔送给大一点的孩子一盏旧了的台灯,偶尔送给小点的孩子一个旧的小电狗,每当看见孩子们随着电动小狗的音乐而起的笑声,他总是有说不出的满足和欣慰,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他们的爸爸,他们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眼前这个所有人都叫爸爸的人就是自己的爸爸。
“果断手艺不减当年啊!”钟易天觉得自己是在欣赏一场表演。尤其是对于自己这种搞学问的人来说,这种木匠的手艺活对他来说简直是奢侈。可是,就是这样本来一块块呆笨的木头,几下之下就可以在他的手里变成一个艺术品。他正在给新来的孩子打造一个娃娃椅。眼看就要竣工了。
“哈哈,我这是轻车熟路,已经在锻炼之中越来越好了。嘿,老朋友,真不是跟你吹,现在我要去个搞家具的厂里应聘,他们肯定要高薪聘请了。”说话的间隙,丁园长并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活计。对他而言,不仅应该是每分钱都很可贵,每一分钟对他来说也是可以创造无限价值的存在。
“哈哈,我看可以。没准还能聘请你当个技术顾问呢。哈哈”钟易天说话的时候,手里递出一根烟。丁园长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怎么,现在来根烟都不卖我个面子了?”
“戒了吧,身体不行了,最近老咳嗽。”丁园长的说话中虽然总是乐观的面对,可是,语气之中却总是透露出一种遍历尘世的沧桑感。
钟易天沉默。
“除了烟我们还有什么啊。现在,你连烟都抽不了了,就剩我一个人了。”钟易天默默的掏出火机,给自己点燃了烟。听到这里,丁园长的手终于暂停了。
是啊,除了烟能暂时让他们的神经麻痹一下,能够与他们的孤独为伴的还能有什么呢?这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因为女儿的误解,从来没有人可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一个每天忙着东跑西颠,为这些可怜的孩子的未来寻一些保障。可是,他们也是人,他们也需要个可以依靠的港湾。相比于钟易天,丁园长是幸运的,毕竟他还有冉姨在,这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义无反顾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突然多了许多对于冉姨的亏欠感。
丁园长一下子抢过来老朋友手里的烟,淡定的说到“刚才是撒谎,不能被老婆发现啊,否则得跪搓衣板。”他果然假装望了一下四周,还好冉姨不在。
钟易天嘿嘿的笑着,又将手伸进了口袋,点燃了另一支。
烟成了安慰,烟成了朋友,烟成了陪伴,烟成了支撑。
“过些日子,我会再给你汇些钱过来的。”钟易天的“汇完了告诉你”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已经被丁园长一脸黑线的拒绝。
“不用!”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得不让钟易天吓了一跳。本来背对着他吸烟的钟易天一下转过身来。
“这次我就算是去乞讨,也不会再用你一分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上次不都说的好好的了么,你怎么又反复无常啊?”钟易天见老朋友这般,知道他这次是来真格的了。可是,要钱?去哪里要?如果那么容易要到钱,他自己还在这里修理破破烂烂的东西?还要自己作为木匠打着需要用的家具?
“不是反复无常,反正,这次我绝对不会用了。”他再次强烈的强调着自己。
他曾经是多么自强的一个人,可是为了这帮半点血缘关系没有的孩子,他放弃了一切。放弃了自尊,到处求人帮忙希望从政府得到补贴,可是自己人脉的脆弱以及园里开销的巨大,政府求来的补助根本是杯水车薪。为了这些孩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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