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弋想了想,点头道:“都听见了。”
兰煜叹出了悠长气息,道:“你没听出什么蹊跷?”
云弋反应也快,说道:“方才齐嬷嬷那话里,句句拿大阿哥与太子相比。”她仔细想着,“男儿家天性好斗,那嬷嬷这样说,难免会让大阿哥激起与太子争锋的念头来。不过那嬷嬷伺候大阿哥久了,若说是护犊,那么说出这些话也是常理。”
兰煜愁眉渐重,眼神渐渐随着近黑的天色冷了下来,她声音冰冷,“嬷嬷是只管伺候人的,积年的嬷嬷各个活成了精,没有主子的吩咐,谁肯多说一句话。”
云弋不假思索,“小主的意思是,惠嫔教那嬷嬷说的这些?”
兰煜摇了摇头,“惠嫔怎么也不是争强好斗的人,你忘了刚才齐嬷嬷自报家门时,说她是谁亲自挑选上来的?”
云弋恍然大悟,又有些惊异不安,“小主的意思是......皇后?”
兰煜没有回答,她一双剪水碧波的眸子里似乎渐渐蕴起了巨海惊澜,与她过分沉定的声音极不相称,“今天只是凑巧,如果齐嬷嬷天长日久地这样教大阿哥,那么这孩子长大了,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她没等人回答,继续道,“他会事事与太子争先抢上,他甚至会......”
云弋这才明白其中利害,她心一沉,低声道:“皇后为什么这样做?”
兰煜抬起头,似乎在脑海中想象着一段悠远往事,“皇后与先皇后之间的恩怨,后宫人尽皆知,太子是先皇后所生,那么不必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云弋不能理解,“母一辈的恩怨,何苦牵连到孩子的身上?”
兰煜冷冷一笑,“我原以为皇后只是过于严厉,没想到竟能将这样杀人于无形的心思,用得如此深藏不露。”
云弋不得不动了这一副柔软心肠,叹息道:“我原在辛者库时只是听说皇后与先皇后如何争斗云云,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长辈的罪过,何苦牵连到孩子身上,况且,这根本与大阿哥无关。”
兰煜很快冷静了下来,她目空一切,再不为所动,“记住,咱们今天只是路过,旁的事与咱们无关,回宫也一概不能提起半句。”
鸟雀鸣鸣,纷飞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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